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持劍并肩朝密林的更深處走去。
他們越往里面走濃霧的密度就越來越大,才走了不過數十米二人就已經看不清楚對方的樣貌和身形。
在這種危機四伏又不清楚對手的地方,視線受租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好在鴿血劍與陌雙劍都是極好的上品法器,劍身上的劍芒可以幫他們穿透霧氣讓他們不至于處于這樣的境況中太過被動。
陌雙劍是齊鳶的父親齊韶的佩劍,自小佩在齊韶的身邊,是當年的屬天尊者送給他的。此劍有靈,能夠感知三丈之內的妖魔邪祟。而此時的陌雙劍正在齊鳶的手中劇烈抖動。而鴿血劍的劍芒也比剛剛進來時明顯亮了一圈。
齊鳶提醒道:“小心,有邪物。”話音未落,就聽到在他們不遠出傳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有重有淺,有響有鈍,但卻不急不躁很有節奏。
透過濃濃迷霧,就不遠處似乎是有幾個人影正朝著他們緩緩走來。只是那幾個人的身形卻十分單薄,仿佛一陣風就能刮倒。
這樣的地方卻不可能會有人出現于此,唯一的一種可能就是此時朝他們緩緩而來的已經不是人了,而是——噬魂尸。
因為就在他們慢慢走近時,之前空氣中夾雜的血腥之氣和腐爛的惡臭味也隨之越來越近。
待那幾‘人’慢慢走近時玉修齊鳶的眼睛都不禁猝然大睜。
眼前的哪里還是‘人’呢?雖說是已經過世了,但是就算是死人也是有死人該有的樣式和尊嚴的。都說尸體是最應該被人尊重的東西,因為那是一個人曾經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好明證。
所以我們才會看到更多時候人對一個已經過世的人的尊重往往大過對一個出生的孩子。
喜事講究的是熱鬧,越熱鬧就越好。而喪事最講究的是禮儀,所謂禮儀自然說的就是規矩和對已死之人遺體的禮法處理和妥善安置。
而眼前的這幾具尸體很顯然沒有受到那樣的待遇。整個尸身臟亂不堪不說,就連之前穿在尸身上的衣服也都被扯的零零碎碎,衣不蔽體。
從尸身腐爛的程度能夠看出這些尸體埋在土里最多一個月有余。事實上若此時是夏季的話這些尸體怕是早就腐爛到了骨頭,可是如今正值寒冬,因此這些尸體腐爛的程度也大大縮減。
可是即便如此那尸身上的好些地方已經爛到了骨頭,其中幾個人森白的大腿骨上還掛著幾片沒有爛透的碎肉,隨著他們走路時的波動來回擺動,看著格外的惡心恐怖。
這就是夜宿街最讓人不齒的地方。別人修仙問道煉的是如何提高自身修為斬妖除魔的本事。而夜宿街卻專門做挖墳煉尸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難怪在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夜宿街的一席之地了。等到那些噬魂尸再走近一些時齊鳶原本怔然的眼神突然比之前整整擴大了一倍。
齊鳶失聲啞然:“齊震?!”
內中的一個居然是齊震,齊鳶的堂弟齊震。
說起齊震,玉修只有一點模糊不清的印象,他只記得十幾年前他隨母親去春華秋實時在齊鳶的房中見過一個小男孩,那男孩刁鉆任性正在和齊桐掙一個玩具,因為當時沒有掙過齊桐還氣的打了齊桐一拳。
玉修道:“齊茂的兒子?”
玉修對齊震雖然記得不甚清晰但是對他的父親齊茂卻是印象深刻。當年他在齊韶失蹤后為了搶奪齊家家主之位,給落雪母子使了多少絆子,這些事情都盡數傳到了忘川秋水。
那時候要不是玉修身中破靈釘無暇他顧,他早就拎劍沖進春華秋實將那個欺負他姑姑的壞人狠狠教訓一頓了。
所以對于齊茂玉修自然提不起任何的好感,對于他的兒子齊震自然也是。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面,二人之間甚至連半分交集都沒有,但是玉修卻不希望齊震年紀輕輕的就死了,而且還被別人煉成了沒有自我只能任人差遣驅使的噬魂尸。
玉修道:“齊震使用,春華秋實的門生都不上報的嗎?”
因為不管以前發生種種,齊震他畢竟是春華秋實的人,他既然姓齊那么這就意味著無論他怎樣的無理取鬧不修邊幅,而齊鳶作為齊家的家主都必須擔負起照養他的責任,這是每一屆齊家家主都必須要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的話那么如果齊震失蹤的話那么齊家的弟子門生就絕對不會瞞著不報的,而齊鳶更不可能收到消息卻故意充耳不聞,所以玉修才會由此一問。
齊鳶道:“無人上報。”
玉修一驚:“無人上報?“齊鳶可是齊家家主,發生如此之大的事齊鳶沒理由會不知道。
齊鳶道:“齊震經常一出去就十天半個月,有好幾次差不多將近兩個月才回來,所以……”
所以這一次春華秋實中負責查更的弟子自然會以為齊震他又不知道去哪里胡吃海喝肆意放蕩去了,自然不需要上報給齊鳶,只是誰曾想他居然死了,而且還被夜宿街煉成了噬魂尸。
玉修道:“那現在……”
無論如何齊震都是齊家人。是齊韶一母同胞的哥哥唯一的獨子,若是其他噬魂尸玉修大可毫無顧慮的一劍斬殺了,但是這畢竟是齊鳶的堂弟,就算要有所行動還是齊鳶動手,怎么也不會輪到他來。
齊鳶自然也不忍心將齊震一劍斬殺,雖然他已經死了。
齊鳶道:“把他留下來,其他的……斬殺。”
說吧,拎起陌雙劍朝噬魂尸群沖了過去。
此時林子深處傳來一聲清脆的哨音。那哨音劃破寂靜的樹林鉆進那些噬魂尸的耳中。
那些原本行動遲緩的噬魂尸卻在那一聲哨音之后突然變得迅速迅猛起來。
轉眼間那些噬魂尸已經沖到了他們眼前,為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齊震。
他的兩只眼睛還在,但是眼珠卻已經爛掉了一大半,面頰上的肉幾乎也爛了一大半,嘴唇的四周已經全部腐爛只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看起來異常的觸目驚心。
當他沖到齊鳶面前伸手要去扯他的衣襟時齊鳶大喊道:“齊震!!”
被齊鳶這么迎面一吼齊震登時一震,伸向齊鳶的手也停了下來,瞪著兩只腐爛的眼珠茫然的向四周張望。
齊鳶正要為齊震聽到他的聲音而有反應而高興時,他突然發現剛剛讓齊震停下來的居然不是他的聲音而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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