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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十字路口,在炫彩斑斕的霓虹燈下,【吊死鬼酒吧】向來都是門庭若市、賓客不斷。
而這里生意興隆的背后,卻是暗藏玄機!
雖然在這座充滿著黑暗混亂、墮落沉淪的地下城市里,像它這樣的地方多的是。
但像它這樣熱鬧和出名的酒吧,絕對找不出第二家。
每到入夜時分,頭頂的照明燈光變得暗淡時,那些長期盤踞在第六區各色各樣的職業者們,都會絡繹不絕的聚集在【吊死鬼酒吧】。
職業者們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打賭說笑,消磨漫漫長夜。
當然,在這間生意火爆的酒吧里面除了這些以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干。
他們可以在這里聆聽詩人優美且下流的歌聲,在舞池里瘋狂的扭動著身體,在人群中打聽熱門的消息,又或者參加一些有趣的活動。
如果你是這間酒吧的常客,還可以要求一些特殊的、不可描述的服務。
至于大概是些什么服務,就只有嘗過個中滋味的人才知道了。
布蘭特以前也是【吊死鬼酒吧】的常客,但自從他與這里的老板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后,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間生意火爆的酒吧。
他在路邊瞧見了那輛灰色的蒸汽自動車。他從旁邊走過,透過窗戶看見駕駛座椅上仍然坐著司機,只不過后排的座位已經空無一人。
毫無疑問原先坐在后排座位上的肥胖男子已經進入了【吊死鬼酒吧】。他即是經營這間酒吧的老板,也是布蘭特今晚要找的那個人。
酒吧門口的霓虹燈交替閃爍著溫柔的光芒,各色各樣裝束的男女們,從閃耀的燈光下進進出出,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無疑都是興奮的。
布蘭特心想:如果沒有門口巨大的霓虹燈閃耀著絢麗奪目的顏色,【吊死鬼酒吧】恐怕只是一幢毫不顯眼的、骯臟陳舊的老宅而已。
他發現以前那扇顫顫巍巍的灰白木門,已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張著大口的骷髏頭顱,門口旁邊還掛著一個‘骷髏架子’。
有人可能會誤以為,這就是【吊死鬼酒吧】名字的由來。
不過稍微確切的說法是——這棟老宅還沒有建起來之前,這里是用來處置死刑犯人的行刑場,原先的絞刑臺就坐落在老宅的位置上。
維護秩序、執掌法令的執法者會將那些絞死的罪犯尸體一直懸掛在絞刑架上,仍由那些尸體腐爛、生蛆、發臭,直到只剩一堆白骨。
最初,在這里開設酒吧的黑幫頭目,就以‘吊死鬼’,作為酒吧的名字。
此后,雖然這間酒吧幾經易手。但這個即有些恐怖、又古怪的名字,卻始終保留了下來。
布蘭特踏上了酒吧門前用一根根骨頭和水泥鋪設而成的方形條臺階,穿過張著大口且布滿牙齒的骷髏頭顱,旋即踏入酒吧的內廳。
驀然間,朝他迎面而來的完全是另一個世界。
一個時刻都處于迷亂癲狂之中,游走于失控邊緣,光怪陸離、扭曲變形的墮落世界。
不斷變化的耀眼閃光,迷離陶醉的勁爆音樂,妖嬈性感的潔白肌膚,瘋狂扭動的腰肢翹臀。這就是映入布蘭特眼前的另一個世界。
喧鬧嘈雜、糜爛頹廢的酒吧大廳,不停閃爍的霓虹燈光,璀璨而迷離,吸引著一個又一個饑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孤獨男女。
蕩滌著富有磁性的歌聲,緩緩地在大廳里環繞。觥籌交錯間曖昧的色調,猶如那飄忽不定的魅影,侵蝕著那些墮落頹廢男女的心靈。
布蘭特覺得這里的空氣似乎也彌漫著微醺似的醉意,還有那些不可或缺的汗臭味和濃烈劣質的香水味,以及各種麻醉劑的刺鼻香味。
