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郵電局回到學校后,丁馳一心撲在學習和學生會工作上,反正別人感覺是這樣的。但其實他非常惦記郵局那里消息,只是該說的已經說透,這根本就不是著急的事。
不過時間不長,僅隔了一周多,丁馳就接到鄭局電話。鄭局告訴他,郵電局馬上要搞無繩電話,要搶在省內同行前頭,潛臺詞就是讓丁馳不要再找聯通了。
丁馳不置可否,未表現出任何情緒波動,而是給出了這樣的回復:“決定是一回事,行動又是另一回事。如果郵電局遲遲沒動作,頂多再過一個月,聯通勢必要搞了。”
自是聽出了威脅味道,鄭局氣沖沖的摔掉電話。
“不是我咄咄逼人,實在出于無奈呀,因為全省人民需要無繩電話。”悲天憫人的感嘆著,丁馳收起了手機。
第二天一早,丁馳就到了申市。
梁阿瑞已經提前接到電話,早早便等在車站,接上了遠道而來的貴客。
二人見面自是一番客套,只是梁阿瑞的國語實在蹩腳,比其兄差了何止一兩個檔次,丁馳僅能大致聽懂,好多語句都不太明白。
吃過豐盛的早點后,在酒店豪華行政套內,兩人談起了生意——代理“金聲”無繩電話,這是丁馳此次赴申的唯一目的。
盡管舌頭硬的厲害,但說起產品來,梁阿瑞那是滔滔不絕,又是這個獎又是那個認證的。若不是提前已經有過了解,還做足了功課,丁馳絕對聽不懂。饒是如此,也只能聽懂大概意思。
待到對方終于停下,丁馳問道:“梁總,你剛才說加盟費、保證金大優惠,究竟能優惠到什么程度?”
“我是全國總代理,在全國大部省份都發展了代理,你們衛都省也有多人聯系,但我還是先要和你談,因為你和我哥哥是好朋友。正常情況下,省級代理加盟需要交納十萬元加盟費,這是兩年的費用,從第三年開始,每年交三萬元。保證金是一次**十萬元,直至合作結束一次性退還。”
“剛才說的都是正常情況,因為你和我哥哥關系好,也知道你為人正直、真誠,因此我要給你優惠。保證金只收五萬,加盟費前兩年按六萬元算,從第三年開始,每年只交三萬元。這是友情價,你是頭一份,還請幫我保密喲。”
梁阿瑞連說帶比劃,盡量表達著自己的意思。
盡管已然聽明白了,但丁馳還是在紙上寫出相關數字,與對方進行了確認。
指著紙上數字,丁馳緩緩搖頭:“兩萬元看似好像不多,但卻是年年都交,五年算下來就十萬,要是再多些年頭呢,那就是一個很夸張的數字了。在與梁總見面之前,我也和其他廠商有過接觸,他們的價格可比你優惠的多,有的更是交一次頂五年的。”
“一分價錢一分貨,我和他們……”梁阿瑞自有應對之語。講說一番后,輕嘆一聲,“哎,誰讓我重感情呢,這樣吧,前兩年共交五萬,從第三年開始一萬五,保證金就交五萬好了。”
丁馳又是一番還價,談來談去,保證金變成三萬,代理費變成了一年一萬元。
按說價格確實不高了,但丁馳現在羅鍋上山——錢(前)緊,于是又道:“梁總,不交保證金可不可以?有沒有其他替代辦法?”
“哎呀,丁總,你這么說的話,我就沒法做生意了嘛!”梁阿瑞不停的搖頭、嘆息,顯得很著急。
丁馳“哦”了一聲:“是這樣啊。”他現在總共不到三萬塊錢,腦中不禁想著如何來錢之法。
“不過嘛,也不是沒有替代辦法。”梁阿瑞給出方案,“比如在上貨價格上做一些變動,前五百部機子每部加價二十元。”
“可以這么操作嗎?那這款機子代理上貨價是多少?就是你哥家用的那款。”丁馳眼前一亮,在紙上寫出型號。
“這款嘛……”梁阿瑞嘴唇翕動,不時翻著眼皮,過了一會兒,給出價格,“四百三十八,前五百部再加二十。這已經是良心價了,平時標價一千五,至少要賣六七百的。”
繼續談,繼續協商,梁阿瑞給出最低價:三百六十八一部,前五百部加價二十。
“梁總,真的最低了嗎?該不會還有低的吧?”丁馳疑問道。
“丁總,絕對是最低。”給出肯定回復后,梁阿瑞又拉回了話頭,“當然了,不同牌子之間,價格沒有可比性。”
丁馳沒再說什么,而是跟著梁阿瑞一起,去攤位上看貨。用了半個多小時,二人到了那條電子街,進到商場里。
“丁總,這里只是一個展示柜臺,真正的展廳在庫房那里,這邊請。”梁阿瑞指引著,到了一個柜臺前,“看看我的產品。”
“這里呀,我好像來過。對了,就是這款產品,可比梁總你給的價格低。”丁馳手指無繩電話樣品,轉向梁阿瑞,顯得很是不解。
“怎么可能?絕對不可能。要么你記錯位置了,要么根本不是同款產品。在這里,至少得五百,不,六百以上的。”梁阿瑞很是自信。
柜臺里女業務員也跟著說明:“是的,這款最低六百一十八元。”
“雷大成是在這里吧?”丁馳忽的問道。
“雷大成?”梁阿瑞眉頭微皺。
女業務員會意:“沒,沒有吧。”
“這就怪了,這可是他給我開的。”丁馳說著,從包中取出一張收據,平鋪在柜臺上。
“三百一十八?腦袋被驢踢了?”梁阿輝頓時有些失態。
“應該不是這型號……”女業務員急著找理由,卻發現上面寫的清清楚楚,字體也那么熟悉,馬上又道,“沒有這個人,一定是……”
“梁總,您怎么來了?”一個壯小伙快步跑來。
“你……”話到半截,梁阿瑞馬上看向女孩,“你來的時間短,和他不熟悉,他就是雷大成。”
女孩馬上順桿爬:“哦,他叫雷大成呀。”
和他們演雙簧不同,此時雷大成石化了,他是既驚又疑,不清楚他們為什么這么說,也奇怪梁總怎會和那人在一起。
丁馳笑了,笑的很燦爛:“梁總,您看這上貨價……”
“哎,這下我賠大發了。”梁阿瑞身體下彎,緊握右拳,顯得很是痛苦。
白紙黑字,型號完全一致,價格也標的清清楚楚,還有蓋章和簽名,尤其當事人全都在場,容不得梁阿瑞否認。
前有車后有轍,梁阿瑞忍著肚疼,和丁馳敲定:不交保證金,機子就按一部三百一十八元,前五百部每部另加二十,代理費一年一萬按年交。
丁馳交了一萬元代理費,和對方簽訂正式代理合同,并首購了三十部機子。
一切辦妥后,丁馳特意強調:“梁總,你不要責怪雷大成,還應該感謝他。不久的將來你就會明白,雖然單部機子利潤稍薄了些,但你的公司絕對因此大賺了。”
特娘的,這不是得便宜還賣乖嗎?梁阿瑞心里苦的很,一面允諾“不會責怪”,一面卻又心疼的重復著那句“我賠大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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