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一直是座不能被忽視的城市,這座最先對外放的港口,一直都是最繁華的聚集之所。
姜鳳林只給了湯曉曉一個地址,一個人名,雖然都是最主要的,卻也是這個任務里最重要的,但是這些湯曉曉還是覺得心里十分不踏實,畢竟都是最容易找到的資料。
像為什么要去?去了該做些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是她?
一個個的問題,姜鳳林走的太快都沒人能給她解答了。
買好了初四的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返程的人太多,湯曉曉這張票挑了三班,等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候補上了一張。
看著還要等上一天才能出發(fā),湯曉曉更覺得一人呆在公寓里無趣。
晚上給吳迪打了電話,不像湯曉曉想的那樣,吳迪并沒有老實待在家里陪著湯萬紅,電話打過去時,那呼呼地風聲,湯曉曉實在想要聽不見都懷疑自己耳聾了。
“別告訴我你在外面飆車!”
湯曉曉把手機打開擴音丟在床上,從姜鳳林走了以后,手機一直都在湯曉曉最容易夠到的位置,不像以前,一覺醒來,手機總是莫名其妙的被放在遙不可及的遠方。
“你大點聲!我聽不見!“吳迪在風里大聲的喊著,湯曉曉不知道吳迪是怎么做到的,至少同樣在這樣的風里,湯曉曉更想閉上嘴好好呆著。
”喂!“吳迪見沒有聲音又更大聲的喊了一句,一旁聽著的湯曉曉無奈的嘆一口,合著這人根本就沒聽見她說的話。
湯曉曉學著吳迪的樣子拿著手機坐起來大聲的吼了一句,“我說!等你到地方了給我來個電話!我要掛了!”
“誰要掛了!”吳迪模模糊糊的回了一句。
對這樣的聊天湯曉曉實在感受不到進行下去的必要,沒再繼續(xù)跟著吳迪一塊瘋喊,湯曉曉掛斷電話,總算又享受了幾分的寧靜。
這不對啊,湯曉曉翻來覆去的想著,怎么她能把日子過得這么無聊!湯曉曉有些悲哀的聽著手機里打開的音樂,心里的煩躁,竟怎么也冷卻不下。
“林稼和……”以前了解林振威時,林稼和這個名字和擁有這個名字的人從來都是不會被錯過的,而且相比起新秀林振威,這個老將可一點也沒被這個世界所遺忘。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湯曉曉想不出到底該和他聊些什么,天文地理她自己都沒整清楚,財經(jīng)法度,也只知道些皮毛沉調(diào),比起這位尚活躍在各大新聞里的老威霆集團董事長,湯曉曉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那個幸運見到他老人家。
怎么就沒讓他留下個通行證呢,湯曉曉后知后覺的想著,林稼和那時相見就能見的嗎?就算沒有通行證,給她個認識人家啊大佬親生兒子的信物也成,不然就這么讓她忽然跑到人家面前和他說我認識你兒子,湯曉曉覺得自己不止傻,還有些欠揍。
這要趕上林老先生是個不茍言笑不懂幽默的老古董,湯曉曉都不確定到時候自己能不能把話給講利索了。
怎么會有這樣的任務……湯曉曉越想心里越是沒底,撥弄著手機,指望著姜鳳林能想起還給了她這么一個奇奇怪怪的任務,最好能給她來份攻略,若是有,湯曉曉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做一個完美的演員。
不然木偶湯曉曉覺得自己也可以嘗試一番。
“也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做什么……”
按照飛行時刻表,現(xiàn)在那兩個人肯定已經(jīng)落了地的,這次在外面呆這么久,湯曉曉還是忍不住但心起來,外面總是沒有家里好的。
有些事真的不能想,湯曉曉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慢慢的下沉,像是一點一點的墜進海里,可她卻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看著那顆心,慢慢的墜進黑色的淵底。
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
