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并沒有見過千丈的高山,更不要說這千丈高山似乎被人劈成了兩半,留下一條百丈的口子,而這大河就從這口子中穿過!
陡峭的山壁上光滑如鏡。
而這刀劈斧剁一樣的地方,只有數里而已,漁船的速度雖然不快,卻也沒用多久就穿了過去。
待安歌回頭再看那兩半的高山的時候,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的恐懼。
就在這時,小白突然竄到了船尾,目光死死地看著高山之巔。
安歌見此,心中更是一驚,如果只是他害怕也就算了,看小白的樣子,也是如臨大敵一般!
在遙遠的墨霖城的地下秘室之中,墨家現任族長墨宇,正老淚縱橫地哭泣著,一旁垂手站立著的瘦弱少女,正是與凌羽對戰后退走的墨辰。
墨宇自然是為自然的愛子墨星痛哭,而端坐主位的墨家老祖的臉上卻沒有什么傷心之色,雖然他墨家失去了一位嫡系后人,但是這位老祖更關心的是墨辰的情況。
對墨家老祖來說,墨星對整個家族來說,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正好,反倒清靜,或許是墨宇看出了老祖的心思,哭得更加的傷心了。
直哭得墨家老祖眉頭緊鎖。
墨辰倒是對這哭泣之聲沒什么反感,她更關心的是為什么自己會敗給凌羽,以及如何在下次見面的時候收拾了他!
墨家老祖見墨宇久哭不停,終于輕咳了一聲,說道,“好了,你家星兒的仇是一定要報的,現在要緊的是這個凌羽到底和萬古族有什么關系?”
墨宇聞言,這才止住了哭聲,說道,“區區一個練氣期的小輩,就算與萬古族有關系又能有什么作為?”
墨宇說著,目光不善地掃了墨辰一眼,又道,“老祖,我愿親自去替我那不孝子報仇,還請老祖準許!”
墨家老祖似乎已經想到了墨宇會如此要求,立刻點頭說道,“好吧,你要去就去吧,盡量多帶些人手,最后活著帶回來,”又道,“老夫也想看看這個凌羽到底有什么本事,”老祖看向墨辰,說道,“能讓辰兒敗走,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墨辰臉上一紅,微微低下了頭,盡管老祖沒有責怪她,但這件事無論在誰看來,都是一件可以稱得上恥辱的事。
墨宇得到了老祖準許,躬身施禮準備離開,可是,他在離開秘室之前,仍然不忘狠狠地瞪了墨辰一眼。
墨辰雖然沒有看到墨宇的神色,卻也能想象得到,不過,她并不在意,一是在這件事上,她的確是丟人了,再有,老祖的寵愛也是為她招來了他人嫉妒的目光。
有時候就是這樣,高位之人的扶持,亦或是另眼想看,對承受的人來說,未必都是好事,你可心說是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但是,更多的時候,人們是不想承重的,而更多的人,壓根就沒打算戴皇冠,更沒做好隨重的準備。
這就如同,你覺得是在對別人人,對別人施恩,可是,那并不一定是人家想要的,而在人家又不好意思拒絕的時候,好就變成了壓力,就得不那么好了。
現在的墨辰,就有這種感覺,她修煉,她努力進階,她不甘人后,這所有的一切,動心的源泉可并不是什么振興家族,她只是不想被卓伊比下去,她要比卓伊強。
可是,卓伊死了,她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動力。
正當墨辰茫然之時,凌羽打敗了她!
一個略顯狼狽的男子,以練氣期修為,打敗了她這個筑基期高人。
在不知不覺中,雪恥,成了墨辰前進的方向,而那個雖然邪魅,卻又帥氣的面容,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墨家老祖看到墨宇離開,輕嘆了一聲,在他的心里,墨宇遠遠沒有達到墨家族長的要求,但是,墨宇勝在還算聽話,雖然修為一般,教子無方。
墨家老祖原本以為墨宇或許可以勝任,眼下的事情卻已經證明,墨宇不行。
墨家當然不能隨便就更換族長,而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人是無人可換,由其是墨辰新敗的情況下。
當然,如果墨宇也敗在凌羽手上,亦或者干脆死在凌羽手上,那自當別論。
可是,如果墨家的族長死在外人的手上,又對墨家來說是奇恥大辱。
墨家老祖真的很無奈,而他在墨宇離開的時候,說的那句多帶些人,連老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希望墨宇多帶人還是少帶人。
而事實上,如果墨家老祖不說那句,墨宇或許會多帶些人,現在他說了,墨宇反而可能因為置氣不帶那么多人吧。
墨家老祖看向了墨辰,突然發現墨竟然臉色微紅。
“辰兒,你的傷勢還沒好嗎?”老祖關切地問道。
“啊,”墨辰啊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自己發燒的臉頰,說道,“已無大礙了。”
老祖點了點頭,說道,“其實你無法對那個凌羽取勝,很可能是因為功法屬性相生相克的關系。”
“功法屬性?”墨辰重復了一句,問道,“可是老祖,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出現高階之間嗎?”
