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滾,今天我誰都不見。”蓮心沉聲道。
“可他說、和你有要事相商。”門外的魯玉菲輕聲道。
“我說話你聽不見嗎?讓他給我滾。”蓮心望向門口厲聲說。
我望著身上的蓮心輕聲說。“馬上要結婚了,恭喜你。”
“別以為說幾句甜言蜜語、我就會放過你。”蓮心不悅的說。
“隨便、你開心就好。”
后者大口喘著粗氣,望向我的眼眸也十分復雜…
終于,她低下頭、長嘆一聲,手臂上兩條高速旋轉的怪蛇,也緩緩歸于平靜。
“穿上它。”蓮心將地上的西服甩給我說。
“可這是新郎的衣服啊。”我抱著那件西服說。
“我讓你穿、你就給我穿。”蓮心拉了拉衣角說。
“那你能先下去嗎?”我用商量的口吻說。
“就躺在地上穿。”蓮心說。
我直起身將上衣穿好,可褲子、卻根本沒辦法穿。
正在我望著身上那條黑絲腿發呆時,一條靈動的小.舌如清風拂面般,劃過我的脖頸。
我呆呆的望著面前的蓮心,如水般的眼眸,是滿滿的依戀,可就在這看似祥和的瞬間,脖頸卻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劇痛。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觸手之處、全是鮮紅的血液,左側的脖頸,竟然被劃開了一道又細又深的口子。
蓮心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品嘗著、那溫熱的血液。口腔開合的間隙,我竟然在她舌頭上,發現了一枚鋼針狀的“舌.釘!”
“蓮心,在舌頭上打釘子,你不疼嗎?”
“我只是想吸引一下某人的注意力。”蓮心舔了舔嘴唇說。
“這東西弄不好會發炎的,快把它拔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蓮心冷冷的說。
我們對視良久,最后還是我敗下陣來。
“把衣服穿上。”蓮心用命令的口吻說。
我指著她的黑絲腿無奈的說,“你不下去,我根本沒辦法穿…”
蓮心瞟了我一眼,有些不情愿的從我身上站起。
“快穿…”
聞言,我趕忙將衣服穿好。
蓮心再次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我,但沉默良久、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我被她看的心里直發毛,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你看什么呢?”
“合身嗎?”蓮心柔聲道。
我被她突然轉換的態度,嚇了一哆嗦,趕忙回復道,
“還好,只是衣服大了點。”
蓮心整理了一下、我的衣領,“是大了一點,一會兒拿去重做。”
“咚咚咚…”
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不是讓他滾蛋了嗎?”蓮心不耐煩的說。
“魯家、家主,魯玉瑩求見。”魯玉菲在門外輕聲說。
“什么事?”蓮心語氣平緩的問道。
“給新郎送來一件、面料上好的西服,想請新郎試穿。”
聞言,蓮心看了看我說,“讓她進來吧。”
隨著大門的緩緩打開,一身暗紅色短裙的魯玉瑩,端著一件禮盒,緩步從門外走來。身著黑色西裝的岳明,也緊隨其后。
見我和魯蓮心在一起,二人都是一愣,但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好奇心,齊聲說,
“信使大人好。”
“岳明?你怎么還沒走?”蓮心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和信使大人有極其重要的事情相商。”岳明躬身行禮道。
“什么事?”
“最近家母身體抱恙,對自己的小兒子‘岳華,’甚是想念,所以、請信使大人恩準他回家探母,聊表孝心。”岳明小心的說。
“不行。”
蓮心回復的聲音,非常干脆,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信使大人,按規矩,明天接親,也要從岳家來接您過門。”魯玉瑩輕聲說。
“我說不行、就不行。”蓮心冷聲道。
岳明還想爭取,但被魯玉瑩阻止了。
“這是我托朋友、從歐洲帶回來的面料,經過連夜趕工,終于在婚禮之前完成。
還請信使大人,讓新郎試穿一下,如果有不合身的地方,現在改還來得及。”魯玉瑩輕聲說。
蓮心抓起西服看了看,隨后直接將上衣甩給了我。
“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聞言,魯玉瑩和岳明對視一眼,隨后、都是面色不善的望著我。
“你們別誤會,我只是個模特兒。”我擺了擺手說。
“他們沒誤會,你是明天的伴郎。”蓮心整理了一下我的袖口說。
“那有沒有伴娘啊?”我挑釁一笑說。
“有啊,你想要多少?”蓮心輕聲道。
“多多益善。”
“你是真不知道上火。”魯玉瑩白了我一眼說。
“既然你說了這句話,那明天的伴娘就是你了。”我一臉壞笑的說。
“都給我閉嘴!這衣服怎么都這么大?馬上拿去改。”蓮心沉聲說。
聞言,二人更是疑惑。
“可這衣服是給新郎穿的呀。”魯玉瑩小心的說。
話音未落,別墅的地下室里,頓時傳來一聲、野獸般的嘶吼。
“大哥,你快求求‘蓮心’姑奶奶,放我離開這吧,求求你了…”
聞聲望向地下室,魯岳二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
“信使大人,我岳明以人格擔保,只要讓我三弟回家,我定讓他閉門思過,沒有您的命令,永遠不會讓他出門。”岳明小心的說。
“出去!”蓮心冷聲道。
“信使大人,您再考慮一下吧…”岳明用商量的口吻說。
“我不想說第二遍!”
