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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想修仙 第一百三十一章

作者/容玙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劍宗的這些真君里,修煉一途走得最困難的就是易巖真君了。

    易巖易巖,修道之心能夠改變最堅固的巖石。

    可是在最初,他連這顆向往修道的心都不能展露出來。

    他剛開始,只是等待,等待機(jī)會的來臨。

    可機(jī)會永遠(yuǎn)不會被等來,十歲到十五歲這段漫長的時光,終于教他懂得了這個道理。

    若是不改變,終生或只是在這四四方方的一方天地之中,混混沌沌的度過余生。

    若是改變,最差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回到這方小天地之中罷了。

    于是,他做了個決定。

    他跪在父親膝前,決心求著父親允他修道。

    母親不忍,在一旁垂淚懇求。

    父親說:“阿盧雖有靈根,可是資質(zhì)不佳,即使入道,也難以鑄就道基。哎,若不能筑得道基,光陰也不過短短百余,與不修此道又有何區(qū)別?”

    “若不修道,你有阿父供養(yǎng),做個一世快活的富家翁,賢妻嬌兒,自在逍遙。何苦走一條本就沒有出路的道路,何苦來哉?”父親大手拍打著膝頭,勸導(dǎo)他。

    “我的兒啊,若你的資質(zhì)再好一點點,哪怕只是平庸,為父都絕不攔你,傾盡為父的姓名也要為你鋪平著前路!可是,兒啊,兒啊!”父親老淚縱橫,最后竟扶著椅背,身體顫抖,雙眼緊閉。“都是我的過錯啊!”

    母親前行兩步,抱緊著父親的膝。竟是哭道:“長卿!長卿!你何錯之有,何錯之有!錯在我,錯都在我啊!若不是我昔年任性胡為,帶著六月的孩兒上了域外戰(zhàn)場,阿盧怎的會早早降生,如今前途渺茫啊!”

    如母親這樣的性情剛毅的婦人,也會這樣無助的哭泣嗎?

    慕欽盧跪在原處,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十根手指幾乎攥的出血。

    父親是修仙界威震四方的元后大修士,“慕家雙璧”之一的慕長卿。母親也是修仙界千年難得一遇的符陣天才,美名遠(yuǎn)揚(yáng)的“符陣仙”盧紅玉。

    家族慕氏一族世代鎮(zhèn)守域外戰(zhàn)場,護(hù)衛(wèi)疆土,深受人、妖二族敬重。

    慕家男兒,哪個不是頂天立地的一代大修。

    可是他呢?可是他呢?

    慕欽盧淚落如雨。

    因為受驚早產(chǎn),從出生起,他便丹藥不離口,良醫(yī)不離身,父親母親,更是切切的關(guān)照愛護(hù)。

    即便身在大族,有如此雙親,在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中生長。

    可他三歲才會說話,六歲才能獨立行走,十歲的孩子,還沒有同齡的孩童一半的身量。

    十五歲的小伙子,雖然瘦弱,卻眼見的骨架子上能附著了肉,不再形銷骨立的像個小骷髏。這個孩兒終于立住了,能平平安安的長大了。

    他卻想飛了。

    慕長卿又欣慰,又絕望。

    但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欣慰些什么,又在絕望些什么。

    孩兒手中一抹血色,沒能求來他的肯定。

    他站起身來,繞過這個十幾年愛撫的孩兒。

    踉踉蹌蹌的,走出廳堂,走出家門,走出族地。

    一路上有無數(shù)的人向他行禮,他們畏懼他、信服他、仰望著他。

    穿過人群,在荒野上漫行。

    白露橫江,水光接天。

    飄蕩在茫無邊際的江上,越過蒼茫萬頃的江面,他一宿未眠。

    晨光熹微之時,他回了家,對依舊跪在那里的幼子說。

    “你要修仙,我不攔你。”

    慕欽盧喜出望外,一夜的等待讓他身疲力竭,他的唇角起了皮,喉嚨也發(fā)不出聲來。卻用端端正正三個響頭告訴父親自己的喜悅。

    慕長卿俯視著自己的孩子,語氣平淡的說:“我等你一炷香,收拾你的東西,我?guī)闳グ輲煛!?br />
    雖然慕長卿自己就是名氣頗大的大修士,但是他深知自己見不得孩子受絲毫委屈和損傷。

    這很不好,他成不了一名真正的修士。

    三宗三門,讓慕欽盧自己選一個。

    慕欽盧選了衍宗。

    他從小沒接觸過外物,不知道什么好什么不好,父親同他說起三宗三門,他選了這個父親口中說出的第一個宗門“衍宗”。

    彼時的天下第一宗。

    父親第一次沒百般呵護(hù)著他,帶著一路奔波,徒步上了白玉京。

    但是衍宗長老們也看出了他虛弱的身體,低劣的資質(zhì)。

    比起收一個弟子,和慕長卿交好。

    他們更擔(dān)心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弟子會把命丟在自己的地界,不能同慕家交代。

    委婉的拒絕。

    又說若是實在想修仙,父親勝過他們許多。

    慕長卿沒多做糾纏,帶著他就出了白玉京。

    “阿盧,你再選一個。”

    于是他們又去了禪宗般若寺。

    大和尚們更是滑溜,也不說能不能拜師,只說與佛無緣,怕是求不到道果。

    慕長卿再一次問他。

    “阿盧,三宗之中,劍宗待弟子最為嚴(yán)苛,也對弟子最挑剔。你還要去嗎?”

