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秋水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懸崖峭壁陡峭山峰,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樣的神仙洞府能讓忘憂有這么好的興致不惜帶他冒夜來訪。
穿過一片枯黃的灌木叢再繞過一條彎曲的青石小道,兜兜轉轉總算到了他們在山腳下看到的那面山峰了。
這是一座獨立的山峰,與周圍那些綿延起伏錯亂交織的山峰比起來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青石鋪成的小路一直延伸到洞口。
洞口不大但是卻能同時通過兩個人,忘憂朝玉修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去看看。
玉修往里面探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朝忘憂看了一眼用眼神在問她:你確定要進去?
忘憂嘴角一揚隨手從身上取了個火折子輕輕吹了幾下一團明晃晃的火苗從火折子里竄了出來。忘憂歪著腦袋道:“走吧。“
借著火光才發現這個山洞里面比外面看到的足足大了三倍不止,好像整座山峰都給穿透了,又寬又高,因為洞口向陽因此雖然是個山洞但是里面卻一點都不覺得陰暗潮濕,恰恰相反的是這個山洞構造奇妙雖然向陽但卻避風,外小內大,外界的風花雪月全都一股腦兒的攔在了洞外。站在洞里時隱隱還能覺到一絲絲的暖意。
拍拍光滑的石壁忘憂道:“怎么樣,這里不錯吧。“
玉修道:“確實不錯。“
忘憂一臉自豪道:“那是,你們忘川秋水都沒有這么好的山洞。“說著上前拉著玉修的手腕道:“你來看這里。“
玉修被忘憂拉到一面石壁前,隱隱看到一副壁畫,可是光線太暗看不太清楚。
突然‘錚’的一聲鴿血劍出鞘,青藍色的劍芒劃破昏暗的洞府照的四圍一片明亮。
忘憂眼睛一亮湊過去在鴿血劍的劍身上彈了一下調皮道:“可以啊玉修,早知道我就不買蠟燭了就用你這鴿血劍當蠟燭不就得了,又大又亮,哈哈哈……”
玉修翻了她一個白眼剛要開口,忘憂知趣道:“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什么。鴿血劍是一品靈器不能隨意拿來玩笑是不是?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
玉修道:“不僅如此!鴿血有神識,你把它的劍芒當蠟燭來用如此大材小用它會生氣。”
忘憂‘噗嗤’笑了一聲滿臉的不可思議,她道:“玉修,它只是一把劍而已,生氣?不至于吧!”話音剛落鴿血劍的劍芒明顯暗淡了幾分,很顯然這家伙還真被玉修說中——生氣了。
忘憂朝玉修攤開手無聲道:“怎么辦啊?”
玉修淡淡瞥了她一眼反手朝鴿血劍的劍身上緩緩輸送一道靈力,隨著靈力漸入鴿血劍的劍芒重新明亮起來。
忘憂舒了口氣心道:“果然是一品神器,當真是傲嬌的很呢!”
石壁上刻著的是一幅畫,畫上有山有水有樹有花,一個茅屋還有一圈籬笆。這幅畫玉修越看越覺得眼熟,想了想這不正是忘憂住的地方嗎?
玉修道:“這是……”
忘憂道:“怎么樣?好看嗎?”
玉修挑起一邊眉毛,一臉審視道:“這是……你畫的?”
忘憂連連點頭更正道:“準確來說應該是我刻的。”說著她又從腳邊撿起一塊尖尖的小石頭在茅屋的旁邊又添了幾筆,玉修走近一看是兩個小人兒。
忘憂指著那兩個小人兒嘻嘻笑道:“這個是你這個是我。”
雖然聽著很溫馨但是玉修還是忍不住吐槽一下忘憂的畫工,因為忘憂她畫的確實不怎么樣,只能說就只是‘畫’而已。寥寥數筆有形卻無意,只能說房子就是房子花也只是花而已。
不過轉念一想她在忘川秋水的藏書樓沒日沒夜的描帖練字最后也只是得了‘勉強能看’的評價,至于這畫畫嘛,他只能說意料之中情有可原了。
似乎也是看穿了玉修的心思,忘憂道:“玉公子,你可千萬不要用你們忘川秋水的那套標準來衡量我哈,更不要用你自己對自己的嚴格要求來要求我,我可沒你那樣的本事。”
她當然沒有玉修那樣的好本事,忘憂到現在還記得落雪仙師帶她在小池清夢的密室里看到玉修畫的他母親的那幅畫像,眉眼帶笑神態自若宛如真人。他這樣的畫工忘憂只怕只有張嘴咂舌一輩子望塵莫及了。
看她這么識相玉修倒不好說什么了,只淡淡道:“還不錯。”
忘憂眉頭一挑,她道:“玉公子,違心了不是?!”
的確違心!這還確實是他第一次昧著良心去評價這樣一幅甚至不算畫的畫。
忘憂也不以為意,她道:“無所謂啊反正我畫在這里又不是給別人欣賞的。”
她這話倒是實話,畢竟若是想供別人欣賞的話自然不會畫在這樣的石壁中,荒山野嶺的估計七年八輩子也遇不到一個人吧。
既然不是畫給別人看的那她畫這幅畫的初衷又是什么呢?而且為什么會畫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山洞里呢?
下一秒忘憂便給了答案。
她道:“這個山洞是我十歲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的,那天下了場很大的雨我正好在這座山頭上采野菇,為了避雨躲進了這個山洞里面。”
頓了頓,她道:“至于這石壁上的畫嘛……我娘她很喜歡這山上的野菇以前她活著的時候就經常帶我來采,后來只要我想我娘了我就來這山上采一些回去,回去之前也會來這個洞里坐一會兒,反正回去也是一個人倒不如在這個山洞里坐一會兒呢,現在是冬天什么都沒有了,要是夏天或者秋天過來的話有時候還能遇到小松鼠呢嘰嘰喳喳的可好玩了。”
她說的輕松愜意可玉修卻從字里行間里聽出一抹孤獨和心酸。
玉修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有話要說,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忘憂接著道:“后來只要我想我娘了我就往這面石壁上刻上一筆,時間久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啦。”
玉修道:“刻一筆嗎?”
忘憂道:“是啊!”
玉修抬眸眼睛重新落在了石壁上的那幅畫上,忘憂那句‘只要我想我娘了我就往這石壁上刻上一筆’,而這面石壁卻被刻的密密麻麻,山水樹屋,每一處每一景都少說也有百筆,看著是一幅畫可是道出的卻是無盡的心酸!
看著石壁上歪歪扭扭的筆鋒走向玉修仿佛看到一個年芳十歲的女童身單影只的站在這樣一面石壁面前手里握著一塊石頭邊哭邊刻,邊刻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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