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 到明天的這個時候, 我們兩個人當中只有一個能活下來?" 雷恩試探地問。
劉展懶得回答。
“嗯,我的看法不會錯。 但是, 為了表示誠意," 雷恩說話時劉展自顧自地翻著抽屜,“我想告訴你, 警衛就要來了, 會為我送上新泡好的茶。 他隨時會進來。 "
雷恩當然不會有什么誠意, 他在玩游戲, 目的是讓劉展驚慌大箱, 猶豫不決。 劉展把最后一個抽屜丟到一旁, 沒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他抓起一捆醫用紗布. 輕輕擦拭著受傷的耳朵。 他一邊有恢復著, 一邊努力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就在這時, 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
看來雷恩沒有說謊, 劉展一驚, 立即拿起手術刀, 用刀指著雷恩的鼻子。
“讓他進來。 多說一個字, 我立刻割斷他的喉嚨。"
“我相信你說到做到。”
“下一個就輪到你。”
劉展急忙穿過房間, 躲在門后。 敲門聲再次響起, 雷恩喊道:“進來!"
門被緩緩推開了,一個年輕的警衛端著托盤低頭走進房間,眼睛小心翼翼地盯著托盤里的熱茶和可康餅。劉展猛地一踹,關上門, 然后從背后摟住警衛的脖子, 把手術刀頂在他臉上, 警衛手中的托盤掉在地上, 聲音大得像是出了車禍。
劉展應該立即殺死警衛, 考慮到他斷掉的肋骨, 這是唯一安全的做法, 警衛只要用肘部輕輕向后一撞, 他就會痛得立刻癱倒在地。 然而, 自劉展成年以來, 死亡一直和他形影不離, 劉展不希望自己的雙手再次染上鮮血, 他不想殺死這個男孩。 他曾經有一次捫心自問, 自己手上到底有多少條人命。
在伊拉克, 在阿富汗的荒野, 在哥倫比亞和西非的叢林, 在阿爾馬冰冷的沼澤, 在其他很多很多地方, 他沒辦法算得清,。
最后, 他想起了金寶盈的事情,嚴格來說,金寶盈若是沒有遇見他的話,本就不用這么慘,所以嚴格來說,金寶盈的光陰也是他殺的。
他殺的人已經太多了, 他不想再多傷一條人命。
這個警衛還是個孩子, 像是幾個小時前才離開媽媽的懷抱, 他沒做錯任何事, 只是乖乖地端著托盤進來送茶。
全世界只有央格魯人才愿意為嘗一杯茶送命。
再說, 這個年輕人身材高大, 劉展應該能穿下他的制服, 那么,最好不要讓鮮血弄臟衣服。劉展卡住警衛的脖子,用力收緊手臂, 壓迫警衛的氣管, 讓氧氣無法輸送到他的大腦,幾杪鐘后, 男孩的身體軟了下來, 失去知覺, 倒在地上。
劉展的肋骨像炸掉一般疼痛, 他痛苦地彎下腰, 拼命地吸氣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大口汽油。 當疼痛稍稍減退后, 他脫下胃衛的緊身上衣、 褲子 , 腰帶和靴子 。 劉展一邊費力地扣上扣子,一邊暗下決心, 回去后一定要開始加緊自身的健身訓練了。
劉展沒穿襪子, 警衛的襪子至少小了一號, 他只能光看腳硬生生地往鞋子里擠, 腳趾被夾得生疼, 可是只能湊合了。
雷恩背對著劉展, 一直留心聽著劉展在干什么, 沒放過每一個沙沙聲和每一次喘息聲。 他知道劉展接下來就要對付自己, 他們兩個人剛剛中斷的智力游戲又要開始了, 這次將決定他的生死,“你非常機智,劉展先生,我從心底里佩服你。”
“我從心底里一點也不佩服你。” 劉展用力跺著腳踩進靴子。雷恩努力尋找著話題, 他想
繼續跟劉展交談, 講話會讓他減輕恐懼, 同時也可以干擾劉展正在進行的事情。
雷恩正在滔滔不絕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 那是劉展正在檢查警衛槍支的聲音, 他立刻嚇得全身冰冷。
雷恩住了口, 他聽到金屬輕輕碰撞的聲音, 劉展卸下彈匣, 檢查后裝回手槍, 然后將子彈上膛。 接下來的聲音變得沒那么可怕了, 是手槍輕輕滑入槍套的聲音。 雷恩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可是聽劉展的動靜, 大概不會立刻殺了他。
劉展做了一件愚蠢到家的事, 他不可思議地心軟了, 沒殺雷恩, 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在我們的生活中并不少見。 雷恩最擅長的事情就是發現對方的弱點, 然后加以利用, 現在他更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的呼吸越來越平穩, 他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著。 他用眼角的余光瞄到劉展, 劉展已經勉強把自己塞進警衛的制服里,正在最后一次上上下下檢查一遍, 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雷恩注意到了, 劉展沒穿襪子, 制服褲子也太短, 這些細節一定會 讓人發現他是個冒牌貨。
然后,雷恩聽到劉展往大門走去的腳步聲,他就要走了!