    三宗中有二宗拒絕了他,所剩一個又是最挑剔的劍宗。

    可慕欽盧還是點點頭,說:“去。”

    ……

    易巖真君突然睜開眼,他的洞府不算大,突然多出了四個人,僅有一種塞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母杏X。

    廣秀尊者、明瓚真君、明平真君、玄明真君。

    師父、宗主、好友、陌生人。

    不知道自己貼著“陌生人”標(biāo)簽的玄明真君對他的每一個試藥人都抱著十二萬分的關(guān)切,目光炯炯的盯著他,見他睜開了眼,第一個沖上前來。

    開口便問:“藥怎么樣?”

    謝行云一個沒留神,沒拉住他,見好友實在不知看人眼色,在廣秀尊者的開口前拉走他,低聲警告:“玄明,閉嘴。”

    玄明真君委委屈屈的閉了嘴,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猜測藥效。

    衰老停止了,死氣也散了些,臉上泛著的紅光,瞧著到像是枯木逢春了。

    至于修為嘛,修為……

    幾個真君里修為墊底的玄明真君拉了拉謝行云的袖子,問:“修為怎么樣?”

    謝行云瞧了瞧,說:“境界不知,靈力還在增長,快要恢復(fù)到元嬰初期。”

    玄明真君聞言,喜悅的覺得心都要飛出胸膛了。

    這是說明自己的丹藥是成功了嗎?

    謝玄明的喜悅感染了自己。

    謝行云蹙著眉,和另一邊的明瓚真君對視一瞬,都按下心中的復(fù)雜心事。

    云床上的易巖真君對著廣秀尊者,問出了潛藏在心底許久的疑惑。

    “師父,當(dāng)年你為什么會答應(yīng)收我為弟子呢?”

    廣秀尊者平靜的看著自己的弟子,答:“因為為師當(dāng)時沒有弟子。”

    易巖真君心里有點發(fā)澀,委屈的差點哭了出來,說:“要是師父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了弟子呢?”

    廣秀尊者看白癡一樣的看著自己的老弟子。告訴他:“如果為師當(dāng)時已經(jīng)有了弟子,你大概是沒有機(jī)會一個尊者這么傻的問題的。”

