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晗,對不起……”
“對不起!”
“我不該拋下你……祈晗……”
……
睜眼之時,淚珠從陸云涵的眼角滑落。躺在床上,陸云涵嗚嗚的哭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何哭,但心里就是涌起一股難言的悲傷。
聽到屋里的動靜,霜凝和青蘿一同跑了進來。
“娘娘,你怎么哭了?身子可有不適?”青蘿擔心的問道。
陸云涵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唇角勾出一抹抱歉的笑容,“夢魘了。不礙事的。這是哪兒?”
“回娘娘,這是溫儀殿。”青蘿笑著答道。
“溫儀殿?”陸云涵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見上面沒有其他的痕跡,這才放心的嘆了口氣兒。
“娘娘,早膳已經備好。要端過來嗎?”霜凝突然出聲問道,眼中閃過困惑的光芒。
陸云涵揉了揉隱隱發痛的腦袋,搖頭道:“我就不在這兒叨擾了。打盆水來,我梳洗梳洗,就回清婉閣了。”
“娘娘,陛下吩咐,他不回來,你不準走。”青蘿面露難色。
“那他何時回來?”
“若無他事,陛下下了朝便回來了。”
“那行吧。”陸云涵苦著臉妥協道。
用過早膳,陸云涵便坐在靠邊的貴妃榻上,一面望天,一面擺棋譜。這棋譜都被她看了大半本,但她就是沒見到趙奕塵的影子。
“祈公子,陛下尚未回宮,你不能亂闖啊!”
“閃開。”
“祈公子,別為難小的們啊。”
“風祈晗,快給我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把你關在山里關一年。”
“祈公子,祈晗小姐不在溫儀殿。真的。”
“讓開。不然,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祈南風那帶著怒氣的聲音,不斷的飄到陸云涵的耳邊。她循聲而去,在轉角的梁柱上,見到了縮成一小團的祈晗。祈晗朝著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陸云涵朝著她招了招手,祈晗利落的從梁柱上跳了下來,撲到了陸云涵的懷中。祈晗拽著陸云涵的手就往后院跑。只是,還沒等她跑起來,她就別人打暈在地。
“陸婕妤別見怪,不這樣,沒法降住這個瘋丫頭。”祈北煜熟練的把祈晗五花大綁,然后把她扛到了肩上。
“義父,瘋丫頭已經找到了。”
祈南風聞聲趕來,見到陸云涵的時候,他的眼中寫滿了不悅。
“陸婕妤,怎也在這兒?”
“昨晚酒醉,在這歇了一晚。祈晗這是怎么了?”
“這瘋丫頭不想喝藥,昨晚給北煜下了藥,逃走了。也不知道這瘋丫頭到底像誰這么皮。”
祈南風從祈北煜的手中接過祈晗,轉身便準備離開。走了兩步,他猛地停下腳步,“陸婕妤,若是你還有良知,就不要去招惹陛下了。離祈晗和景辰遠點,這兩個孩子,你沒有資格親近。”
“我……”
“若是你不聽勸言,必要之時,我定會親手殺了你。”祈南風身上散發出濃重的殺氣。
陸云涵的唇角動了動,雙手僵硬的握成了拳,“我知道我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那就好。”
祈南風走后,陸云涵便呆坐在院子里對天發呆。一步錯,步步錯,錯到最后,棋局無解。無解之局,繞道走,方為上策。
“在想什么呢?”
聽到背后突然響起的聲音,陸云涵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大叫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十一。”
“十一?”十一的唇邊多了一絲玩味的笑意,“陸婕妤倒是厲害,進宮不到三月,就住進了溫儀殿。”
“煩請十一殿下,在陛下面前多說說我的不是。指不定這樣,陛下就能厭惡我,然后再也不見我。”陸云涵唇角上挑,眼中滿是不在意的淡然。
“明帝還真是費心了,居然找了一個長相、行為都像她的人。不過,陸婕妤,替身永遠只是替身。”十一惡狠狠的說道。
“十一殿下,你把我當成了誰的影子?”
“你不知道,你這張臉像誰?”
“我該知道嗎?我只想安安靜靜的生活,然后平靜的死去。不想被卷入爭斗的旋渦中,也不想見識人心險惡。”
“你……”十一的眼里滿是驚愕。
“十一殿下,我不會主動去招惹陛下。若是你不想我出現在陛下的眼前,你就找個借口讓陛下把我貶謫出宮。我感激不盡。”
陸云涵屈膝行禮,轉身之時,恰巧對上趙奕塵那帶著玩味笑意的雙眸。
“你……就如此的不想待在宮里?”
陸云涵手足無措的向后退了半步,賠著笑臉說道:“玩笑之言,請陛下切勿動怒。十一殿下已在此等候多時,妾身告退。”
在趙奕塵和十一談事情的時候,她獨自回到了清婉閣。人剛坐下,慕思雪便帶著寧霜兒來拜訪她。
“不知是哪陣風,把兩位姐姐給吹過來了。”陸云涵滿臉堆笑的迎了過去。
寧霜兒朝著她遞了個眼色,“我們在后花園散步,恰好走到清婉閣門前,特來此討杯茶喝。”
“舒雅,去沏兩杯西湖龍井來。”
“等等。”
“慕賢妃不喜歡龍井嗎?那舒雅,給慕賢妃沏一杯大紅袍。”
“聽聞清婉閣的茉莉花茶,味道很是不錯。不知,可否向妹妹討一杯來嘗嘗。”慕思雪細聲細語的柔聲說道。
“若是慕賢妃不嫌棄,當然可以。”
這茉莉花茶剛一上,慕思雪便問起這花茶的做法。陸云涵簡單的應了兩句,便轉了話題。但這慕思雪,一直把話題往茉莉花茶和棗泥糕上帶。說著說著,三人就聊到了祈晗。
“陸婕妤,你沒來的時候,祈晗小姐可真像匹脫韁的小野馬,除了太子殿下和陛下,沒有人能降得住。不知,你用了什么法子,讓她乖乖聽話。”
“慕賢妃,肯能我比較走運,祈晗喜歡吃我做的東西,也喜歡和我鬧騰。我這兒的桌椅,都被她砸了五六道了。院子里的花,也被她拔了七八次。她在清婉閣鬧騰累了,自然就不去其他宮里鬧騰了。姐姐這才覺得祈晗變聽話了。”
“妹妹也是好脾氣,被祈晗那般鬧騰,也不生氣。”
“怎么會不生氣。那天,她把我種的花拔了,我立刻拿著棍子追著她繞著清婉閣跑了三圈,等我累得喘不過氣兒了,她就向我道歉了。不過后來,太子殿下把她好好的數落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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