聞言,二人對視一眼,只好低著頭,離開了別墅大廳。
蓮心坐回到陽臺前,點起一支煙說,“是不是很好奇?”
“是很好奇。短短兩個月、你是怎么做到的?”
“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歡爭權奪利,可命運往往不會給她選擇的機會。”蓮心意味深長的說。
就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我捧起地上的婚紗,端到她面前。
“試試吧,明天可是你最重要的日子。”
蓮心搖了搖頭,“明天只不過是普通的一天而已。”
“你怎么這么不重視自己的婚禮?”
蓮心吸了口煙,望向窗外說,“算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去歇著吧。”
我望了望空曠的別墅,“這地方、除了你坐的位置,哪還有床位呀?”
“我沒讓你睡床上。”蓮心冷冷的說。
“那我睡哪?”我撓了撓頭問道。
蓮心晃了晃自己的小腳丫說,“我腳下的地板、以后就是你的床位。”
“那有沒有被褥啊?”
“沒有。”
“好歹給個枕頭啊?睡平地,我這脖子也受不了啊。”
聞言,蓮心沒有回話,只是手夾香煙,冷冷地盯著我。
見狀,我趕忙點頭說,“不用了,不睡枕頭對頸椎有好處。”
說完,我躺在她腳下倒頭就睡。
沐浴在溫暖的陽光下,頭上的蓮心,腿裹黑絲,氣質十足,在繚繞的煙霧中,恍如夢幻。
想想自己也真是可笑,這半年不算是叱咤風云,也算是飽經人間風雨,想不到竟然被一個“小慢性子”整成這樣。要是被孟青兒知道了,還不印成小廣告、貼遍大街小巷…
…
晚上的時候,我趁蓮心洗澡之際,打算偷偷溜出別墅。
可剛把門擰開,就發現震撼王那兩只大眼睛,像瞪足了十萬瓦的燈泡一樣盯著我。
“你看什么看?”
震撼王在地面上踩出一句話。
“主人不讓你離開別墅。”
“你錯了,這次、是她讓我出去執行任務的。”
“真的?”震撼王用生硬的手語道。
“那還有假。”
震撼王有些掙扎的撓了撓頭,又在地上踩出一句話。
“為什么主人不在?”
“她在里邊兒洗澡呢,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拍著這個傻大個的肩膀說。
聞言,震撼王趕忙搖了搖頭,對著門外做了個請的手勢。
“干的不錯,我會在蓮心面前,為你美言幾句的。”我點了點頭說。
聞言,震撼王點頭如搗蒜,迅速在地面上踩出兩個字。
“謝謝。”
我揉著自己的額頭,這個傻大個兒、可真不是一般的傻呀…
穿過竹林中的層層防御,我來到了那家名為“竹林之音”的小酒吧。
這里不是很大,但來來往往的人卻不少。
不足500平方的地方,幾乎人滿為患,躁動的音節,狂舞的人群,成群結隊的少男少女,在這里揮霍著他們無處釋放的青春。
我穿過人群、來到酒吧的吧臺。
“酒保,這里有沒有來過一個年輕的女孩兒,大概20多歲,長得挺漂亮的。”
“你說的這種女孩兒,基本上天天都有,你能不能說的再具體點?”吧臺的酒保,意味深長的說。
“身材高挑,身后跟著一個日本女孩兒。”我撓了撓頭說。
“是不是再找我呀?”
回身望去,身著酒紅色晚禮服的魯玉菲,正晃動著酒杯,挑釁的望著我。
“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大聲問道。
“和你一樣,剛到。”
見到我,她身后的極北靈子,趕忙躬身行禮。
“今天的事,謝謝你。”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另外、你沒有把今天的事、說給別人聽吧?”我意味深長的望著魯玉菲說。
“沒有,絕對沒有。”極北靈子肯定的說。
聞言,我稍稍松了一口氣。
“坐吧,今天的酒我請。”
“你身上有錢嗎?”魯玉菲挑釁一笑說。
我摸了摸口袋、才想起來,原本身上的衣服、早就被蓮心割碎了…
“額,要不這頓你請,以后都是我請。”我尷尬一笑說。
魯玉菲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好吧,相信鏢王大人、也不會賴我這筆小賬。”
我要了一杯人頭馬,望了望周圍的人群說,
“這小酒吧里、怎么會有這么多人?”
“這竹林酒吧,是‘圣主’的私人資產。也是鶴城各路消息的集散地,很多人都到這里來買賣情報,久而久之,這里的人就越來越多了。”魯玉菲單手舉杯說。
我和她碰了個杯說,
“那咱們也談筆買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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