不過這一切,顯然與他沒有多少直接關系,也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靜靜地站在酒吧大廳的進出口處,那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在不停閃爍著霓虹燈光的大廳里,迅速的掃視了一圈。
然后他做得第一件事兒,是解開了短大衣的最后一粒扣子,露出遍布肌膚的傷疤。這純粹是出于習慣,而不是因為這里悶熱的高溫。
布蘭特即不怕熱,也不怕冷,對于這一點他身邊的同伴們都覺得很奇怪。他們甚至認為他是一個——超凡者,或某個貴族的私生子。
或許有些人會就此認為他有些反應遲鈍,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的反應其實相當超乎常人的敏銳,這種敏銳曾好幾次救他于水火之中。
比如,剛才那看似隨意的一瞥,就讓他察覺到在他進來后,這間迷亂癲狂的酒吧大廳內有三個人一直注意著他。
酒吧大廳出入口不遠處的角落里,有一個穿皮風衣的高瘦男子。在布蘭特推門進入酒吧的那一刻,就將雙眼的目光瞥向了他。
男子把領子立得高高的,遮住了幾乎半張臉,手藏在衣服里,眼神里露出一絲惶恐,雖然刻意的四下張望,但留意最多的卻是大門。
這位顯得有些小心翼翼地高瘦男子,不是個小偷,就是個藥販子,或者兼而有之。而這種人不會打擾到他,很快就會對他失去興趣。
第二個是站在左側一處窗戶邊上的一個性感嬌艷的女人。女人那雙猶如盯著獵物般的饑渴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
女人穿著性感的紅色短上裝,誘人的短裙下面是兩條修長的細腿,腳下穿著高根長筒皮靴子。
筆直的鮮艷紅發垂在女人面孔兩側,濃重的腮紅難以掩飾毫無血色的面孔,眼簾上涂著厚厚的金棕色眼影,長長的睫毛高高的挑起。
從這個女人這身性感妖嬈的打扮,就能夠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布蘭特對于這種女人向來沒有興趣。
至于最后一個,則是靠在吧臺邊上的一個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高大健壯、肩膀寬闊,上身穿了件深灰色的襯衣,而且裁剪得很合身。說明這件襯衣絕不是那種減價店里面的便宜貨。
要知道為他這種高大健壯的魁梧男人,做一件貼身得體的衣服,著實需要一副好手藝的裁縫。這就足以說明魁梧男子不是一般的人。
這個身材魁梧的陌生男人,布蘭特以前從沒有在這間酒吧里見過。但他知道這是他需要留意的人,于是他徑直朝著吧臺位置走去。
布蘭特若無其事在吧臺邊上坐了下來,然后把兩只手往桌上一擱,接著便開口道:“一杯艾爾啤酒,不加冰。”
“好的,馬上就來,先生。”
年輕的調酒師從身后酒架上取下一瓶艾爾啤酒,然后從柜臺里面拿出一個玻璃杯,接著打開瓶蓋,將啤酒沿著酒杯的內壁倒入杯內。
布蘭特瞧見除了杯壁上有一些小的氣泡外,裝滿藍色液體的杯子里面幾乎沒有氣泡。旋即他抬頭沖著調酒師露出了一個贊許的笑容。
就在他打算端起杯子時,一只纖細白嫩的小手,卻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順著這只小手往上瞧去,是一雙藍色的嘴唇和長長的睫毛。
性感嬌艷的女人彎下腰肢、低頭靠近,湊到離布蘭特很近的時候,才開口說:“嘿,新來的?”她的動作里帶著露骨的挑逗和暗示。
女人的聲音輕細甜膩,叫人聽得骨頭發酥。布蘭特心想:「新來的。這句話他很早以前就聽過,現在聽來感覺一如既往。」
“想找點樂子嗎?”說著女人輕輕揪住男人的衣服領子,把對方拽到身邊,“也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
這個女人身上帶著一股特殊的奇異甜味,就像動物一樣吸引雄性。但這獨特的甜味,卻讓布蘭特感到一陣頭昏腦脹。
布蘭特毫不遲疑地拒絕道:“對不起,我現在沒時間。”說完他拿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想借此讓自己的大腦清醒一點。
“可我有啊!我有全世界的時間!”