湯曉曉強迫自己閉上眼睛,記憶力曾有人告訴她,不管多不想睡,只要閉上眼睛,就總會有睡過了去的那一刻。
這句話或許并沒有錯,可湯曉曉不知道著總會到底多久才會到來,躺的渾身難受的湯曉曉終于還是坐了起來,靜靜的在窗前呆立了一會,還是接受了自己真的失眠了的事實。
她需要睡覺,至少在見完林稼和以前,湯曉曉覺得自己不可能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跟那位大佬進行下一步的會談。
那太丟人了,但若是失眠能輕易的治好,那這世界大概會少許多脾氣暴躁之人。
以前見過吳迪那長時間的失眠,湯曉曉并不打算再逼迫自己躺回床上去,但既然醒著,無事可做才是真的浪費時間。
湯曉曉在樓上樓下轉(zhuǎn)了三圈,最后還是回到了姜鳳林是書墻前面,這個家里,每一個地方她都去過,每一個角落她都了解,可這個書墻,就是她唯一還沒征服的地方。
“你這到底存了多少年啊!”湯曉曉撫著手底下一排一排的書封,這一堆她才只看了一半不到,里面各種的資料都很豐富,甚至可以說是姜鳳林是私人小倉庫,不過對湯曉曉來說,這簡直和半開放的沒什么區(qū)別。
下面的每一本,不管是不是翻開看到了最后一頁,至少書名湯曉曉都是記了差不多的,只有這個上面的……
以前都因為太高了沒當回事,畢竟下面的她都還沒有看完,現(xiàn)在她倒是想知道,這書墻的最上一層,到底都放了些什么東西。
書嗎?湯曉曉瞇著眼睛想看清上面的字跡,遙遠的距離并不能讓她如此輕易便達到目的,湯曉曉站在墻前走了兩趟,終于還是找了個穩(wěn)當?shù)囊巫影岬搅四_下,慢慢的踏在腳下,扶著椅背,順著墻壁一點點的看了過去。
“《基督山伯爵》。”
“《追風箏的人》”
“也和下面的沒什么區(qū)……區(qū)別嘛……中英文也分開放,卡看不起我嗎?“
湯曉曉看著和下面差不多封面的書,有幾本已經(jīng)看過的,封面上的名字雖然不認識,卻也能猜出個大概,只是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她第一次見這面墻的時候,好像兩本書還是放一起的,姜鳳林是什么時候把中英文分開放的?
為了她?他怎么知道她就不會往上面翻?就因為她矮?這算是歧視嗎?
湯曉曉站在椅子上,隨手抽出一本書來隨意的翻著,這書與下面不同的,也只是做的筆記更多了一些,好看的手寫英文字母比板正的鉛字還要引人注意,只是不知道這本書,是那個人什么時候看過的了。
他應該都看完了的吧,湯曉曉把書放回去想著,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的差距之一了,她就沒那么好耐性坐下來把這一面墻的書都看完,以前泡在圖書館,也只是為了欣賞小哥哥來著,現(xiàn)在,這些書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追上那個人。
而且這些還不是他看過的全部的書吧,這一點湯曉曉絲毫都沒有懷疑,要想把這這一段距離追平,大概也得需要個幾年時間了。
湯曉曉拖著凳子繼續(xù)往旁邊的墻上翻著,這些書看過的湯曉曉大都能認個大概,有些沒看過的,憑著自己馬上就要還完還完的英語,也連蒙帶猜的能譯出幾本,再難的,湯曉曉也就能看懂姜鳳林在里面圈圈畫畫的幾個中文字母。
這一本本只掃一眼便能達到催眠效果的書,湯曉曉不知道姜鳳林在看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jīng)睡過去過,不過講講,好像可信度比她睡過去差了不少。
再往旁邊看的時候,湯曉曉被一個棕色的紙盒吸引了注意,這不是在一眾書里有多顯眼,若是在下面,湯曉曉一定會覺得這就是一本比較厚的書而已,可當你站在這上面,他與周邊數(shù)目的差別,便隱藏的不是那么明顯了。
“不是書,那是什么……”湯曉曉掉轉(zhuǎn)過身子,把手里壓著的一本大部頭塞回原處,墊著腳尖想往那盒子的方向伸手,努力了許久,感受著腳底下微顫著的椅子,湯曉曉吞著口水,扶著書墻慢慢的磨了下去。
湯曉曉想偷懶的愿望破滅的很快,老實的下來挪好椅子,確定它不會跟著自己動的時候,湯曉曉這才慢慢的又爬了上去。
正對著那盒子站起身子,它與周圍的不同便更見的清晰明了,湯曉曉試圖伸手夠著盒子,可將將揪著一邊的距離,還是讓湯曉曉感覺到了壓力。
姜鳳林沒事把這盒子放這么高做什么?
