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喝紅酒,享受澳洲牛排。
這份生活堪稱墮落一般的享受。
但這份感覺來得快,去得更快,旺盛的精力開始冷卻,應(yīng)該抓緊時間辦正事了,至少先把阿曼國賓館轉(zhuǎn)上一圈。
艾瑞克拉著兩個小妞又要上樓。
范陽則站起來說道:“我到下面喝杯茶,你們?nèi)??br />
娜塔莎過來挽著手臂:“好呀,我陪你呀,但我要化妝。”
“那你搞快點!
十幾分鐘之后,兩人出門來到一樓大廳,跟酒店前臺問道:“請問一下,中國的外貿(mào)代表團是不是住在這里?”
“是呀,請問您不是代表團的嗎?”
“我是,幫我查一下高路先生住在哪個房間。”
前臺拿出登記簿看了一會兒:“在1608,需要幫您呼叫嗎?”
“不用,你把他房間的分機號給我就可以了。”
首先他想見見高路。
但今天應(yīng)該太晚了,肯定不太方便,就想著明天吧。
兩人來到右手邊的大堂吧,找個舒服的剛剛位置坐下,就聽見一聲驚訝的呼聲:“范總?”
往左手邊一看,一胖一瘦兩個人。
“真的是你,哈哈,好巧。”
“我就說是范總嘛!
“相請不如偶遇,范總這邊坐?”
范陽一眼也就認了出來,居然是李麒麟和賈景元兩人。
兩人占據(jù)著一張對坐沙發(fā),這邊開著中央空調(diào),室內(nèi)混暖,兩人都是把外脫到一邊的扶手上,而桌子上則擺著幾份報紙,還有幾部a4紙打印的文件,紙筆,尺子,像是在規(guī)劃什么。
而桌子上擺著兩杯花茶。
看見范陽旁邊的阿耶莎,兩人也是被小小的驚艷了一下,然后都把外穿上,扣子捻好,李麒麟收拾桌子上的紙筆文件,賈景元則小跑過來,的邀約道:“范總來得太巧了,來來來這邊坐!
范陽也正有此意,主動個賈景元握手:“那我就打擾了。”
“怎么可能打擾,這位小姐是?”
“娜塔莎!
李麒麟來到賈景元這邊,桌子上簡單收拾了一下,報紙和文件都摞成一堆,和范陽握手:“幸會幸會,范總和娜塔莎小姐喝點什么?茶還是咖啡,或者果汁?”
“我要杯花茶,給娜塔莎來杯果汁吧。”
賈景元這人覺悟很高,在員工和廠家面前二五八萬,可在同行面前還是很低調(diào)的,自認跑腿,親自到旁邊安排酒水。
李麒麟則試探的問道:“范總也住進來了?”
“嗯,在1406。”
李麒麟笑道:“那就太好了,本來我今天上午就想來拜訪你,可是求路無門,又沒有聯(lián)系方式,現(xiàn)在可就太方便了,今天晚上有時間么,咱們一定要好好聊聊!
賈景元很有覺悟,在普通人面前二五八萬,可在同行當(dāng)中卻相當(dāng)?shù)驼{(diào),自覺的服務(wù)起來,親自到大堂吧點完茶水,覺得不夠,又提了把水壺過來,旁邊跟了個服務(wù)員,托盤里放著兩只水杯。
賈景元殷勤的把兩只水杯拿了下來,倒?jié)M水,推到范陽和娜塔莎面前,笑得像個彌勒佛:“要論交,老李你可比不過我,當(dāng)初在連云港時,咱們可是并肩戰(zhàn)斗過的,咱們可是老朋友了,對吧。”
賈景元態(tài)度太過端正,雙手把水杯推過來。
范陽也雙手接過:“賈總太客氣了,我自己來,說起來你們都是前輩,我早該登門拜訪,可事太忙,在連云港只呆了兩三個月就飛新韁了,我先給你們賠罪。”
“哪里的話,忙是好事,工作為重嗎,我聽說范總在新韁也有業(yè)務(wù)?”
娜塔莎雖然漂亮,可漂亮的女人就多了去了。
賈景元和李麒麟兩人都把她自動忽略。
范陽點頭道:“有一點吧,我在新韁有家分公司,在那邊跟外經(jīng)廳合作,開展一個比較大的項目,也是感覺阻力重重啊!
說到項目,賈景元本能的眼睛一亮:“噢,什么項目?”
“是這樣,我是受了英國人的委托……”
花了十幾分鐘,范陽幾乎毫無保留,也沒夸大其詞,把在新韁舉辦第一屆新交會的事前前后后說了一遍。
而李麒麟和賈景元都是越聽越吃驚,聽到后面肅然起敬。
李麒麟狐疑著問道:“總結(jié)來說,你是在籌辦新韁的廣交會?”
廣交會什么概念?
外貿(mào)人和企業(yè)家心目中的最高堂。
這段時間他們想盡辦法打聽范陽的底細,但時代就局限了,交通也通訊都不方便,更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可以查詢,資訊相對閉塞,他們也查不到個什么。
可一轉(zhuǎn)眼,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范陽離開連云港來到新韁,居然策劃出了廣交會。
李麒麟原本是眉頭輕鎖,覺得范陽是不是人太年輕,貪功冒進了,誰不想獨占鰲頭?可有多少能獨占鰲頭?可是越聽越驚訝,絲綢之路代表團,英國四十八家集團,倫敦進出口公司,聯(lián)合新韁外經(jīng)廳,三方合力推動的項目。
可以說只要推出個大框架,這種項目一旦上馬,則必然是會成功的。
因為地方政府不可能放任不管。
而一旦成功什么概念?
