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過去,嬴政的身體越來越差,每晚都需要鹿海棠陪在他身邊才能睡著。陷入夢魘永遠也醒不過來的窒息感圍繞著他,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每次用餐的時候最為焦躁不安,因為不知道哪一塊食物吃進去會痛得冷汗淋漓,唯有一點一點試探著進食。
“嘩啦!”
“滾!!!全都給朕滾下去!”
胃里急劇疼痛,嬴政掀翻了整個桌子,數(shù)十盤美味佳肴散落在地,杯盤狼藉。
鹿海棠知曉他又是胃疼了,揮手讓跪在地上的宮人全都下去,上前幾步扶起還穿著寢衣的嬴政,輕輕的揉著他的腹部,試圖緩解疼痛。
“這樣可好一些?”
這樣下去也太痛苦了,連吃一頓飯都很困難。
鹿海棠心疼了……
這幾日她也在觀察蘭羨之研究長生不老藥的進度,可蘭羨之保密得很,怎么也不肯告訴她。
額頭滿是冷汗的嬴政抓住了鹿海棠細膩如玉的手,直直的望著她,一如五年前初見時的美,空靈而攝人心魄。
“嗯。”
胃疼消散了些許,暴躁的心情逐漸平復(fù)。
鹿海棠抽出手從旁邊小桌上端過一碗極為清淡的粥,輕輕吹涼后,準備遞給還沒怎么吃東西的嬴政。
“不吃身體會垮的,這清粥是我第一次下廚熬得,來嘗嘗。”
這一晚里面自然加了一點點血,鹿海棠想試試效果,哪怕是緩解疼痛也好。
嬴政掃了一眼面前什么都沒放只有稻米的粥,得知是鹿海棠親自熬得,總算有了想吃東西的**,心里一股暖流蔓延至全身,湊上去用蒼白的唇輕觸了一下鹿海棠光潔細膩的額頭。
“喂朕。”
命令的語氣傳來,鹿海棠嘴角抽了抽。
“這么大個人了還要喂……”
不過病號的要求還是得滿足的,鹿海棠往后仰躲開了還想要親她的嬴政,端著碗一勺一勺的喂著,眼神極為專注。
見嬴政吃下去之后并沒有什么異常,心里略微松了一口氣。
“這里面加了什么?”
嬴政挑眉詢問著,眼里除了疑惑更多的是對鹿海棠的寵溺與信任,若是在以前,他一定不會吃下未試過毒的食物。
一碗粥全都被嬴政吃完,也沒有胃疼。
“我的血啊,你不是一直想喝么,今日試試看,少量的血對你有沒有效果。”
極為滿意的鹿海棠將碗放下,瞅著嬴政俊美而霸氣的容顏即便停了丹藥也沒有變化,想必是贏無限動了什么手腳。
遠處躲在角落里的天寶對著鹿海棠豎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小祖宗,膽子真大!
“鹿老大,贏無限大佬可是想嬴政早點死,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矛盾啊?”
鹿海棠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死就算了,干嘛還讓他這么痛苦,我看不下去。”
嬴政聽不見鹿海棠與天寶的對話,伸出手將鹿海棠擁入懷中,雙手用力收緊,似乎想將她牢牢禁錮住,不讓她離開。
“朕忽然舍不得你陪葬……”
一向殺伐果斷的他猶豫了,這么美好契合他靈魂的女子,他想讓她活著。
“……”
鹿海棠無語了,也就嬴政能淡定的說出陪葬之類的話,換個人她早一巴掌拍下去了。
一直守在殿外的李總管瞧見蘭羨之端著一個盒子過來,連忙沖著宮殿里喊道:
“陛下,蘭國師求見。”
鹿海棠連忙想要推開嬴政,詢問蘭羨之丹藥的進度,腰間的雙手卻更加用力了,讓她呼吸有些困難。
“蘭羨之來了。”
嬴政劍眉微皺,眼神銳利而深邃,觀察著鹿海棠的表情,見她一副很期待見到蘭羨之的模樣,臉色瞬間暗沉如墨。
“進來。”
得到陛下允許,李總管緩緩?fù)崎_了殿門。
一襲白衣仙風(fēng)道骨清雋溫潤的蘭羨之,神情淡淡的拿著手中的盒子跨進了寢宮,抬眸掃了一眼被嬴政抱在懷中纖細絕美的身影,極快的收回視線,將盒子呈了上去。
“陛下,長生不老藥已經(jīng)煉制完成,只是目前差了一味藥引。”
嬴政大喜過望,極好看的鳳眸熠熠生輝,一掃往日的陰霾,總算是放開了快要炸毛的鹿海棠,起身將盒子接過。
“差什么藥引?”
