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落,別看了。”北母不知什么時候站在她后面。
林落歸忙把電視關掉,“媽……”
“你信小暮嗎?”北母問。
林落歸點頭,“我信。”
北母淺淺地笑了笑,在她旁邊坐了下來,“很慚愧。在今日之前,都對自己的兒子都沒有多大的信心。小落,謝謝你,也許你是對的。”
林落歸微微笑道:“媽,我們是一家人。家人之間本來就應該相互信任。”
北母微怔,點了點頭,“是啊,家人,信任……”這么簡單的道理,她琢磨了十幾年都比不過一個孩子琢磨得明白。
林落歸輕輕拉了拉北母的手,“媽,你也應該相信斯暮。等他回來,你們好好聊聊。”
北母嗯地點了點頭,“好,都聽兒媳婦的。”
這句兒媳婦……又把林落歸的臉說紅了。
這幾日雖然是出來度假玩的,但林落歸照樣白天忙于寫稿。閑下來時就跑去客廳聽林父林母和北母商量他們的婚事。他
們好像對這事特別上心,并且總是能在這么一件小事上聊出很多小細節來,而且一個小細節就能打發掉很多時間,他們這樣的度假生活一點兒都不無聊。
已經過去快一個星期了,北斯暮的任務還沒結束。
這幾日她和北斯暮的聯系也止于幾條短信,有時候她早上發出一條微信:“忙嗎?”,得等到下午天見黑的時候才收到他的回復:“剛忙完。”,之后林落歸再沒發過類似的短信。
但無聊的時候她還是總忍不住點開和他的聊天框,于是時不時就給他發一些話,諸如:
“今天我爸媽又因為我整天對著電腦打字的事訓我了。估計等我拿到畢業證,他們一定會逼著我找工作上崗的。”
“北斯暮,你說我要是一直沒有工作,你養得起我嗎?”
“不行不行,沒工作那不就等于一只嗷嗷待哺的豬了嗎?”
“北斯暮,一直忘了問,做你的專職老婆有工資嗎?”
消息發出去之后,等了好幾個小時:
北斯暮終于回復:“養得起。”
那一瞬,林落歸便覺得一整天的郁悶都消散了。
她似乎隱約好像,找到了一種異地戀的感覺。
這段時間宋軼歌也歇影。自她被綁架過一次之后,家里對她的行程控制得很嚴格,有時候她要拍戲都得瞞著家里人偷偷地溜去出差,出差回來后得被家里關著教育上幾個小時。宋軼歌習以為常,家里人也拿她沒辦法,畢竟宋軼歌的性子的確不是輕易就能制止住的。
唯一的一點意外就是周野了吧。
正想著宋軼歌,宋軼歌就打了個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是抱怨:“我爸媽都想見周野好一陣子了,他倒好,一句話說有任務就徹底把我們晾在一邊,我媽氣得都要給我安排相親了。”
對此,林落歸深有體會,表示一番同情之后,問:“那你答應了?”
“我又不傻。”宋軼歌輕哼:“我想讓周野著急也得挑個他有空急的時候。現在去相親,那不是給我自己添堵呢么!”
“那叔叔阿姨還能逼你不成。”
“他們逼不了我。”宋軼歌長長一嘆,“要不是周野那小子故意往我家里弄了一封勒索信,我至于現在被看得這么緊嗎!”后面是連續幾聲發狂的亂叫。
林落歸忍著笑,“這一點我也沒料到。周野這腦袋是在外星長的吧,這種辦法也想的出來。”竟然會用這種假裝勒索的辦法逼著宋軼歌不能出門!
宋軼歌喂了一聲嚇唬:“……你還幸災樂禍!”
林落歸輕咳,“不,我是在分析問題。你說周野以前膽子也挺大的吧,在班里都能和你們班主任對著干,現在更牛,幾句話都能把他的那些兄弟訓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怎么在面對他未來岳父岳母這件事上他就慫到了如此地步呢?但凡他給叔叔阿姨打個電話提醒也好啊。”
宋軼歌氣結,“你別說了。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落歸還是忍不住笑了幾下,“不過說到底,他也是太擔心你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忙。”
“你真的不知道他們在忙什么?”
“不知道。”語氣一頓,林落歸無奈道,“你是想問危險不危險吧……”
“那是危險還是不危險?”
“你為什么不直接去問周野?”
宋軼歌:“……林落歸,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我們才是同命相憐!”
“是啊。”林落歸說,“所以我建議你趁早多和他發幾條短信。”
宋軼歌:“……”氣得掛了電話。
這句威脅的后果是……后來的某一天,周野回顧那段不敢給宋軼歌打電話的日子:突然的一天半夜,他接到宋軼歌打來的電話,激動得以為在做夢,夢里聽到宋軼歌說了一句話:“我限你一個星期之內必須平安出現在我家門口向我爸媽提親。不然以后別想我嫁給你。”當時周野一個興奮就說了“好”,然后抱著手機睡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周野醒來后,看到手機的通話記錄,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了一下。直到一個多星期后他出任務回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抱著一束花往宋軼歌家里奔了。
當然,這都是后話。
一個多星期……一共也就十幾天。
但林落歸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許是因為她和北斯暮的分別,也或許是因為發生了太多事情。
六月中旬,陽光已經開始不那么溫柔了。
那天北斯暮穿著軍服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依舊挺拔英俊得不可一世,仿佛陽光往他身上這么一照都略顯得羞澀。
他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撩動林落歸的心弦。
他朝她走過來,明明邁著很穩重的步伐,林落歸卻還是注意到了他的不淡定。
他的不淡定,向來也是不動聲色的。
當時林落歸自然是更加不淡定地跑過去抱住他,兩人黏黏糊糊地抱了一會才肯放開。
在旁邊默默當了一會電燈泡的大人們這才敢出聲:“小暮,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之后也沒敢留他下來寒暄,某人的擔憂勁兒還沒換過去,他們怕問出一些令人更加擔憂的事情來。
對了,那天還有一個人回來了。
北斯暮的父親,北柏忠。
林落歸是后來才陸陸續續地聽到一個關于北父的一個完整的事跡,當然這在當時算得上一件不可思議甚至離奇的事情。
早在六年前,在軍方捕獲一只用來走私的黑熊之后,北柏忠就已經開始了這個潛伏的計劃。當年軍方本可以憑借當年抓來的黑熊通過獸語提煉分析確定走私團伙的地點和流程,卻不想那只大黑熊突然逃離軍方,在它要攻擊誤闖進軍區的林落歸和宋軼歌之時,北柏忠迫不得已將其擊殺。
也是時候北柏忠開始懷疑軍中藏有奸細,后來他將計就計,在對方陷害他貪污之時不否認不辯解,甚至為了牽連妻兒不得不提出和北母離婚,這才有了后來北柏忠隱瞞身份潛伏KC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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