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說: “我們認為, 那個組織從來沒有去過歐文斯山谷,他們發(fā)現(xiàn)那里發(fā)生了地震, 就宣稱是自己干的。”
朱玉婷皺了皺眉。 “這是我的案子。 "她說,“為什么馬文才會去找地震學家?”
“這個案子的級別已經變得很高了。 ” 朱武說。 朱玉婷突然明白接下來要發(fā)生什么了, 她的內心充滿了無力的憤怒。 “即使我們不相信 大地之家能夠做出他們宣稱的事情, 但是他們能得到很高的曝光度。 我擔心你處理不了它。”
朱玉婷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 “你不能無緣無故地把我從案件負責人的位置上撤掉。”
“噢, 我是有理由的。” 他說著, 從辦公桌上拿起一份傳真,“昨天,你跟加州高速公路上的巡警發(fā)生了爭執(zhí)。因為你超速行駛, 他把你攔了下來。 這上面說, 你很不配合, 濫用職權拒絕出示證件。”
“拜托, 我給他看了徽章!”
朱武總就像沒聽見似的, 朱玉婷意識到,他對這些細節(jié)并不興趣,巡警發(fā)生沖突只是他將她撤走的借口 。
“我設立了專家組來處理大地之家的問題。” 他接著說道,他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 然后以充滿攻擊性的姿態(tài)揚起下巴, 對她說, “我已經讓馬文才來負責這個案子。 他不需要你的幫助。 你跟這個案子沒有關系了。”
劉展難以相信自己得手了。
我制造了一場地震。 我真的做到了。 制造地震的人是我。
回程的路上, 他開著卡車, 沿著州際公路向北進發(fā),任蓮就在旁邊, 風情和吳明坐著私家車跟在后面。
他任憑自己的想象像脫韁的野馬一樣馳騁, 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名記者臉色慘白地報道 大地之家履行了承諾的新聞,街上出現(xiàn)了暴亂, 人們對新地震的威脅感到恐慌,心煩意亂的州長會在議會大廈外面宣布,停止加州的新建設,也就是將軍的詭計將會徹底泡湯。
或許這樣想太過樂觀了。 人們可能還沒有準備好恐慌。 州長可能不會立刻妥協(xié)。 但是他最終將不得不與劉展開啟談判的大門。 警方會采取什么行動? 民眾會希望他們將嫌疑犯捉拿歸案。州長已經聯(lián)系了FBI。 但是他們不知道 大地之家 的成員是什么樣的人, 也沒有線索, 調查工作幾乎不可能開展。
讓他感到奇怪的是,整個世界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依舊你來我往的樣子。 汽車和卡車在高速公路上穿行, 人們在漢堡王前停車,高凍公路巡警攔下了一個開著紅色保時捷的小伙子,一名養(yǎng)護工作人員修剪著路邊的濯木叢。 接道理來說, 他們應該都陷人了驚恐才對。
他開始懷疑, 地震到底有沒有發(fā)生。 這一切是他的幻覺嗎? 他親眼見到, 歐文斯山谷的谷底撕裂了一道口子一但是這場地震似乎已經變得比它尚未發(fā)生時還要牽強。 他強烈地渴望得到公眾的確認, 渴望這件事情能夠上新聞、 上雜志封面,渴望人們在酒吧里談論它, 去超市里哄搶貨物。
傍晚時分, 車子行駛在內華達州的邊境時, 劉展開著卡車駛進了一個加油站。 私家車跟了進去。 劉展和吳明給車加滿了油, 站在傍晚的斜陽中,而任蓮和風情則去了女廁所。
“我希望我們能上新聞。” 吳明緊張地說。
他的想法跟劉展一樣。
“怎么可能上不了呢?” 劉展回應道, “我們制造了一起地震!”