蘭羨之抬眸,見盒子已經(jīng)打開,幽的丹藥已經(jīng)讓鹿海棠與嬴政震驚不已,收斂某種的情緒,極為嚴肅道:
“沙丘宮有一顆青銅神樹,若是服下丹藥后,從青銅樹枝干走上去,便可以長生不老。”
“沙丘宮?!為什么是沙丘宮?!”
鹿海棠眉心緊鎖,確認丹藥有隕石粉末與她的血煉制而成,雖然信了幾分,但是蘭羨之說出沙丘宮之后,瞬間就想起了歷史上的沙丘宮變。
如今趙高已死,胡亥遠離咸陽,怎么還與沙丘宮有關(guān)??
這蘭羨之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見鹿海棠反應(yīng)這么大,嬴政扣上盒子,即便穿著寢衣也霸氣十足,帝王之威蔓延,氣氛緊張了起來,沉聲質(zhì)問著蘭羨之:
“朕怎么不知曉沙丘宮還有一顆青銅神樹?”
“臣也是近日星演盤修好之后才發(fā)現(xiàn)。”
蘭羨之神色未變,極為淡定,并未被嬴政的氣勢壓倒。
一襲白袍仙氣飄飄的模樣很具有欺騙性,身材挺拔,玉樹臨風(fēng)一般,無可挑剔的五官令人移不開眼。
鹿海棠直直凝視著蘭羨之的眼睛,私圖看出一絲破綻,可是蘭羨之面帶淺笑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看出什么。
識人無數(shù)的嬴政相信了蘭羨之的話,著手準備第五次東巡,前往沙丘宮。
最后一次機會擺在眼前,無論如何他都會去,比起在煎熬中等死,不如拿命賭一次。
扶蘇已經(jīng)是太子,重新住回了宮中,開始處理國事,自從父皇決心再次東巡,更加不敢懈怠,總是忙到深夜才回宮。
李似錦帶著已經(jīng)學(xué)會走路的寶佑在御花園散步時遇到了鹿海棠,生產(chǎn)之后的身材恢復(fù)得很好,為人母之后散發(fā)的母性光輝,讓她看起來無比和善。
“海棠,聽夫君說明日你便要跟隨父皇一起東巡,真羨慕,我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咸陽城……”
鹿海棠正準備捅御花園的馬蜂窩,打算整點野生蜂蜜給嬴政吃,見李似錦帶著寶佑過來,連忙收起工具,抱著寶佑示意李似錦離開御花園。
“外面太危險,寶佑如今還太小了。”
寶佑奶聲奶氣的說道:“干媽,佑佑快兩歲嘍。”
“是是是,佑佑快兩歲了,不小了。”
鹿海棠逗著寶佑,掃了一眼神情落寞的李似錦,開口詢問道:
“怎么了?”
“沒事,只是成為太子妃之后,規(guī)矩更多了,太子宮的姬妾都想盡辦法接近夫君,全都抱成一團視我為敵,日子過得真不如你灑脫。”
李似錦淡淡一笑,容貌越來越美,可臉上的笑容卻也來越不真實。
鹿海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當(dāng)初她不愿成為皇后就是不想管哪些破事,不想被朝堂之上的人攻擊。
不過咸陽宮并沒有妃嬪,全都在阿房宮,嬴政也并未去過。
若是嬴政與其他女子尋歡作樂,她從一開始就不會接近他,事實證明如今的選擇是正確的,嬴政沒有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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