墨辰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要說那個凌羽,就是我,也才堪堪進入筑基期而已,怎么會這樣呢?”
老祖聞言先是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說道,“事關大道,有些情況根本無法說清,而且,各種功法本事也有著千差萬別,另外,修煉之人的體質,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參考。”又道,“之前你說過,此人的能徒手打破無定圓環,即使是有法術輔助,其肉身之力也是非同小可,絕不是普通修士能夠做到的。”
老祖說罷,雙目微瞇,似乎想到了什么。
墨辰猶豫了一下,追問道,“老祖是有什么發現了嗎?”
老祖點頭說道,“的確,以此人的情況分析,要么此人是高階修士隱藏了修為,要么就不是人族修士!”
“隱藏修為?不是人族?”墨辰默默重復著,說道,“還是老祖見多識廣!”
墨辰突然想起離開的墨宇,話到嘴邊,嘴巴都已經張開了,墨辰卻是轉念沉默下來,暗想,“此事是老祖想到的,他老人家自然也知道墨宇要面對是什么情況,現在出言提醒顯然是多此一舉,不如不說,只是,老祖這到底是有什么用意呢?”
墨家老祖當然知道具體情況,對于墨辰心中所想,也是了然于胸,但是,他不說,有時候,不說不等于不知道。
墨家老祖看著墨辰欲言又止的樣子,暗暗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墨辰的選擇,是成熟的一種表現。
言語的表達是要分場合的,言多必失就是忘記了這一點,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是可怕的。
這其中有一個關鍵,那就是:人們在說話的時候,所表述的并不是真正的事實,而是說話者自己眼中的“事實”,甚至于,語言表達出來的,只是說話者自己的觀點!
一旦有了觀點,難免有失偏頗,就不會公正。
這是正常的,人們都有自己的喜惡,同樣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里,就會有不同的解讀,尤其是爭議較大的事情。
而對那些自己沒有看透的事情來表達自己的觀點,更是不為人所取的。
墨家老祖看到自己心愛的孫女有了成長,自然高興,只不過,對于孫女的修為,他還是不太滿意。
“好了,你也去吧,需要什么去庫房領取,”墨家老祖吩咐道。
“多謝老祖!”墨辰謝道。
“盡快把修為穩固,如果老夫看得不錯,這件事還沒完,日后墨家十有八九還是要著落在你的身上!”墨家老祖突然如此說道。
墨辰愣了一下,她以前雖然知道自己非常受老祖的看重,卻也不曾想竟然有如此的意思,不禁問道,“老祖,您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區區一個練氣期小輩還能翻起什么大浪嗎?”
墨家老祖搖頭說道,“辰兒,你不要被表象所迷惑,更不要意氣用事,你好好想想!”
聽到墨家老祖近乎訓斥的言語,墨辰突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被凌羽擾亂了心智,無形之中失去了以往謹慎細膩的性格特點,連忙向老祖謝禮稱謝,“多謝老祖提點!”
墨家老祖微微一笑,墨辰在略一思量之后,說道,“按照老祖的推斷,此人的背后要么有一個大勢力,要么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墨家老祖笑而不語,看著墨辰,墨辰接著說道,“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將會帶來一場血雨腥風!”
墨家老祖臉上的笑容終于不見,說道,“正是如此,”又道,“老夫壽元所剩不多,你的幾位伯伯全都是資質有限,最可惜的就是你八叔!”
墨辰一時沉默了,她沒見過八叔,但八叔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
墨家老祖有些神作地說道,“如果當年他不急著結丹,或許會活下來吧,那咱們墨氏一族,就會是另外一翻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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