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不再是個叛逆的孩子,他不希望母親繼續控制自己的生活, 他要求獨立和尊重,要求屬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當個依附母親的乖兒子。
貝拉緩慢地朝遠處的桌子走去, 似乎一下子變得異常蒼老, 她拿起電話,開始撥號, 手里的槍仍然對著劉展。
不到十分鐘,昨晚幫辛迪治療的醫生就來了, 大概他就住在附近。
醫生迅速查看了一下劉展的傷勢, “你的情況和你的朋友差不多,需要住院治療!
“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醫院!
醫生檢查劉展肋骨時他疼得咬緊牙關, “伊利安外郊醫院,就在歐洲小鎮那邊,我會盡快去那里就診!
醫生無奈地搖搖頭,劉展身上有多處挫傷、撕裂傷、擦傷, 耳朵被刮掉了耳皮, 肋骨斷了好幾根, 醫生暗暗發愁, 不知道自己隨身的醫藥箱里有什么東西能派上用場。
“醫生, 不要用強效藥, 我需要保持頭腦清醒!
劉展說!澳愦_定嗎?"
劉展微微點了下頭, 不小心牽動到傷口。
醫生拿出一盒布洛芬, “一次只能吃兩片, 另外, 我建議你多休息。”
“我覺得雷恩大概不會同意的。”
劉展猜得沒錯。
總統府內務醫生正不安地挪動腳步, 用一大團藥棉清理和包扎雷恩受傷的耳朵,與此同時, 雷恩正一個接一個地向斯科特下達指令。
斯科特少校一小時前剛從天山返回, 他花崗巖股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專注地聽著雷恩封鎖全城的指示。
雷恩的第一道命令是關閉機場, 取消所有航班, 航空公司一定會表示抗議并提出索賠, 但是氣瘋了的雷恩根本顧不上這些。
火車站可以正常運轉, 需要加派全副武裝的警衛, 每個站臺上要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列從伊利安出發的火車必須配備一個武裝巡邏小隊。
伊利安城外的每條公路都必須設置路障一一對于像伊利安這樣一座山城,通往外界的道路原本就屈指可數,設置重重關卡只會讓這座城市陷入停頓。
雷恩的目的十分明確,他就是要讓伊利安變成一座死城,讓任何在街上走動的人成為重點懷疑對象.
他命令斯科特在外國大使館外加派警衛,仔細檢查每一個游客,隨便那些游客抗議好了。 幸好在伊利安的外國人只來有那么幾個國家,這其中自然有米國, 德國和日本。
雖然央格魯早就承諾在伊利安設立外交機構, 但是經濟衰退讓央格魯的承諾一拖再拖, 令伊利安方面感覺受到央格魯的輕視。
雷恩大喊道, 讓所有的外國人見鬼去吧!
他語無倫次地連吼帶叫, 恨不得止痛藥瞬間就起作用。
然后他將目光轉向伊利安城內, 立即搜查所有曾被懷疑藏有異己分子的地方,必要的話, 可以搗毀。
不, 雷恩補充道,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必須全部搗毀! 好好教訓一下那些人渣。
雷恩沖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大吼大叫, 發泄著受辱后的憤怒, 斯科特一頁接一頁地記下雷恩的每條指令, 唯恐漏下一個,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即便雷恩命令他徹底搜索每一個酒店的房間, 他也沒有表示任何異議。
雷恩接著說道, 必須徹查每家醫院, 每一張病床都不能放過, 必須掀開每一條毯子、 解開每一條繃帶, 審問每一個護士、 確認每一個病人的身份,搜查每一間醫生的辦公室。
然后,整個過程再重復一遍。雷恩要求立即行動, 掘地三尺, 不放過每一個
地方、 每一個人。 他警告斯科特, 如果天亮前抓不到劉展, 斯科特就提著自著自己的腦袋來見他。
斯科特知道雷恩是在嚇唬他, 不過還是要小心上. 現在這種情況, 很多人都有可能送命, 但最有可能送命的就心雷恩, 所以目前雷恩本人是最危險的人物。 一旦雷恩這股大船沉了的話, 勢必會帶著周邊的小船一同葬身海底。
到時候高興的可就是蒂亞戈了, 斯科特不禁揚起眉毛, 雷恩要求自己出行時的衛隊增加一倍, 對雷恩指令感到十分困惑的其它伊利安軍官認為,雷恩這是在大題小做了。
按照他的說法來說就是,劉展能夠飛檐走壁,就像是拍國外電影那樣的跑出國境,現在的雷恩的私人衛隊規模比總統蒂亞戈的衛隊足足多了兩倍之多, 劉展可不會殺到去刺殺雷恩自投羅網。
雷恩在此時也無法隱瞞他自己的野心, 增派部隊的原因是阻止蒂亞戈率先開戰......
如果真的要到了那個時候的話,就算蒂亞戈有王牌師團在附近,單憑著自己手頭上的人呢,雷恩足夠在蒂亞戈的王牌師團還沒有做出反應之前,就把總統干掉。
雷恩的頭一動不動,醫生紫張地經控擦拭他的耳朵,隨著醫生的動作雷恩不時地痛得咧嘴, 但這還沒有開頭他一邊狂吼,一邊揮舞雙手下達指令, 站在旁邊的斯科特身旁奮筆疾書那樣夸張。
隨看雷恩的一道道命令, 伊利安慢慢進入死亡倒計時,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抓捕一個男人。
外面不斷傳來警笛聲, 不過暫時還沒有警車停在 云霧酒吧門口, 醫生已經固定好了劉展的肋骨。
“下一步呢?"瑪麗輕聲問道。
“這里離阿富汗邊境只有三十英里。”劉展的肋骨包扎好后,他試著深吸了幾口氣,“我原來的計劃是越過邊境!