女人的藍色嘴唇湊到布蘭特的耳邊,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吹得他的耳朵里酥麻的、癢癢的。
現在布蘭特終于想起,那股來自面前女人呼吸的甜味,是吸食了銷魂劑后特有的氣味。也就是剛才差點讓他意志潰散的原因所在。
這時,彎著腰肢的女人把胸前衣領拉的更低了,并在他的面前擺出一副妖媚勾人的姿態。
布蘭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妖媚女人有著迷人的嘴唇,皮膚雪白微有色斑,體型凹凸有致,身材豐滿誘人。但他仍舊不為所動。
“他現在沒時間。”突然從女人身后傳來的粗啞聲音,像把榔頭一樣把先前的‘甜言蜜語’砸得粉碎。
性感妖艷的女人扭頭撇了一眼,發現是先前靠在吧臺一側的魁梧男子,隨后她又若無其事的把臉轉了回來。
魁梧男子胸前被解開的領結松松垮垮的搭著,露出了里面結實的胸肌,這讓他看上去更像心狠手辣的黑幫人物。
但是這位過于執著的女人,似乎不為所懼。
直到站在她身后的魁梧男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硬幣,并拍到她雪白的肩膀上,她才再次的回過頭。
女人露出笑臉,懶洋洋的挺腰起身,把那枚銀幣塞進了敞開的上衣領子里,扭著腰肢重新融入了嘈雜的人群之中。
“抱歉打擾你們了,”魁梧男子挨著布蘭特身旁坐了下來,也把手擱到吧臺上,“我猜你不是來這里找樂子的吧?”
“當然不是。”布蘭特拿起酒杯細細的抿了一口,“我要見達特·維克多,”旋即他直截了當地說,“就現在。”
魁梧男子立刻變得戒備起來,全神貫注的盯著身旁的男人。“達特現在不在酒吧里面。”他面不改色的扯謊道。
“他的車就停在外面。”布蘭特刻意的強調。
“嘿,小子,現在不是時候。”魁梧男子粗暴地提醒道,“這里所有的人都很清楚,現在他誰都不見。”
“真的嗎?”布蘭特用挑釁的語氣提出異議,“我可不這么認為,也許他應該適當的修改一下作息時間。”
“說話的時候最好小心點,”魁梧男子警告道,“識相的話趕緊滾,不然我就讓人把你狠揍一頓,然后再從這里扔出去。”
“相信我,到時躺下的人只會是你和你的手下。”布蘭特鎮定自如地說。“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動手。否則的話,你會后悔的。”
“哈,你這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家伙,”魁梧男子立即嘲諷似的笑道,“這里可是維克多家族的地盤,還沒人敢這么說話。”
“我可警告你,那些敢在這里惹麻煩的人,要么是被打斷了一條腿,要么是徹底消失了。總之,這些家伙最后的結局都非常悲慘。”
“別誤會,”布蘭特聳聳肩,語氣隨意的說,“我不是來這里找麻煩的,帶我去見達特。”
“你不想找麻煩,那么你想干什么?”魁梧男子語氣輕蔑的鄙夷道,“他可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得,知道嗎?你這個愚蠢的傻瓜!”