    被師父這么直白的嘲諷。

    易巖真君的心,瞬間被無盡的酸楚淹沒,一激動,又暈了過去。

    慕欽盧的修仙之路,是從被一位毒舌男修收為弟子開始。

    毒舌男修廣秀尊者那時還不是一個尊者,是個金丹期的修士。

    劍宗收弟子的年紀(jì)越收越小,到了廣秀真人這一代,師兄弟還有收了個天賦超群的奶娃娃的。

    每日清洗奶娃娃的濕褲子,看著廣秀真人聽著收弟子就腦殼疼,一腦殼疼就躲出去。

    但他金丹后期了,也到了給宗門開枝散葉的時候了,廣秀真人被自己的話癆師父逮回宗門,參與新一輪的弟子選拔。

    隨著劍宗的發(fā)展壯大,拜師劍宗的弟子資質(zhì)也越來越好。

    其他的師兄弟挑花了眼,而廣秀真人卻與眾不同,不是太小,就是太丑,即便是再完美的弟子,也有可挑的毛病。

    挑來挑去,弟子們都被挑完了。

    問心路上還有一個身體格外弱的弟子,這邊選徒弟的真人真君們架都打完三場了,這弟子才慢騰騰的上來。

    年紀(jì)大了些,不用洗尿片子了。

    長得瘦弱了點,那一定吃的少。

    眉目有些文弱女氣,太好了,師父我就喜歡這樣的好看徒弟。

    上一代宗門最出色的弟子選了下一代資質(zhì)最糟糕的弟子,這個搭配怎么看都滑稽。

    但是廣秀真人從來隨心所欲慣了,宗里沒人能改變他。

    慕欽盧面對著新出爐的,看著比自己還小的師父,神情有些茫然無措。

    小師父咧著嘴角,按著他的頭拜了師。

    拜了師父,慕欽盧的水深火熱的弟子生涯就正式開始了。

    師父天賦卓絕,所以他從來不努力,按部就班的修煉,從不肯再額外出一點力。

    還對自己的天賦了解甚深,從不在他這個弟子面前加以遮掩,不遺余力的全方位的打擊弟子的自信心。

    師父懶得出奇,什么東西都是他這個弟子準(zhǔn)備。

    還會挑剔的有沒有他喜歡的香氣。

    經(jīng)過自己的不懈努力,慕欽盧終于順利的跨過人生中的第一道障礙,順利度過了筑基雷劫,成了一名真正的修士。

    他喜悅的去找?guī)煾福窒碜约旱南矏偂?br />
    師父拉著自己的被子,睡眼惺忪的“哦”了一聲,翻了個身,又陷入了沉睡。

    ……

    玄明真君半蹲在床邊,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我的丹藥,后遺癥這么大的嗎?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啊。”

    但是似乎靈力還在增長的樣子。

    他看向謝行云,謝行云說:“靈力雖然增的慢些了,但確實還在增長,已經(jīng)突破了中期了。”

    廣秀尊者在一旁安靜的打著坐。

    明瓚真君活絡(luò)著氣氛,便對這位年輕的尊者說:“師祖,如此發(fā)展下去,說不定我劍宗又要出一位化神尊者了。”

    廣秀尊者平淡的說:“沒這個可能。”

    他轉(zhuǎn)頭看著還在昏睡的弟子,淡淡的說:“易巖熬不過這個這個雷劫。”

    明瓚真君充滿信心的說:“可是易巖都熬過這么多次雷劫了……”

    筑基、金丹、元嬰……就修士這個被雷電炸習(xí)慣的身體,炸到元嬰期了,多少對雷劫也有一定的抵抗性了。

    廣秀尊者平淡的說:“他從來沒經(jīng)受過一場雷劫,都是我抗的。”

    聲音平淡,仿佛是在說明天吃什么的話題。

    明瓚真君一口氣堵在喉嚨里,不上不下。

    眼神卻如刀一般的刮著易巖真君的肉,過分了,雷劫還能這么作弊的嗎?

    謝行云旁觀著這一切,像是在等待一場既定結(jié)局的劇目。

    易巖真君身體里的靈力還在上漲,已經(jīng)到了元嬰后期的程度了。

    周圍的靈氣開始自發(fā)的聚攏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靈氣漩渦灌入易巖真君的身體。

    狂風(fēng)肆虐著,洞府外隱隱有歡呼聲和雷聲傳來。

    明瓚真君眼皮一跳,道聲“不好”便往屋外奔去。

    玄明真君歪著頭看了看云床上的易巖真君,正巧與他對視。

    易巖真君身處漩渦中心,身體浮空,聲音被身體周圍的狂風(fēng)撕碎。

    只看得個口型,約是“謝謝”的樣子。

    玄明真君咧咧嘴,準(zhǔn)備和謝行云一道離開這里。

    謝行云問靜坐不動的廣秀尊者。“劍尊,您不走嗎?”

    廣秀尊者看著風(fēng)暴之中的徒弟,淡淡的搖了搖頭。

    二人心中還有牽掛,急著出去找各自的徒弟,也就閃身出去了。

    屋內(nèi)只剩師徒二人。

    廣秀尊者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半空中自己唯一的弟子。

    雷聲轟鳴,一場風(fēng)雨已經(jīng)悄然成形。

    手臂粗的紫雷炸開頭頂?shù)亩幢冢冻霆b獰的夜空。

    紅黑的雷光在云層間劇烈翻滾著,醞釀著滔天的怒意。

    “師父。”易巖真君喊道。

    廣秀尊者慢慢站直了身子,身影輕盈的浮空,與他面對面的相立。

    下方的修士沒想到還有這一場變故,都在迅速的退出這片雷區(qū)。

    玄明真君抱著梅婉婉,跟身邊的好友吐槽著:“依我看,老段就是太心急了,把弟子都招來了,別沒來得及躲,一場化神雷劫全霍霍了。”

    秦瑜扒著師父的行云劍,在半空中風(fēng)雨飄搖。

    看看,徒弟和徒弟之間的差距,有時真的可以氣死人。

    玄明真君繼續(xù)說:“老慕的運(yùn)氣也太好了,遇著個這么好的師父……”

    轟隆——轟隆——

    廣秀尊者徒手撕開阻隔著二人的風(fēng)團(tuán),走到弟子的面前。

    易巖真君蒼老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如稚子般的微笑,說:“師父,最后了,讓我自己來吧。”

    廣秀尊者深深的看著他,收了手。

    易巖真君笑容的弧度更大了。

    他近乎呢喃的說:“師父,……”

    他還在往上漂浮,廣秀尊者的身形卻在急速的下墜。

    轟——

    秦瑜抬起手,手心接著一點碎金似的光芒。

    下雨了。

    易巖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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