長亭漫步悠悠琴聲遠(yuǎn)，小閣藏春清風(fēng)頻顧中，煙霧彌漫幾分迎著山峰去遠(yuǎn)處，魂?duì)繅?mèng)繞一杯濁酒一杯更，豈料舉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斷水水更流。
仙人亭中醉，落日歸人遠(yuǎn)，飛鳥斜倚霞，久久愁更別。
“主子，你醉了。”
“我沒醉，何為醉……何為醒……愛別離，怨憎會(huì)，撒手歸西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唔…我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我怎么看到了王爺……”蘇曦瞇起眼睛，腳下重心不穩(wěn)差點(diǎn)跌倒被人扶住了。
“跟本王回府。”
御司瑾的聲音如期而至在耳畔回響，他身上淡淡的桃花清香讓蘇曦回過神來，她就知道他會(huì)來。
“我不想回去。”蘇曦甩開他的手，任由身軀向后倒去撞上桌角，她嘴里傳來了沉痛的悶哼聲，意識(shí)也清醒了不少。“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蘇曦話音剛落，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他強(qiáng)行抱起。
“御司瑾你做什么？你放開我，我不回去。”
“哼，本王的王妃，就必須待在本王的府邸。”御司瑾冷冷的看了一眼想要追來的秋月，神色中帶著幾分警告。
“我不要，放我下來。”蘇曦拼命掙扎。“御司瑾我……我討厭你，我不要你管。”
御司瑾的身形微微一頓，一股寒意鉆進(jìn)蘇曦的腦海。
“晴涼鳳曦，你說什么？你討厭本王？”
顧不上被甩在墻壁上后背的疼痛，蘇曦咬唇看著他死死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臉色也有了幾分蒼白。
“你再說一遍。”御司瑾冷冷開口，語氣如同千年寒冰。
“我說……我討厭你啊……”凌亂的長發(fā)遮擋視線，劉海幾乎遮蔽了她的雙眼，只能看到朱唇微啟一張一合訴說著痛心的話語。一點(diǎn)晶瑩透亮的淚滴從臉頰滑落，落在他的手背上，冰冷刺骨。
“唔……”
蘇曦忍著嘴角撕扯的疼痛，貝齒輕咬止不住的發(fā)顫，御司瑾將她鎖在墻角，薄唇毫無征兆的覆下。
猩紅的味道在嘴里彌漫開來，疼痛伴隨著他的啃咬落在她的眼中那般刺眼。為什么，為什么明明愿意試著去接受，他還要讓她想起那些過去，復(fù)仇真的有罪嗎？那真正的正義又究竟是什么……
“晴涼鳳曦，你是本王的。”御司瑾將癱軟的蘇曦?fù)砣霊阎校耐慈缬半S形。蘇曦已經(jīng)不想再去詮釋什么，眼神中又添了幾分空洞。
凌秋月看著依偎的兩人，白皙修長的手捂住紅唇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逸王爺于王妃相敬如賓琴瑟和諧。原來，那些都不過是表象，原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從未靠近過。
御司瑾拿起披風(fēng)給她蓋上，將她橫抱起來，應(yīng)該看不到她的面容了，但手中的那一點(diǎn)告訴他，懷里的人在哭泣。
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就算是本王錯(cuò)了，也絕對(duì)不允許你離開本王身邊。這是，本王的底線。
不顧路人好奇打量的目光落在他手中抱著的人兒身上，御司瑾走出了秋月酒樓。
馬車中，御司瑾幫她摘下披風(fēng)，只能隱隱約約看到的，是她臉頰上的淚痕。盡管她落淚的模樣依舊很美，可是他卻不喜歡看。
“對(duì)不起。”御司瑾道歉，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之上。
蘇曦扯了扯生疼的嘴角，沒有說話。
“你答應(yīng)過本王，不會(huì)離開的。”
“秋月酒樓，不也是在逸王爺?shù)墓茌牱秶畠?nèi)嗎？”蘇曦裹緊衣物，像是馬車上的寒冷讓她有些不適。
“還敢狡辯，南臨那一次呢？你如何給本王解釋？”御司瑾俯身而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蘇曦選擇了沉默。
“曦兒，本王總覺得，你越來越脫離本王的掌控了，本王好像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蘇曦偏過頭，不想理睬他。
“你本來就沒看透我。”蘇曦伸手去推開他越靠越近的身軀，卻被御司瑾扼住手腕。
“御司瑾，你有完沒完？”
“沒完。”御司瑾眼中閃過一抹沉重，太不像了，太不像他曾經(jīng)認(rèn)識(shí)的模樣，她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他都會(huì)彌補(bǔ)，但是必須保證，她永遠(yuǎn)留在他的身邊。
“就算得不到你的心，本王也不在乎。”
蘇曦驟然放大瞳孔，瘋了，這一個(gè)兩個(gè)的都瘋了！紅唇上冰涼的觸感和貼近的鼻息麻痹了她的神經(jīng)，什么時(shí)候開始，就喜歡上了與他在一起的感覺，溫馨，安全感，這些都是他小心翼翼的給予她的，只不過都被打碎了。心臟就好似壓著一塊巨石，壓的她快要窒息。
“唔……不要……”
這是御司瑾第二次見她落淚，曦兒，就算痛苦，有本王陪你。
沉醉的吻漸漸下移，在她白皙完美的鎖骨上，留下了一道紅痕。
“御司瑾，為什么？”她的淚水從臉頰滑落，為什么是他，為什么自己要愛上他，可是他喜歡的，始終就只有晴涼鳳曦啊，她不想做替身，不想……她蘇曦不想做替身！
“曦兒！”御司瑾捂著流血的手，皺眉凝重的看著她。
她的長發(fā)披散著，瞳孔里充滿嗜血的猩紅，就好似真的有血液在其中流動(dòng)一般。
“殺了他，殺了他……”
蘇曦聽不進(jìn)他的叫喊，就好像五感斷絕，腦海中只有一個(gè)聲音。
殺了他。
她看著手里沾染鮮血的匕首，頭痛欲裂。是誰，是誰在說話。
“哐當(dāng)”一聲，御司瑾將她手中的匕首打落在地。蘇曦眼中終于有了幾分清明，她神色恍惚頭暈?zāi)垦Ｋ闹珶o力。
那個(gè)聲音也伴隨著匕首落地聲戛然而止，她做了什么？她拿匕首劃傷了御司瑾，她，她，不是有意的。
伴隨著意識(shí)的清醒，視線卻開始迷糊起來，是她錯(cuò)了，對(duì)不起，御司瑾。他，原來就是她的心魔，是她無可救藥的毒藥，她已經(jīng)戒不掉。
御司瑾扶住暈厥的蘇曦，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怎么會(huì)變成這樣？不可能是練功走火入魔，她武功尚淺，應(yīng)該不會(huì)如此。
“王爺，到了。”車外傳來了無霜的聲音。
御司瑾抱起蘇曦，朝逸王府走去，他說：“曦兒，我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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