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時間過后,在沈姝煎藥的小廚房里,沈姝總算從楚湛口中,得知了當年太子與老瑞王之間的恩怨。
十五年前,當今圣忙于開拓疆土,頻繁御駕親征,并不常在京城。
為了歷練儲君,也為處理朝政,皇帝命十五歲的太子監(jiān)國,由二十五歲的瑞王楚天璽輔佐朝政。
這本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文治武功的佳話。
奈何瑞王楚天璽卻偶然發(fā)現(xiàn)了太子不為人知的秘密……
“承恩公府在城郊有一別院,是太子在宮外最常去之處。那年京城常有少女失蹤,京兆尹查案查到了那處別院。父王得到消息,只覺蹊蹺,面按下此事,暗地派人偷偷去查,沒想到卻查出這些少女失蹤,皆與太子有關(guān)。”
“儲君乃國之根本,太子年紀輕輕,卻在床笫之事虐殺成性。茲事體大,父王不敢隱瞞,八百里加急報給皇知道。”
“皇得知此事,班師回朝,密令影衛(wèi)徹查此事,肅清太子身邊近侍,起了廢儲之心。”
“太子痛哭流涕,在皇面前哭訴自己是被人陷害,皇將信將疑,又因為沒有查出實證,便暫且只讓太子閉門思過。”
“太子對父王懷恨在心,適逢皇泰山封禪,太子借機密謀離間皇與父王,屢屢向皇進言父王有不臣之心,少女被害之案皆是父王栽贓陷害于他,與此同時又在封禪大典之布下殺局,要借父王名義刺殺皇。”
“父王得到消息,連夜晉見,想要揭穿太子陰謀,為自己辯白。可皇已對父王起了疑心,雖然面不顯,可父王能夠看出,比起他來,皇更愿相信太子。”
“后來,盡管父王早有準備,還是被太子的人鉆了空子。危急之下,父王替皇擋下致命羽箭,用自己性命換了皇一命,更保全了瑞王府闔府的性命……”
說到此,楚湛臉已難掩憤色:“父王跳崖’身亡’以后,太子怕露出馬腳,知道不能再將所有事情推到父王頭,便掃清首尾,把證據(jù)指向西匈細作,皇知道錯怪父王,這才對瑞王府恩寵有加。”
“這些事情當年處理的非常隱秘,就連皇后都不知情。十五年來,太子以敦厚溫良的面目示人,更沒人知道當年之事。”
沈姝聽到這,總算明白,出生便是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的太子,為何會這樣心機算盡要置皇帝與死地——
當年少女被害一案,與皇帝興起的廢儲之心,如懸在太子頭的利劍,隨時都有可能讓太子一無所有。
太子唯有趁著皇帝三十年毒發(fā)的節(jié)點,將皇帝毒死,方能一勞永逸。
沈姝看著楚湛,忖度著問:“這次太子事發(fā),老瑞王回京進宮,便是為了讓皇記起當年之事么?”
楚湛點了點頭。
“此番皇醒來以后,命人徹查東宮。飛魚衛(wèi)在東宮別苑湖底,發(fā)現(xiàn)了幾十具女子尸骨,有不少早已化作白骨,可見這些年來,敦厚謙恭不過是太子的偽裝。也正因如此,皇才明白當年父王蒙受的冤屈,亦能諒解父王在西匈時,為何會被白錦挑唆,犯下那樣的過錯。”
沈姝對此不予置評。
對皇帝與老瑞王之間的恩怨,她并不感興趣。
說到底國事于他們而言,也是家事。
只是沈姝自幼生長在邊關(guān),又出身邊將之家,在她看來,僅僅是天子的“諒解”,根本無法彌補戰(zhàn)爭給邊關(guān)將士和百姓帶來的災(zāi)難和痛苦。
沈姝十分慶幸,在這一點,作為大周百姓心中“戰(zhàn)神”的楚熠,與她的看法幾乎一模一樣。
無論老瑞王當年承受過多么沉重的冤屈和苦楚,都不是他投靠西匈后豢養(yǎng)毒奴、對大周發(fā)動戰(zhàn)事的借口。
沈姝不愿再在這個話題與楚湛深究,便問道:“聽你所說,當年的案子已經(jīng)查明真相,那皇為何不治太子的罪?反而讓蕭晴初和承恩公府擔下所有罪責?皇把太子送來守陵,留他儲君頭銜、太子病重,還派暮太醫(yī)來為他診治,更允許皇后來探望,究竟是為了什么?”
“為了揪出一個人。”
這一次,楚湛再沒有隱瞞:“東宮人口中的鬼師。”
“鬼師?”沈姝從未聽過此人。
楚湛點頭:“飛魚衛(wèi)從太子近侍口中審出來,太子別苑里住著一個神秘人,專門負責為太子處理陰私之事。從飛魚衛(wèi)掌握的消息來看,鬼師在許多年前便已在太子身邊,然而這么多年里,東宮沒人知道鬼師從何處來,沒人見過鬼師的真面目,更沒人知道如今鬼師的下落。可蹊蹺的是,鬼師卻對三十年前的宮闈秘辛非常熟悉,更對皇所中之毒了若指掌。”
楚湛說到這,看著沈姝迷惑的神色,解釋道:“三十年前,太后宮變、先帝薨逝后,在皇登基之前,太后趁皇未入主皇宮之際,將宮里的宮人全部血洗一遍。太子那時才剛出生不久,又怎能知道當年的變故,更如何得知皇中毒的秘密,想必定是那鬼師告訴他的。”
“那鬼師究竟是何人,從何處知道三十年前的事,又是如何成為太子的心腹……這些都是皇與父王想要調(diào)查清楚的事。”
沈姝:“你們覺得,鬼師才是太子幕后的指使者?”
“是或不是,只有抓到鬼師,才能搞清楚。”
楚湛意味深長地道:“你方才見過暮太醫(yī),想必已經(jīng)知道,太子的病癥十分蹊蹺。而我這邊得到的消息,就在太子病發(fā)前一日,我安排在帝陵的線人卻失蹤了,至今下落不明。不只是我,怕是熠王安排在帝陵的人,也都是一樣下場。”
“幾乎可以肯定,太子此次發(fā)病,鬼師絕逃不了干系,我們等了這么久,鬼師的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
楚湛說著,凝視著沈姝的杏眸,認真道:“如今我已將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你,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將鬼師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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