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看玉修神色嚴肅,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她道:“玉修,你該不會以為我和那老板夫人一樣和夜宿街做那種交易吧?”
事實上不怪玉修會這么想,他一個自小生在玄門之中的修仙之人都不敢說對夜宿街有多了解,可忘憂卻不同了,按身份來說她就是一個普通人,夜宿街所做的都是玄門修士世家子弟的生意,沒道理會和她做起買賣丹藥的生意。而且忘憂就一個小盜賊而已,實在沒有這個能力能讓夜宿街把她放在眼里。
見玉修盯著自己半晌也不說話,嘆了口氣,她道:“我沒有!不信你看!”說著將右手的袖口往上一擼。
那條手臂白皙細膩干干凈凈,一覽無遺。確實沒有曼珠沙華的黑色紋理。
玉修抿了抿嘴唇面色明顯緩和許多。很明顯他剛剛是在擔心忘憂。
若是換做平常被別人這么當場質問忘憂就算不發作至少也不會心平氣和,但是玉修剛剛說話的語氣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緊張或者害怕。
他在等忘憂的答案但是好像又害怕忘憂給他的不是他希望的答案。可是當他看到忘憂的手臂上沒有曼珠沙華的紋理時臉上竟是抑制不住的喜悅。
雖然玉修微微上揚的嘴角在勾起的一瞬間就被他強制性的壓了下去,但是他眼底的光芒卻被忘憂看的一清二楚。
不得不說,
這樣的玉修,
這樣的神情,
讓忘憂怦然心動。
畢竟那種被人關切有人惦記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忘憂瞪著兩顆烏黑的眼珠緊緊盯著玉修的臉,嘴角微微勾起,歪頭俏皮道:“玉修,你……在擔心我啊?”
玉修抬眸望了她一眼不予理睬。
他擔心她,一目了然,還用問嗎?
見玉修不理自己忘憂把身子故意往玉修身旁湊了湊。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忘憂開始沉迷于調戲玉修,所謂‘揣著明白裝糊涂’大抵說的就是她了。明明知道玉修在擔心自己可她還是要故意問上一句,好像不聽他親口說出來這句話心里總是莫名不服氣。
推推玉修的手臂忘憂道:“是不是啊?玉公子?……玉少爺?……玉哥哥?”
玉修不想理她將臉撇向一邊,可是他撇到哪忘憂就追到哪,心里打定主意非得逼他說出口不可。
果然,論起死纏爛打忘憂若認第二的話沒人敢說第一!
玉修轉過身子目不轉睛的盯著忘憂的臉神情嚴肅道:“是!我在擔心你!非常擔心!”
目標達成。忘憂喜不自勝!
歡喜過后她突然拉過玉修的手緊緊攥在手心里一本正經道:“玉修,謝謝你!謝謝你肯陪著我,更謝謝你愿意擔心我!嗯,怎么說呢,我這個人一向是不喜歡欠別人,假如別人有恩于我的話我是一定要報的,而且是越早越好。但是……”頓了頓她道:“欠你的我卻不準備還了!”
玉修怔怔的望著她,他道:“我沒有……”話未說完忘憂伸手捂住他的嘴輕輕搖搖頭。她道:“你聽我說。”
玉修原本是想說他從來沒想過讓忘憂報答自己什么,他也不覺得自己需要忘憂的報答。對自己喜歡的人好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既如此又何須對方來報答呢。
放開手忘憂道:“玉修,你之前答應我陪我回懷夜城看我娘的,那我們明天就回去看她好不好?”
玉修道:“好。”
忘憂道:“看完我娘后,我就跟你回忘川秋水。”
聞言玉修微微睜大了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確定:“跟我?……回忘川秋水嗎?”
忘憂道:“是!回你家!再也不出來了好不好?!”
沒料到忘憂會突然對自己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玉修整個人都僵在那里,仿佛周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忘憂,
‘忘憂,你覺得忘川秋水怎么樣?’
‘忘憂,留在忘川秋水好不好?’
可是忘憂每次的回答都是那句‘忘川秋水是你家又不是我的,我怎么留在這里啊?’
如今她居然主動提出要跟自己回忘川秋水,而且再也不出來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既然說了這話是不是表示她就會一輩子留在那里一輩子陪在自己的身邊呢?
忘憂見玉修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小心翼翼道:“玉修?你,不愿意嗎?”
不愿意?!
他怎么會不愿意!
自從知道忘憂是女兒身開始,自從給了她役靈,自從送了她蛇靈索,自從知道她中了破靈釘……玉修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把她永遠留在忘川秋水。
他想守著她,護著她,每天看著她!
霍然起身,他道:“現在就走!”
忘憂拉住他驚訝道:“去哪里啊?”
玉修道:“回懷夜城,看你母親!”
玉修一臉迫切好像在這里多待一秒無他而言都是一種煎熬。他做事一向沉著穩重,喜怒不形于色,可此時的他分明像一個孩子在街市上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纏著大人必須立刻買下來,仿佛多耽擱一秒那東西就會被別人買走一樣。
這樣的玉修忘憂自問還是第一次見到。
忘憂拉著玉修的手輕輕搖了兩下柔聲道:“現在可不行。我困了。”
玉修神色一凜忙道:“不舒服嗎?”
揉揉眉心忘憂道:“沒有不舒服,就是有點困了。”她道:“許是酒勁兒上來了吧。”
玉修沒有說話卻伏下身子一手攬著忘憂的腰一手抄到她的膝腕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朝他房間走去。
忘憂一驚:“玉修,你干嘛?”
玉修道:“你不是困了嗎?送你去睡覺。”
忘憂道:“我不是問你這個?我意思是我為什么要要去你房間里睡啊?”
‘你’這個字忘憂咬的尤為厚重。
是啊,她的房間里又不是沒有床。
玉修淡淡甩出一句:“酒氣太重不宜安眠。”
忘憂醉了!心道:這算什么理由?酒氣太重?那壇寒潭香嗎?
雖然寒潭香的酒香之氣濃郁確實彌漫了整間屋子,但是那也不及忘憂身上的酒氣重吧?照玉修這個邏輯他不該把自己抱去他的房間應該直接把她從窗戶上扔出去才對。
還有,若她去他的房間睡的話,那他睡哪里啊???
以前她的身份沒公開時忘憂尚且還能腆著臉裝憨訛人的和玉修擠在一間屋子里,如今身份明了所謂男女授受不親,她總不能和玉修睡在一間屋子里吧。
雖然此時的她依舊一身少年郎的裝扮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做的那么心安理得。
甚至剛才玉修把她抱在懷里的一瞬間她的臉就已經紅了一片,所幸燭光暗淡這才沒被玉修發現。若是二人同睡一間房子的話只怕這一夜注定無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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