“只有愚蠢的人才會罵別人愚蠢,”布蘭特用輕描淡寫地語氣做出反擊,“所有認為別人愚蠢的人,才是真正的愚蠢之人。”
魁梧男子臉色立即陰沉下來:“你這個狂妄的家伙,最好管住自己的舌頭,不要讓它掉在了外面!”說著便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領。
“顯然你抓的不是我的舌頭,”此時布蘭特卻顯得頗為平靜,“不過你最好快點放開,聰明的人可不會自找麻煩。”
“哈!”魁梧男子笑了一聲,用嘲弄的語氣接著說,“我到想看看,你說的那個麻煩能有多大。”
布蘭特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后抓住對方拽著他領子的右手,往后一扭,用手肘把那只粗壯的手牢牢地壓在吧臺上面。
緊接著,布蘭特順手把魁梧男子脖子上的領帶使勁的往后一拽。魁梧男子的腦袋現在活像是塊砧板上的肉,動彈不得。
這時,魁梧男子突然用另一只手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向著對方刺去,但他現在的姿勢根本就使不上多大的力氣。
布蘭特捏住魁梧男子的手腕一扭,就把匕首輕易的奪了下來,然后用這把匕首把魁梧男子的領帶釘到了吧臺內側的柜臺上。
只見,魁梧男子的脖子被領帶勒得緊緊的,整個臉瞬間漲得通紅,都快趕上酒吧門口的霓虹燈了。
布蘭特湊到對方的耳邊說:“你不該找我的麻煩,但你現在可以開始學著做個聰明人。”旋即他又立刻轉過身,掃視著周圍的身影。
他身上散發出那股強大的氣勢和冷厲的目光,壓迫得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你的這些手下可比你聰明多了。”他還不忘調侃一句。
隨即,布蘭特松開了魁梧男子,將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把杯子輕輕地放回桌子上。然后他說:“再來一杯。|”
被釘在吧臺上的魁梧男子伸手想把匕首拔出來,但無論他怎么努力,他的手就是夠不著那把匕首。
那個地方是任何正常人都不可能夠得到,而他越努力,脖子就被勒的越緊。
站在吧臺里面的調酒師被眼前發生的事給嚇呆了。顯然沒有料到會發生這種暴力事件,因為沒有人膽敢在【吊死鬼酒吧】鬧事。
年輕的調酒師面色慘白,大氣不敢出,機械般的走過來,顫顫微微地為客人又倒上了一杯,直到啤酒從杯子里溢出來。都沒有停止。
布蘭特抓住那個不停顫抖著的酒瓶,沒想到這個隨意的舉動,卻讓膽小的調酒師嚇得直接松開了手。
他索性拿起啤酒瓶子,喝了一杯后,又為自己滿上一杯,然后對身旁的魁梧男子說:“這種姿勢看來對你的大腦有好處。”
在魁梧男子的遭遇下,周圍的人影都不敢輕舉妄動,此刻魁梧男子漲紅了臉,整張嘴只能勉強的一張一合發出些模糊的聲音。
布蘭特把他的腦袋往后推,勒在他脖子上的領帶略為松開了些。“想好了就說。”他提醒對方。
“達特現在……現在沒空,他……他不希望現在被人打擾。”
布蘭特有些玩味地說:“看來還得多給你點時間想想。”說著他把嘞著對方的領帶又收緊了些。
剎那間,魁梧男子的嘴巴張得老大,活像一條離了水的魚一般,奄奄一息,等待著窒息的死亡。
等到布蘭特再次松開,脖子被勒得粗紅的魁梧男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帶你去……但他不一定愿意……”
布蘭特有些不耐地打斷道:“這是他的事,與你無關。快帶我過去。”
“好吧,”魁梧男子最終妥協道,“不過你要先把我松開。我……我快要死了。”
“放心你死不了。”布蘭特漫不經心地說,“我的一個朋友說過,多吃點苦頭對靈魂有好處。”
布蘭特把匕首拔了下來,戳在吧臺上,然后對那個被嚇壞的調酒師說:“把這個收好,別弄傷了人。”
魁梧男子把腦袋從吧臺上抬起,最后警告道:“他不喜歡這個時候被人打擾,我再次奉勸你別給自己找麻煩,也別給我找麻煩!”