“原來的計劃?"
“步行翻過高山!
“那么你的第二方案是什么?"
劉展陷入沉默。
“我還沒想好!眲⒄菇K于開口道。
“如果今天早上一切順利,你會改變計劃嗎?”瑪麗追問道。
“他需要住院治療,不能徒步登山!贬t生說道。
“你現在多了一個我,劉展!爆旣愓f。
“我知道!
劉展說話的語氣流露出他的真實想法, 像是瑪麗給他端來一個癟掉的蛋奶酥。
真正的麻煩是瑪麗,不是他的肋骨,但劉展知道,一旦說出來的話,瑪麗反應一定會很激烈。
“瑪麗, 現在是冬天最冷的時候。"
劉展決定先發制人, “沒有公路,沒有汽車旅館,沒有壽司店,沒有星巴克。一切都埋在厚厚的積雪下面, 除了老天, 沒人知道雪有多深, 即便海拔最低的地方也有一萬兩千英尺, 這是要從珠穆朗瑪峰的半山腰爬過去。"
“你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劉展咬著自己的指關節, 沉默不語。
“我和你一起走。”
“你不能去。”
“為什么不能?”瑪麗看著劉展的臉,生氣地喊道。
“我受過專門訓練,可你沒有。”
“你的所謂專門訓練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劉展, 看看你現在的德行,你早就忘光了。"
“我不會讓你去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 你來告訴我該怎么做?”
“要是你聽我的話, 你現在應該是在飛機上, 你為什么不聽?”
“因為她愛你!
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劉展和瑪麗同時回頭, 說話的是貝拉。
“她愛你, 劉展先生, 所以她留了下來, 所以你無法阻止她跟你一起走。"
“可是??.” 劉展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的目光轉向瑪麗, 她突然羞紅的雙頰告訴他, 貝拉說的是真的。
“你說過回去后請我吃晚餐。 ” 瑪麗笨拙地解釋著, “我只是接受了你的邀請, 僅此而已。”
“瑪麗......"
“別再說了!"
“跟我一起走很危險。"
“我覺得愛上你才危險。”
“不,危險的是高山。"
“我知道, 你這個傻瓜!" 瑪麗沒再往下說, 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一個女孩要怎么做,才可以和劉展共進晚餐呢?”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希望你什么也別說, 安安靜靜地帶著我一起越過那些高山。對了,我買了些東西給你,一大堆冬天的衣物,還有香煙和拖鞋,一個男人在高山上需要的東西應有盡有。"
“你對我要多加深一些了解。"劉展微笑道,“我是老煙民。"
“那些東西我放哪兒了?” 瑪麗轉身在酒吧里尋找購物袋。
“我全燒了。" 貝拉說。
“你說什么?”
“我全燒了!" 貝拉大喊道。
“可是一一看在上帝的分上, 為什么啊?"
“我們不想跟你們扯上關系,你和你的東西會出賣我們。你們倆再不離開的話, 我開槍了。” 貝拉揮動著手中的槍, “你們該走了,已經看過醫生了。現在趕快離開!"
外面再次響起警笛聲, 貝拉緊張得瞪大雙眼, 不停地揮動手里的槍。
劉展知道, 再不走的話, 即便貝拉不開槍, 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他們交給警察。
只要能救兒子, 她什么都干得出來。
警笛又在尖叫, 這次的聲音更加刺耳,他們立刻意識到外面的警車不是路過, 而是停在了酒吧門外。
然后車門砰的一聲關上, 他們聽釗靴子踏在人行道路面的咚咚聲,還有人的喊聲。
接著上面傳來砸門的聲音,是警察來突襲搜查,醫生嚇得臉色煞白。
“快, 跟我來, 后面可以出去。” 約瑟夫對他們說。
“不,約瑟夫!"貝拉喊道,她伸開雙臂擋在貝克出小面前, 求他不要去, “他們不可能....."
但是,約瑟夫毫不理會地帶著劉展和瑪麗朝酒吧后面龍走來走去,匠生匆忙收拾好醫約箱, 把西省皿跡的紗布藏好。
劉展跟在約瑟夫身后往外走, 義回過頭查看了一下有沒有不小心遺漏什么東西, 他只看見一個用過的咖啡杯。
還有坐在桌子旁痛哭失聲的貝拉。
雷恩徹底陷入痛苦扭曲的世界. 醫生在他的耳朵上使用了大支麻醉劑, 他還是感覺到一陣陣鉆心的疼痛, 但是他內心的痛苦遠遠超出肉體的疼痛。
雷恩最大的涌苦不是被割掉耳朵, 而是劉展對他的羞辱。
他聲嘶力竭地下達各種命令, 督促部下立即去執行, 劉展讓他顏面掃地, 一切的后果他只能自己承擔。
他從此將被打上屈辱的烙印, 只要人類還長著兩只耳朵, 他就無法逃避一只耳的恥辱。
現在, 只有一個辦法能阻止別人在他背后竊笑, 就是嚇破他們的膽子, 讓他們隨時銘記在心, 任何一個蠢到敢嘲笑雷恩的人, 等待他們的將是極為悲慘的結局。
他們可以看見雷恩的一只耳,也可以記在心里,卻永遠也不敢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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