湯曉曉費力的把盒子從兩邊的夾擊里抽了出來,這并沒有密封完全的盒子,因為湯曉曉只揪了點尾巴,在一離開書架的時候,便紛亂的散了一地。
湯曉曉緊閉著眼睛等著這忽然鋪天蓋地的紙片落完,直到周圍再沒了動靜,湯曉曉這才掙開眼睛,查看著周圍是什么情況。
“什么鬼?”湯曉曉看著地上散的到處都是的紙片,手里的盒子也只剩了零星的幾張,湯曉曉小心的拿著盒子落到地上,一張張的翻看著,這被姜鳳林藏起來的,到底都是些什么東西。
“三月十七,今天是你生日對吧,生日快樂。
沒想到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我在這邊一切都好,這邊的文化很有趣,若是你喜歡,真想帶你也過來這邊生活一陣。
曉曉,我們已經(jīng)九個月沒見了,可我在這邊的還要呆上很久,等我回去時,你還認識我嗎?“
“二月二十八。
曉曉,今天公寓新搬進來了一個人,初見的還以為是個小個子的男孩,沒想到竟然是姑娘,你若是知道了也一定很意外吧,我也不想和一個女生住在一起,可我現(xiàn)在真的自己租不起這個房子了,不過放心,我對她還是絕對把持的住的。“
“十月七日。
……“
湯曉曉坐在地上一張接一張的撿起地上紙片,上面干凈的自己大都屬于一人之手,湯曉曉不知道這些都是姜鳳林什么時候?qū)懴碌模唵蔚脑挘彩窃谥v給一個聽不到的人。
他真的寫了,湯曉曉看著手里的紙片,這些有的被折的很整齊,有的則直接用明信片寫的,最亂的一張好像是隨手不知道從哪里撕下來的,寫字的人心情一定很慌亂,他繚亂的寫著,“曉曉,要是你在該多好。”
若是別的人看見可能會覺得這是一個瘋子吧,有的字條里滿滿都是思念和愛意,有的則寫著拒絕和悲哀的祈求,這些感情都是那么的熟悉,就像是另一個在懸崖下苦苦掙扎著的自己。
他也曾記得的,湯曉曉小心的把地上飄落的都一張張的收斂好,這一疊疊的卡片大概正好擺滿了這個棕色的盒子,湯曉曉把凳子拖回桌子旁邊,坐在燈下,一張張的讀著這已經(jīng)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的文字。
“我昨天夢見你了,我們站在舞臺上起舞,臺下的掌聲和歡呼聲是屬于我們兩個人,我不是第一次上臺,卻是第一次為一場表演記憶這么長時間,你一定不知道那天的你到底有多美。
以前,看到你生氣總覺得有趣,雖然知道不能這樣,可每次見到你都忍不住,你應該沒有真的生氣吧,畢竟我記得我都有道過謙,每一次都是真心實意的,除了最后一次那句,說到最后連我自己都不相信了。“
“五月十五。
世界總是崩塌的這么迅速嗎,除了你,我忽然不知道還能和誰講這些事,我最驕傲的爸爸,他倒下了,這一天好像我從沒有想過會到來,離開前,我和他一起爬了山,那時候的他是那么健康,他站在山頂對我笑著,他說會等著我超越他的那一天,那也許,已經(jīng)成了我最后一次和他一起爬山了吧。“
“五月十九。
我不敢想,每次一閉上眼睛,就好像看到他們還在等我,可他們又告訴我他已經(jīng)沒事了,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但很多東西一定再回不到從前,我知道的,像是他,像是你,我應該是個失敗者吧,連掙扎都沒有的便接受著一切,是因為不得不嗎,真是一個唬人的謊話。
曉曉,我后悔了,從沒想現(xiàn)在這樣的后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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