布蘭特最不怕的就是威脅。“我不在意麻煩,至于你的麻煩,”他正色道,“最好快點給我帶路,不然我不介意再讓你吃點苦頭。”
在這個混亂城市里,如果你不給別人找麻煩,那么別人就會給你找麻煩。而對付麻煩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別人知道你的厲害。
受到威脅的魁梧男子不再說話,而是直接轉身在前面帶路,布蘭特立即跟在對方身后,繞過那些正在舞池里瘋狂放縱的男人和女人。
舞池里的燈光迷離閃爍,亦幻亦真,時暗時明,恍恍惚惚,詭譎得讓人眼神迷離。
形形色色的男女隨著頹廢的音樂,在舞池里瘋狂扭動著腰肢和臀部,交錯的琉璃杯,搖曳的舞裙,還有漸漸迷蒙的眼神。
裝扮艷麗的女子混在男人堆里面扭動,用輕佻的語言挑逗著那些操縱不住自己的男人,嫵媚的縮在男人的懷抱里面唧唧我我。
布蘭特發現這間酒吧里的客人比以前更多了,在舞池中間里那些妖嬈性感的少女不停的在隨著震耳的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
那些白皙暴露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發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霎時間曖昧的氣息籠罩著整個酒吧。
這時,有只纖細的小手,企圖勾住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拉進舞池。然而只是一個冷厲的眼神,就嚇得那只纖細的小手立即縮了回去。
渾濁的空氣中,彌漫著煙酒和劣質香水的味道,以及銷魂劑獨特的甜味,四周散發著曖昧的氣息,強烈地刺激著布蘭特的所有感官。
夜色的寂寞襲入這個有些迷離的暗夜里,迷離晦暗的燈光,如同嗜血的惡魔一般,呲牙咧嘴;灑在喧囂而瘋狂的舞池中,更顯萎靡。
然而,卻沒有人可以指責他們自甘墮落、放縱無度的生活,因為這里的所有人都放棄了對光明和自由的幻想。
布蘭特跟著魁梧男子來到酒吧最里面的一處角落,一扇黑漆漆的鐵門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甚至根本發現不了這里有一扇鐵門。
這扇鐵門沒有明顯的門框和鎖孔,完全和兩側的墻壁融為一體。魁梧男子用手重重的敲了幾下鐵門,然后喊道:“我,開門!”
布蘭特的聽覺超出常人,十分敏銳。
他清晰的聽見了機械金屬齒輪在緩緩轉動著鐵門內的杠桿和鎖芯,緊接著鐵門便從里面打開了。
開門的豺狼人手里拿著一把銅質的、形狀怪異的鑰匙,半月狀的鑰匙上面還有凹凸不平的齒輪,齒輪的表面則閃爍著冷幽幽的光芒。
此刻,這頭豺狼人正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狼狽的同伴,隨即又將視線轉向了一旁。“布蘭特,你來干什么?”
滿口獠牙,猙獰可怖的豺狼人上下打量著布蘭特,詢問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惕。他對這張熟悉的面孔一點兒都不放心。
鐵門內的這個猙獰可怖的人形生物,看上去要比布蘭特身旁的魁梧男子還要高出一些,而蓬松的灰綠色皮毛則完全復蓋著他的身體。
從頭顱來看,這頭豺狼人活象一只直立行走的鬣狗,長著滿口黃牙和一雙血紅的小眼睛。這雙小眼睛卻能夠在黑暗里看清任何事物。
然而,豺狼人卻擁有比鬣狗更加強壯的上、下頜和更鋒利的牙齒,能夠輕易地咬碎獵物堅硬的骨頭。因此豺狼人被稱為‘碎骨者’。
“不可以嗎?”布蘭特卻沖著對方笑了笑。他英俊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笑容,語氣里卻充滿了玩笑的意味,顯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對面的豺狼人立刻警覺起來,他把濕漉的鼻子湊到布蘭特的面前嗅了嗅,就像是在聞食物的味道那般,然后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
“喂,”布蘭特皺眉道,“你這個野蠻的豺狼人,太沒有禮貌了吧!”
“獵狗,這是怎么回事?”鐵門里面的豺狼人沒有理會布蘭特,而是望向面前的魁梧男子。
“你別問那么多,達特還在里面嗎?”魁梧男子岔開話題,顯然他不想在豺狼人面前出丑。
“在,還在。”豺狼人應聲回答,隨即向他的同伴強調:“他說過不希望被打擾。”
“好了,我知道,你就別啰嗦了。”魁梧男子不耐煩的推開攔在身前的豺狼人。布蘭特則跟在他的身后不緊不慢的通過鐵門。
看門的豺狼人立馬用鑰匙關上了鐵門,那張猙獰的綠皮臉上,卻掛著一幅憂心忡忡的表情,似乎預感到將會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豺狼人沒有跟著,而是繼續守著鐵門。
魁梧男子和布蘭特往里面的窄道走著,他們來到一間掛著‘工具間,閑人免進’牌子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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