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的意思?先帝的死,跟陛下有關?”吳暉頗為震驚,怎么說先帝也是皇上的親生父親。
皇上又是嫡長子,雖然寵愛稍不及主子,但在所有皇子里絕對是第一。
也不能說是不寵他,皇上是太后所出,先帝寵愛太后,對她的孩子都是愛護異常的。
只不過鐘明秋是幼子,所以才格外多了兩分溺愛。
先帝有七個出色的兒子,但誰都知道,皇儲必然是從皇后的兩個孩子里選,即便皇上知道先帝寵愛幼子,可他參理朝政多年,經歷過的許多事情鐘明秋都沒有經歷過。
從江山社稷考慮,他成為皇儲的機會絕對比鐘明秋高。
先帝是明君,不會因為寵愛幼子就置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與不顧的。
吳暉是太后和先帝一手提拔,原本并沒有指定他保護鐘明秋,只是先帝和太后為了防范于未然,才留下二人,在他們身后,對受了迫害的孩子伸出援手。
也就是說,他曾經也是想過會服侍皇上的,所以,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是皇上對先帝下了手。
瓏五抬手讓那女子下去,女子隱于陰影處,再次不見了蹤影。
“歷來皇位之爭都是最殘酷的,哪還有什么情意可言。”瓏五搖著搖椅,慢慢悠悠的說道。
“可皇上即使不用這種方法,也可能登上大寶的。”吳暉反駁。
“其實,”鐘明秋放在那些資料,說出了讓人震驚的話,“父皇曾經也是屬意過我做太子的。”
“主子?”吳暉一臉的震驚,他在皇后身邊服侍三年,從未聽說過。
“是因為什么,我那時年幼已經記不清楚了,只是那日父皇從前朝歸來,憂心忡忡,后來在無人之時,父皇問我若是三哥不能成為儲君,我有沒有膽量去做。”
“那主子您如何回答?”吳暉問。
“身為皇子,怎么可能沒有治理國家之心。”鐘明秋笑道。
“那,那也是可能啊。”吳暉低低呢喃。
“你倒是衷心。”瓏五看著他笑道。
“屬下,屬下只是……”吳暉磕磕絆絆的說著。
“沒事。”鐘明秋道,當初母后派他們來找他的時候,就已經把事情都說清楚了。
瓏五也不糾結這些事,繼續對吳暉道,“你也說了是可能,那么這個可能,就是可能得到,也可能失去,一個有野心爭奪皇位的人,是對于這個‘可能’更放心,還是對于‘一定’更放心呢?”
“這……”自然是‘一定’,可吳暉說不出口,他之所以不愿接受,還不就是因為對皇上還抱有一絲幻想,想著他念及骨肉親情,不會對生養自己的至親下手。
“你知道淺水在哪嗎?”瓏五忽然換了話題。
“什么?”吳暉一時根本不是她的思路。
鐘明秋接過話來,“我知道撫遠府曾經有一條河叫淺水,只是不知道具體位置,至于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不錯,就是那里,不過這淺水卻并不是什么好地方。”瓏五慢慢的搖著椅子。
“淺水在撫遠府的南方,有不少關于那里的傳說,被當地人很是敬畏,其實,”瓏五停頓了一下,彎了眉眼,“你們知道嗎?淺水之所以被人敬畏,實際上是因為那里長年毒氣環繞,根本無人敢靠近。”
鐘明秋聽了好看的眉毛蹙起來,好好的一個女兒家,怎么會被封在那種地方?
“你以前應該聽說過我,”瓏五不知從哪里翻出了杏仁兒扔到嘴里,向鐘明秋道。
鐘明秋有些疑惑,他沉思片刻卻怎么也想不起來,沒有一點印象。
“你也聽說過。”瓏五對吳暉道。
吳暉也是怎么都想不起來。
瓏五看了他們兩眼,無奈的提醒他們,“安和。”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眼里帶上了震驚。
“您是,曾經名滿京城的安和郡主?!”吳暉不自覺的問出來。
“準確的說,是七歲之前,我是安和郡主,七歲之后,就是現在的淺水郡主了。”瓏五糾正他。
“六年前,父王病逝,皇上登基,我很快就受傷癡傻,隨后皇上就以我的封號冒犯先父封號為由,改了我的封號,順便給了我一個有名無實的封地,來堵住悠悠之口。”瓏五把盒子放下,“你們就不覺得,這些發生的有點太順理成章了嗎?”
安親王是先帝重臣,但也是極速逝世,而后皇上登基,對于曾經有功之臣的后裔,不僅不多加照付,還如此對待,這中間要是沒有問題,都讓人難以相信。
“當然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瓏五又來了個轉折,“傳聞我那么聰慧過人,又怎么會貪玩到會從自家的假山上摔下去的地步呢?你們就不好奇原因嗎?”
她說的隨意,可聽的人卻如同晴天霹靂。
“你是說!”鐘明秋一下站起來。
“干什么!老實點!”立馬橫眉豎眼起來。
連吳暉也驚住了,瓏五的意思是,造成她這樣不是意外,而是皇上……
“那么驚訝干什么,他又不是第一回做這種事了。”瓏五指的,是鐘明秋從山上摔落的事。
一時間屋里安靜的嚇人,連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安親王已經不在了,皇上何必為難您呢?”吳暉似疑問,也似感嘆。
“倒不光是因為我父王。”瓏五道。
“還有因為我。”鐘明秋出聲,瓏五說了怎么多,他怎么可能還沒有反應過來。
“父皇既然已經屬意我成為儲君,自然也會考慮到其他的,安親王勞苦功高,也是正直壯年,郡主又聰慧過人,那必然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既然是不二人選那必然就是皇上的對立面,所以他才早早的對安親王下了毒手,甚是連年幼都孤女都不肯放過。
鐘明秋以為他和瓏五的緣分是因為兩個人曾經相似的困境。
卻不想,在他們最好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淵源。
怪不得從前母后總會時不時的提起安和郡主聰慧賢良,想來是想給她做鋪墊的。
只是那時候兩個人還都年幼,他沒有注意過,只是隨便一聽,而太后也沒有深說。
“郡主。”外面嬤嬤來敲門。
“進來。”
老嬤嬤進來向瓏五回話,“孫廚娘見外面那樹上的杏子結的好,說是那東西結不了幾天,再過幾天都掉了可惜,就做了酸杏干,送來些給郡主和王爺嘗嘗,若是主子們喜歡,就多做一些,這東西好存放,多做一些能一直吃到冬天呢。”
說著端上來一碟子橘紅色的酸杏干。
瓏五對于美食一向是來者不拒,捏起一個放到嘴里,酸酸甜甜的,非常好吃。
“你也嘗嘗。”瓏五拿起一個送到哪里鐘明秋嘴邊。
酸酸甜甜的味道,就如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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