“當局可能會封鎖消息。”
吳明相信,米國ZF控制著新聞。
但是劉展覺得, 封鎖消息可能比他們相象得要困難, 劉展認為, 公眾有他們目己的消息渠道。 一旦某份報紙或者某個電視節(jié)目挑戰(zhàn)了他們的意見, 他們就會給予絕對的關注,因此他們都是用一些垃圾讀物來填塞自己的。
但是,吳明
的想法讓他擔憂。要想瞞住一個荒郊野地里發(fā)生的小地震,可能并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他走進服務站里付賬。 室內的空響讓他發(fā)顫。 收銀柜臺后面開了臺收音機。 劉展突然想到, 他或許應該聽聽新聞,他詢問了時間,收銀員說現(xiàn)在是六點差五分.
付完賬之后.他就在那里逗留著,一邊假裝在看一堆雜志,任蓮和風情已經一起和咖啡了。
終于,新聞開播了。 劉展一邊聽著新聞, 一邊慢悠悠地挑選了一些糖果, 把它們帶到了柜臺。
第一條消息是兩個在電視劇中扮演鄰居的演員結婚了。 這種事情誰在乎啊? 劉展不耐煩地聽著, 一邊用腳打著拍子。 接下來是總統(tǒng)訪問印度的消息。 劉展希望他能學會阿三的語言。 收銀員加上了糖果的錢, 劉展付了賬。 下一條應該就是地震的消息了吧? 但是第三條新聞講的是芝加哥一所學校的槍擊案。
劉展慢慢地向門口走去, 后面跟著任蓮和風情。 這時候, 又有一名顧客給他的吉普牧馬人加滿了油, 走進來付賬。終于, 男主播播報了他們想聽的新聞: “環(huán)保恐怖組織大地之家宣布對今天發(fā)生的一起小規(guī)模地震負責。 地震發(fā)生在加州東部的歐文斯山谷。”
劉展低聲說道:“太好了!"他右手握卷.打在左手手學上,并做了個勝利的姿勢。
風情發(fā)出不滿的噓聲:“我們才不是恐怖分子!
主持人繼續(xù)說道:“地震發(fā)生的時間剛好符合恐怖分子口頭承諾的期限,但是州政府地震學家馬修先生認為.,這起地震并非人為造成的,沒有人能制造地震。”
“騙子!" 任蓮輕聲叫道。
“恐怖分子還向本臺王牌腕口秀節(jié)目主持人撥打了熱線,發(fā)布了聲明。”
正當劉展走到出口時, 他震驚的聽到了風情的聲音。他一下子僵住了。他聽到她正在說:"我們不承認米國ZF的管轄權。現(xiàn)在你已經知道我們能夠說到做到, 你最好是重新考慮一下我們的要求。 叫停加州所有新的施工。 你還有七天的時間來做決定."
風情炸開了:“我的天哪,那是我啊!”
“噓!” 劉展說道。 他越過肩膀看了看后面。 那個開吉普牧馬人的顧客正在說話, 而收銀員正在機器上刷他的信用卡。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風情的失態(tài)。
“州長麥克瑞尚未對最新發(fā)布的威脅信做出回應。接下來進入今天的體育新聞......”
風情說: “我的天哪! 他們廣播了我的聲音! 我該怎么辦"
“安靜。” 劉展告訴她,其實他自己并不冷靜, 但是他正在故作鎮(zhèn)靜。 當他們穿過柏油路,
走到車邊時, 他用低沉而又合理的的樣子掩蓋了一切。
吳明正坐在私家車的駕駛座上等著他們。 “你們怎么在里面耽擱了這么久?”他說。
風情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一下他們聽到的新聞。 “好在東龍的成員以外沒有人能聽出我的聲音,噢, 天哪, 我突然想起來來了!她轉向劉展, “村莊上的人沒準會出賣我們!”
劉展不由得咒罵起來。 怎么把這個給忘了? 風情前些天還因為穿著的問題和村莊上的人起了沖突,她和他們都說過話。
要是那些家伙聽了廣播,識別出了風情的聲音, 警長和一幫干警現(xiàn)在說不定已經在村莊上,等著風情回去。
但是說不定那些人沒有聽新聞,劉展必須查證此事,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袁欣,那是他在臨走前留下來給她的電話,這樣子好讓劉展知道村莊上的人都需要些什么東西。
”但是你要說什么呢?"風情說。
“我也不知道, 我會想辦法的。 在這里等著。”
劉展說完然后撥打了電話。 但是接通電話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我有事要找袁欣。”他說。
一個友好的聲音說:“袁欣不在。”
“可是我昨天還看到她了。"
“大伙昨晚坐車去郊游了。 現(xiàn)在估計正躺在草地上喝啤酒,看星星呢。 真是有福氣啊。 大伙要過兩個星期才會回來。 需要幫你找別人嗎?”