雷恩紫張地捕捉著劉展的每一個動作, 可他沒聽到門打開的聲音。
劉展似乎忘記了什么東西, 雷恩聽到笨重的靴子咚咚地踩在地板上,里的腳步聲從 門口退了回來。
雷恩能感覺到劉展就站在身后, 聽到劉展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剛跑完百米賽跑,他覺得脖子上冒出森森寒意。
劉展從椅子背后轉到雷恩前面, 他們兩個人彼此對視著, 目光里沒有任何情緒, 只是想盡快了結眼前這件事。
劉展彎下腰靠近雷恩, 在雷恩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雷恩瞪大了雙眼。
“我個人對你毫無惡意。” 雷恩聽到劉展說道。
雷恩感到強烈的恐懼, 五臟六腑似乎縮成一團, 然后他感覺有刀片刺入身體, 接著前后拉動, 隨后他的一只耳朵掉了下來。
雷恩開始瘋狂地尖叫。
劉展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 他悄悄溜進走廊, 看到走廊盡頭有一抹柔和的日光。
他急忙朝亮光處走去, 發現那里是一扇被欄桿封死的窗戶, 從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操場, 所以他的位置是在總統府的一層。
劉展仔細回想著第一次參觀總統府時的情形, 想知道自己的確切位置, 他記得所有的出口都有警衛把守。
如果他就打算這樣走出去的話,那是絕不可能從警衛眼皮底下溜出去。
劉展的耳朵已經沒再出血, 不過看起來還是十分駭人。
大白天的時候他沒辦法鉆進下水道, 況且所有的窗戶都裝有欄桿, 他也爬不出去。 所以只能往樓上走, 去頂層的三樓, 一直躲到天黑, 不過這樣做的話, 風險也非常大。
一旦總統府警衛發現雷恩, 雷恩會立刻派人徹底搜索總統府的每個角落, 劉展開始后悔沒殺死那個渾蛋。
劉展正在考慮要不要回到剛才的房間, 殺死雷恩, 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劉展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逃走, 不過轉念一想, 他們從遠處應該看不出自己是冒牌貨。 警衛的腳步聲越米越近, 劉展朝相反方向走去。
劉展知道, 不能讓任何警衛近距離看到自己, 可這里是總統府,到處都是警衛們剛拐過一個轉角,迎面就遇到一個警衛。
警衛看著劉展臉上的瘀青和血
跡斑斑的耳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他低聲用伊利安說了一句問候的話,這種情況可能劉展就算再怎么能吹牛,也無法就這樣毫發無損的糊弄過去,因此劉展只能選擇動手。 他揮手就是一拳, 警衛痛呼一聲, 摔倒在地, 手里的文件稀里嘩啦地散落開來。
騷動的聲音引起其他警衛的注意, 他們大聲質問著朝劉展走來, 劉展拔腿就跑。
劉展不知道要往哪里逃, 只想將身后越追越近的警衛甩得遠一點。
警報聲響徹整座總統府, 幾分鐘后總統府的所有出口都會加派警衛, 全部封鎖。
劉展閃過一個念頭,干脆拔出手槍, 殺出一條血路.不, 最好是去三樓。
劉展對童年時的一個畫面印象特別深刻, 他十歲左右看過一部電視劇, 描寫越南戰爭結束時的情景。
畫面中許多米國人爭先恐后地往西貢大使館的屋頂上爬, 等待著接他們撤離的直升機, 這時候, 蜂擁而至的越南人躍過大使館的闈墻, 向屋頂上的米國人逼近。 劉展當時覺得非常吃驚, 在幾乎是絕境的情形下, 最后還能逃出那么多人。 他現在的處境還不如當年的米國人, 他需要一個奇跡,不過更需要的是通往頂層的樓梯。
劉展找到總統辦公室純屬偶然, 他胡亂推開一扇門時, 發現前面的一段石頭臺階是從庭院通往總統辦公室的路。 他略微猶豫了一下, 如果改變方向朝庭院跑去, 也許能搶到一輛汽車, 然后開車沖出總統府, 不過他迅速放棄了這個想法, 開車沖出總統府的重要前提是出其不意, 可惜他已經錯失先機。
于是, 他一步兩個臺階地向樓上跑去, 他抓住樓梯扶手, 盡量加快速度, 他聽到追在身后的警衛也在有樣學樣。
砰!
槍突然響了, 子彈從劉展身邊擦過, 他爬到二樓時,一個警衛從一扇門后沖了出來.,大喊著懿告他。
劉展飛起一腳, 警衛如同一個球一樣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夫,追在劉展身后的警衛離他只有一米遠了。
總統辦公室是鎖著的, 劉展用肩膀猛地一撞, 大門立刻彈開。 劉展沖進房間的一剎那, 感覺自己似乎闖入丁另一個世界,個滑稽可笑的世界。
雖然總統府是上個世紀的過時建筑物,而且蒂亞戈的帝國正陷入一片混亂, 可他的辦公室里卻是一派春光旖旎。
總統站在兩扇窗戶前, 手里端著一杯伏特加酒, 下半身光溜溜的, 只有腳上套看兩只林子, 正志得意滿地望著窗外的世界, 趴在他前面辦公桌一角的是他的女秘書。
劉展破門而入時, 蒂亞戈猛地一轉身, 難以置信地看著劉展, 而桌子上的女秘書尖叫著拉起從身上滑落的襯衫。難怪他們會鎖門。
劉展不能站著不動, 后面幾步遠的地方, 警衛們正準備拿他的后背當射擊的靶子, 站著不動必死無疑, 于是劉展抄起桌子上的一把拆信刀, 警衛們沖進來時, 劉展手里的刀已經橫在呆若木雞的總統的眼睛上。
劉展故意側過身體, 讓總統裸露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警衛們面前, 警衛們舉著槍, 看著眼前荒唐的一幕, 不知如何是好。
劉展迅速巡視著四周, 尋找可以逃脫的出口, 可是除了窗戶, 沒有任何退路。
蒂亞戈的辦公室窗戶在城堡總統府的外墻上,之前劉展坐在這里喝茶時, 注意到高墻下有一群工人拿著鐵鍬和厚木板, 正在打掃總統府外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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