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北斯暮要認真開車,應該不能說話的,這樣容易分神,開車分神是容易出事的。而且,北斯暮應該不會想搭理她,她才不會自討苦吃。
所以林落歸不慢慢地扭頭往后,目光求助宋軼歌。
“落落,第一次露營什么感覺?”宋軼歌特別熱情地迎上林落歸的目光。
林落歸挑了挑眉毛,余光瞥了某人一眼,抿嘴,控制情緒,“比較激動。”
宋軼歌:“那你露營的時候想做什么?”
林落歸認真地想了幾秒:“看星星,看月亮,然后睡覺。”
周野插了一句:“小落你是豬么?”
林落歸:==做一只能吃能喝又不用被宰的豬,其實也挺幸福的。
宋軼歌也笑:“我帶了好吃的。”
林落歸立馬回頭:“你帶了什么吃的?”又委屈地皺了一下眉:“我只帶了面包。”
宋軼歌很大方地把自己的零食包亮出來:“我和周野來的路上逛了一趟超市,薯片、辣條、可樂應有盡有。都是你喜歡的。”
這么體貼的閨蜜,世間難得。
林落歸咽了咽口水:“現在能吃么?”
周野:“我沒關系。”
宋軼歌:“我也不介意。”
然后,林落歸慢慢地把視線挪到旁邊那位專心開車的某人,“你,介意嗎?”
“你說呢。”不冷不熱的情緒。
關鍵是……聽不出是介意還是不介意啊!
林落歸慢慢地琢磨了幾秒,咽了口唾沫,“還是下車再吃吧。”
過了十幾分鐘,林落歸又回頭,盯著那一袋零食看,“軼歌,我們好有緣。我們喜歡的零食都一樣。”
宋軼歌:“啊,差不多。零食都是周野挑的。”
一會,又回頭,“你早就知道我也去了?”
宋軼歌哈地一聲:“比你早了,幾分鐘。”
林落歸:“……”怎么感覺有種被耍了的錯覺。
o(╯□╰)o
“想吃就吃。別說話。”北斯暮突然發話。
林落歸和宋軼歌相互看了眼,都安靜下來。
幾秒后,林落歸再次回頭,“軼歌哥,給我一包辣條。”
宋軼歌:“……”
北斯暮:“……”
周野:“……小落你果然是豬。”
約莫半個小時候,林落歸突然反應過來自己還不知道露營的地點。
她偷偷瞄了正在開車的某人一眼,抿了抿嘴巴,果斷放棄尋問。這人早上嫌棄她聒噪,剛才又嫌棄她愚笨,還控訴她吃辣條有味道斷了她所有的零食,這會再問他指不定要被嫌棄出什么糗事來。想了想,她還是拿出手機偷偷給宋軼歌發消息。
后面手機震動的聲音很明顯,林落歸把消息發送出去就后悔了。
宋軼歌看了手機信息,抬頭對上林落歸的眼睛,無奈搖頭。
她會出現在今天的露營隊里,純粹是碰巧聽到周野和北斯暮打電話時知道露營這件事厚著臉皮主動懇求入列的,周野拒絕不了就把人帶了過來。當時跟過來她就表明了態度,不管露營的地方在哪她都要去,哪還費那勁兒問目的地。
兩人相互看了幾秒,眼珠子轉向一側,十分默契地把問題拋給了周野。
周野正開著車窗兜風兜得爽,被宋軼歌扯了一下胳膊才回過頭來,“干什么?”
宋軼歌把手機給他看。
周野看完,搖頭聳肩,“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隨即朝北斯暮的后背點了點,“這么大個人你沒看到嗎,想問就問唄。”剛說完被宋軼歌踢了一腳,他嗷嗷齜牙,被宋軼歌瞪著不敢反抗。
周野真實的內心獨白:女人這奇怪的動物啊,讓你說話的時候你不得不說,不讓你說話的時候一句話都嫌你多,真特么難伺候啊!
林落歸雖然想知道,但又不敢開口問北斯暮,于是一路上僵持猶豫,氣氛出奇詭異中。
坐在后座的宋軼歌和周野還好,兩人偶爾說說話緩解尷尬。坐在北斯暮旁邊的林落歸……莫名規矩得像個小學生,一路上安靜地轉著黑眼珠子看窗外的景色,看著看著又覺得無聊,困意也就上來了。
只是她剛要打哈欠,突然在車前鏡里和某人的視線對上了。
北斯暮淡淡地把她打一半哈欠又急忙捂嘴的慫樣子收在眼底,繼若無其事地開車往前轉了個彎。
林落歸就不淡定了。
怎么每次她出糗的時候都能撞上他的眼!
雖然知道他只是在透過車鏡看后面的車輛,但……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剛才的那個哈欠打得太不會挑時間。
經不起一點風浪的小插曲悄無聲息地平息后,林落歸困意全無,眼珠子時不時地往車鏡里轉,幾次沒被抓包,直接就盯著鏡子看了。
還別說,北斯暮認真開車的樣子也挺養眼的。他……除了有父母離異的家庭不幸之外,他成績好,精通廚藝,還考了駕照,這樣的人難怪被推崇為校草,這簡直就是全優生的模板吧。
“喜歡我車里的鏡子?”北斯暮突然開口,視線淡淡地往上瞟,對上她驚訝的目光。
林落歸忙搖頭,又點頭,“很干凈,還……還挺好的。”
北斯暮:“要不要摘下來讓你慢慢觀摩?”
“這就不用了。”林落歸把頭側到另一邊,裝死。
北斯暮不再調侃她,側頭看向窗外車鏡,車子拐上高坡。
誰也沒發現,開車的少年嘴角輕斜,悄然既逝。
車子停下的時候,林落歸也剛剛睡醒。
不怪她找周公,早上起得這么早,聽完北斯暮說去露營的事又激動了倆小時,激動完差不多啟程出發了。車里沒人聊天,精神很容易衰弱的,精神衰弱,周公就趁虛而入了。
“這里是哪里啊?”林落歸惺忪地看著周圍。
嗯,藍天、白云、廣闊無垠的綠草,遠遠的還有樹,站成一排,像軍人一樣筆直。
宋軼歌走過來把手搭在林落歸肩上,“落落,你是不是怕北斯暮啊?”
“啊?”這從何說起?
“你在車里一直可憐兮兮地向我拋眼神,我看著可心疼了。等回去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坐后面吧,要是把你嚇壞了,我就罪過了。”宋軼歌特別重情重義的樣子。
林落歸搖頭,認真搖頭,“我不怕他啊。”
嗯==只是有點不太能和他溝通,因為自己說不過他,都沒說兩句他就來次智商攻擊,智商弱的人是經不起折騰的。
而且,她哪里有可憐兮兮,當時她那眼神明明是在看零食吧?
宋軼歌不信她的話,只是邊嘆氣邊拍她的后背。
“我真不怕他。”林落歸強調:“還有,說說吧,你為什么要對這個感到罪過?”終于意識到重色輕友而對她感到羞愧了吧。
呃……宋軼歌笑笑,“也是,我們落落膽子大,不怕不怕。”
林落歸:“……”她的轉移話題要不要再明顯一點?
下午六點多,夕陽西下,光芒慘淡,白云翻身垂死掙扎,最后還是要被逐個染成黑。
周野和北斯暮在一片綠油油的草地上搭建帳篷,林落歸和宋軼歌只是個打下手的,哪里需要拉一拉,扶一扶,需要遞什么東西,又需要把什么東西挪開,才是她倆能做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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