劉展掛了電話。
天哪, 這個活動來得真是時候。
他走了出去。 “老天爺站在了我們這一邊。”他對同伴們說。
“怎么了?” 風情催促地說, "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幫那家伙昨晚去度假了。 他們要郊游兩個星期。 我覺得外國電臺不太可能會播放風情的聲音。我們安全了。”
風情放心地癱了下來:“真是謝天謝地。”
劉展打開卡車的車門。 “我們回去吧。” 他說。
時間已近午夜, 劉展開著地震振動器, 沿著蜿蜒曲折的小路穿過通往村莊的樹林, 他把卡車開回了隱藏地點。
天色已經很黑,他們都累得精疲力盡,但是劉展還是用心把車輛表面的所有部位用植被覆蓋好, 以至于從各個角度乃至大上都看不出來 完事之后,他們都上了私家車, 開完最后一段的路程。
劉展打開了車載收音機,收聽夜間新聞, 這一次, 地震成了大條新聞。
“大地之家風波今日有了續(xù)曲, 我們的節(jié)目直播間在其中發(fā)揮了關健作用。恐怖組織大地之家宣稱他們能夠制造地震。" 一個興奮的聲音說, “今天,加州東部的歐文斯山谷發(fā)生輕微地震后,一名女性自稱為大地之家的代表,給主持人打了電話,說他們的組織制造了當?shù)氐牡卣稹!?br />
接著, 電臺播放了風情的完整版錄音。
“FK。" 風情聽著自己的聲音, 喃喃地說。
劉展情不自禁地感到沮喪。雖然他確信,這對警察不會有幫助, 但是他還是不想讓風情這么暴露。 這會讓她看起來很容易受傷害。 而且他強烈地渴望摧毀她的敵人, 保護她的安全。
播放完錄音以后,電臺主持人說:“特工朱子文取走了這份錄音, 以便FBI的專家進行心理語言學分析。”
這讓劉展覺得自己仿佛被人在肚子上打了一拳。“心理語言學到底是什么玩意兒?”他問。
任蓮回答道:“他們研究的是你的用語, 然后從中分析你的心理。”
“我沒想到他們有那么聰明。” 劉展擔憂地說。
吳明說: “別擔心, 伙計。 他們要分析風情的心理, 就讓他們隨便分析好了, 反正這也不會暴露她的地址。”
此時,電臺主持人說道:“目前.州長麥克瑞尚未回應, 但是FBI舊金山分局的領導人承諾,將于明天早上召開新聞發(fā)布會。 接下來給大家播報其他新聞...”
劉展關掉了收音機。
他們走下山, 穿過葡萄園, 來到村莊。 伙房和孩子們的棚屋漆黑一片。 這里的小屋都是黑燈瞎火的, 一片寂靜。
這是一個溫暖的夜晚。 劉展光著身子, 躺在床上思考著。 州長沒有回應, 但是FBI會在明天早上召開新聞發(fā)布會。 這讓他感到困擾。 到了這個關頭, 州長應該慌了才對, 他應該說: “FBI失職了,我們不能再承受一次地震了,我必須跟這伙人談談。"
劉展很能對敵人的想法視而不見。 要是摸不透敵人的想法, 他會如坐針氈。
以往, 他總是能夠看穿別人, 通過他們的面部表情、 言談上, 肢體語言來判斷他們真正想要什么。
他現(xiàn)在正試圖操控州長,但是如果沒有面對面的接觸,這很難做到。
況且,FBI想要干什么? 心理語言學分析真的很重要嗎?
他必須尋找更多的信息,不能干躺在這里, 等著敵人展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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