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于其他兩個孩子因為美食的誘~惑就放松了警惕而把所有自己的事情都抖了出來,這個名叫小語的女孩明顯還對她抱有懷疑,即使粥熬好后也不曾讓鄭子語靠近石頭半步,她自己端著碗,耐心的等粥涼好以后小心的喂石頭吃完,然后自己才就著一點粥底新添了水,草草填飽肚子便算了事。
鄭子語看著她,見她做事條理清晰果斷又機警,照顧病人時也是溫柔而細心,想她若真是村子里出來的,應該也是經常做事才能培養出來的習慣。又見她吃完東西后,便將碗筷一起放入空了的粥鍋中,倒入清水,上面立馬浮了一層油花,若此時手下去就會沾上一層膜,黏黏~膩膩的,好久都清不干凈,小雨臉上一瞬變得有些遲疑。
見狀,剛才還覺得自己吃得太多,反而沒給小雨姐姐留下多少粥,又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闖了禍的兩個小孩立馬自告奮勇趕上來,“小雨姐姐你也累了,這點小事還是要我們來做就好了。”
“是呀是呀,你好好休息,石頭哥哥受了傷你可不能再倒下了,其他的我們幫不上忙,但是洗洗碗這種小活我們還是能做的,你就好好休息吧,不用擔心。”
兩個小孩不容拒絕的搶過鍋子就跑了出去,小雨只好叮囑他們就在洞口莫要跑遠,晚上的山林最是危險,莫要遇上野獸才好。
聽他們連聲保證小雨還是不放心,翹首望著洞口好一會,見他們確實并未走遠這才松了口氣,轉頭正撞上鄭子語望過來的眼睛,那樣明晃晃毫無掩飾的眼神就像能夠看破你所有偽裝一般,直視到你內心最深處,莫名讓她有些心慌和不喜。
她下意識的撇過頭不去和她對視,想想自己表現的太過氣弱,難免落了下乘,又故意沒好氣道:“你這么瞅著我作甚?”
“恩?”鄭子語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并未故意要看你,直視這洞中狹小,我也沒什么好看的,這視線不過是剛好就落在你身上而已,你若在意,我不看就是。”
說著,她便轉過頭去,只是這樣她的視線就好像又落在一旁的石頭上,小雨本來就對她抱有敵意,生怕她對他們不利,尤其是現在動彈不得的石頭,見她這樣更覺得她沒安好心,當下就像護崽的母貓一般炸了毛。
“不準你這么看著石頭哥,不要以為你那點手段就可以收買人心,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別想傷害他們!”
雖然嘴上說的厲害,但是鄭子語也只是覺得她虛張聲勢的樣子還真有些可愛,所以她也沒有太過在意,面上一派無辜道:“誒,連看一眼都不行嗎?莫不是你喜歡他,還真怕我搶走他不成?”
“你,你胡說什么!”
鄭子語見她總是在自己面前一副老成穩重的樣子,忍不住就想逗逗她,看她終于因為害羞而露出幾分屬于孩子的慌亂和羞窘,正想再添油加醋一番,畢竟一個才十歲的小丫頭干嘛總是端著好像個小老太婆,未免也太累人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躺在那里一直昏迷不醒的石頭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小雨當下顧不得再和她爭辯,急著趕過去時伸手摸得一片滾燙,心里更是一慌,她知道他這是發了燒,只偏偏是這個時候,不說他們正在被人追殺,眼下又是深夜,洞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就是想摘草藥也找不到,她只能用帕子弄~濕~了敷在他頭上替他降溫,可是石頭實在燒得厲害,全身的皮膚都像燒起來似的,只是這樣根本就無濟于事。
“石頭哥哥,你醒醒,你可別嚇我啊。”饒是之前故作堅強的小雨到底也只是個孩子,她心里害怕,忍不住話音都帶上了哭腔,“石頭哥哥,你睜睜眼睛,你快醒過來!”可任她怎么呼喚,早就被燒糊涂的石頭只有不停說著夢話,身子還不停發著抖,就像入了魔一般,當真是嚇人至極。
“哥哥,不要離開我!”忽然石頭一聲大吼睜開了眼睛,小雨還當他終于醒過來了,驚喜的望過去時卻見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上面,額頭青筋暴起,無論她怎么喊都不肯搭理她,她嚇得只能不停的用濕帕子擦著他額頭不停冒出的汗,可擦著擦著卻見他嘴角溢出鮮血,這下她是徹底崩潰了,一手掰著他的下巴一邊不停哭著,“石頭哥哥,你別嚇我,你醒醒啊,求求你,你一定不能出事,求求你......”
手中沾到的血更多,她淚流滿面,卻只能徒勞的哀求著,可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向誰求救,就在她束手無策時,沒注意到身邊走過來一個人,只聽石頭悶~哼一聲,頭一歪,再次不省人事。
“你對石頭哥哥做了什么?”她驚訝的抬起頭,看到是那個讓她忌憚又討厭的人時沒控制住臉上露出憤恨的表情,“你殺了他,我要和你拼了!”
可她的攻擊對于鄭子語來說不過是蜉蝣撼樹,她只是輕輕袖子一揮就將人揮到了別處,鄭子語冷著臉,“讓開!如果你還想救他的話。”
“難不成石頭哥哥還沒死?”剛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再攻過來的小雨表情一瞬變得茫然,可鄭子語根本再也不理她,她伸手直~接~干脆利落的卸了石頭的下巴,撬開他的嘴果然看見受了傷的舌頭。
雖然不知為什么他動了自殘的念頭,不過幸好并沒有徹底咬斷,只是這血不及時止住的話可就有麻煩了。
石頭現在滿嘴都是血,一些血溢出嘴角,只怕血液回流,堵住了氣管,鄭子語將人扶起來,一邊不客氣道:“你若是還能動,就過來幫個忙。”
小雨愣了下,然后表情復雜的趕了過來,正好外面洗完鍋聽到動靜的兩個小孩也跑了進來,看著石頭渾身是血,嘴巴一癟真要哭出來,幸虧鄭子語眼尖,搶先一步道:“你們若要哭就到外面去,若想幫忙就閉上嘴,把那邊那壇子酒打開用帕子浸~濕替他擦擦身子好散熱!”
石頭的舌頭被他狠心咬的只剩最后一點肉還連著,鄭子語用了許多藥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就這樣,灌藥怕是難了,只能先用烈酒擦身好歹降降溫,再用銀針刺穴,加上她運功治療,忙活了好一陣子,天都亮了,才總算是把人救回來。
兩個小的早就已經累趴下,癱在一旁呼呼大睡,鄭子語施了最后一次針,確定他確實無甚大礙,也終于松了口氣,活動了下僵硬的骨頭,轉頭見著旁邊一臉自責,欲言又止看著自己的小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用多想什么,也不用感到愧疚,說到底你不信我防備我也是對的,我體諒你對珍視之人的看重,但有時或許你也該試著踏出去一步,也能看到意想不到的美麗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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