“果然大手筆啊,嘖嘖,老李你看看,我說什么,我說范總神一樣的人物你相信了吧,這是什么手筆?這是什么魄力?”轉(zhuǎn)過頭來賈景元又眼巴巴的問道:“容我再問一句,現(xiàn)在進行得咋樣了啊?”
“到第二個階段了,現(xiàn)在烏魯木齊的輕化工廳,還有外經(jīng)廳下面的六個處,都在全力幫助我們,16個展廳籌備一半,有服裝,紡織材料,家居,塑料,農(nóng)產(chǎn)品,香料,五金工具合成材料等等400多件商品,按這個進度最差也能囫圇交差了,等忙完這邊我就要回去籌備搭建的事,所以說重心暫時不會放在這邊。”
李麒麟還是比較冷靜的,問道:“那招商的況呢,順利么?”
范陽泛出苦笑:“沒招商!
“沒招?”李麒麟一頓:“是不是有什么難處?我對這方面比較有經(jīng)驗,或許可以幫到你。”
范陽微笑著搖頭。
“第一個吃螃蟹的不是英雄,第二個才是,其實我是迫不得已啊,我這第一屆新交會,一沒影響力,第二,新韁的整體環(huán)境也不行,本土的企業(yè)根本就沒有參加展會的想法,沒這個覺悟,第三宣傳力度也跟不上,第四這些企業(yè)規(guī)模太小,也支付不起高額的展覽費用,我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所以干脆就瞎搞了,不招商!
李麒麟推了一下眼鏡問道:“不招商?不招商你怎么盈利?”
范陽仍是云淡風(fēng)輕的表:“必虧,拿幾百萬砸進去,千金買馬骨吧。”
賈景元輕嘶一聲,摳著腦門腦門上兩根禿毛:“我咋沒反應(yīng)過來呢,這好歹也有些大型企業(yè),怎么也得湊點數(shù)啊?”
李麒麟說道:“難,如果我所料不差,新韁仍是以建設(shè)兵團為主,大型企業(yè)仍是國有的,還處在國家攤派的框架上面,恐怕很難!
“嗯!狈蛾桙c頭道:“李總說得很對,總的來說,新韁的各方面條件都不成熟,我這是頂著頭皮硬上的。”
李麒麟又說:“我對新韁的環(huán)境不太了解,私營企業(yè)這一塊兒呢?你有沒有去考察過?”
范陽也是點頭:“我在頭屯河新工業(yè)區(qū)和水磨溝老工業(yè)區(qū)都去看過,私營企業(yè)都還在起步階段,也去談過兩家服裝廠,他們都做厄羅斯寡頭的生意,風(fēng)險大,渠道深,但利潤足夠,主要的重心并不放在新韁本土,所以也沒太大的意向,我只不過比較看好其中兩家,一家做羽絨服,一家做特種服裝,都免費提供展位給他們!
“免費提供,那你怎么盈利?靠第二屆?可第二屆也沒這么快成長起來吧,要知道企業(yè)的發(fā)展和壯大是需要過程的!崩铟梓肴允菃。
“所以說,必虧!
賈景元四十多歲,是順道起家,從徐州商用建材涂料進出口公司的部門經(jīng)理出,只了解他熟悉的行業(yè),趕李麒麟這種國貿(mào)專業(yè)畢業(yè)的高材生,在水平上,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賈景元理解不了,只看著李麒麟。
而李麒麟微微皺著眉頭,考慮了一會兒,問道:“按你所說,總共才400萬美元的a+a級合同,掙代理費,你恐怕掙不回來成本,那展會時間呢,你會不會自己組織商品在展會上銷售?可如果你自己采購商品,這需要的資金就不是幾百萬那么簡單了,貨物積壓,倉儲物流,即便簽訂了足夠的合同,還要考慮發(fā)貨的問題,即便拿到海量訂單,可你現(xiàn)在的人員儲備不夠,即便順利到岸,又還剩下多少利潤?這個事沒有完整的團隊根本cāo)作不下來,我覺得很難!
“所以說必虧,賣得越多虧得越多,這種事應(yīng)該是地方政府為了刺激經(jīng)濟增長,搞活企業(yè)而舉辦的,我來當(dāng)這個冤大頭了!狈蛾栃Φ馈
李麒麟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但眼中卻閃過由衷的佩服。
“范總果然有魄力,地方政府肯定是樂見其成的,可是一旦熬過去,收獲的這份影響力可就太大了,范總這么看好新韁的整體發(fā)展?要知道這邊局勢很亂啊,再者說來,你把基礎(chǔ)打下了,還能完全掌控?第二年再堅持過去,第三年,就沒有人眼紅?”
這個年代的人大都和李麒麟一樣。
哪怕再有城府,可對未來的發(fā)展總是顧慮重重。
“這個無所謂了,不談我了,說說你們吧,你們在談什么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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