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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邪惡的老巫婆只不過個是一個私生活混亂的老女人,”達特毫不掩飾他心中的鄙夷,“她的那些私生女兒們和她一樣下賤。”
“而你口中下賤的老女人,卻是一個你招惹不起的人物。”黑袍男子提醒道,“即使是她的女兒們,你也不一定是她們的對手。”
“如果您指的是那方面的功夫,”達特聳聳肩,露出猥瑣的笑容,怪腔怪調的說,“那么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確不是她們的對手。”
隨即,達特又摸了摸肚皮,換上了自信的語調:“但如果是讓我跟她們真刀真槍的生死較量一番,我的回答則與上一句正好相反。”
“達特,”黑袍男子露出輕蔑的神色,“總會有那么一天,我會給你證明自己的機會。”
達特卻毫不在意的迎上黑袍男子輕蔑的目光。“奧斯克大人,我只希望您別讓我等太久了。”他的語氣透露著更多的自信和期待。
奧斯克面不改色,更加深沉的聲音說:“希望到時候我還能再次聽見你的自信。”
“會的,我向您保證。”達特斬釘截鐵地說,“黑玫瑰與血烏鴉的戰爭,最后贏家只能是我們。”
他的自信并非盲目自大,而是源于強者的實力。至少維克多家族有一半的幾率能夠成為贏家,而另外一半的幾率則被他直接忽略掉。
“唯有贏家,才能擁有重新回到上城區的籌碼。”奧斯克的語氣漸漸地緩和了下來,“為了榮譽和自由,我們必須贏得這個籌碼。”
“只要我們完全掌控了整個下城區,維克多家族就擁有了能夠與上城區【元老眾議院】談判的籌碼。反之,蘭尼斯家族同樣如此。”
達特再次阿諛奉承道:“在您的英明領導下,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維克多家族的榮譽和自由必將重現光輝之城,乃至整個帝國。”
“不用等太久,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奧斯克不溫不火的回答。
“您是說……您已經有計劃了?”達特那張布滿贅肉的圓臉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奧斯克不可否認的輕微點頭,接著便回應道:“從上面下來了一些老怪物,而他們的抉擇將會是我們能否戰勝蘭尼斯家族的關鍵。”
“從上面下來的老怪物?”達特若有所思的重復道,“您是指上城區的貴族?”最后他面色疑惑的詢問。
從某種意義上來解讀,超凡者與怪物無異。在大多數普通平民的眼里,貴族就是強大的、危險的、可怕的怪物。
因為那些被賦予貴族頭銜的超凡者,與被阻擋在【永盡城墻】之外的邪惡怪物一樣,擁有著普通平民無法抵抗的恐怖力量。
“是的。”黑袍男子回應,“我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籠絡這些怪物,讓他們站在我們這邊,即使他們已經變得不再像人類。”
達特毫不猶豫的問道:“他們是被元老院驅逐下來的?”
“他們原本都是某些家族的大人物,”黑袍男子解釋道,“但卻因為變得不人不鬼的模樣,無法在上城區繼續待下去,通過某些特殊的手段下來的。”
不人不鬼的模樣?這讓達特有些詫異的望著站在他面前的面容猙獰恐怖的奧斯克·維克多。
“如果你以為我這幅模樣就是嚇人怪物的話,那么當你瞧見那些真正丑陋可怖的怪物時,你會為此驚慌失措的。”
達特的想法被對方知道了,這讓他為此有些懊惱。他居然忘記了,面前的奧斯克大人擁有窺探人心的特殊能力。
這讓自己內心冒出的任何想法,都會徹底的裸露在對方的面前。達特趕緊收攏思緒,斷絕心里的任何想法。
“抱歉,大人。”達特沒作任何解釋,提問道:“我只是有些疑惑,他們為何會變成您口中的怪物?”
“據我得到的消息所知,這些上城區的大人物之所以會變成怪物,是因為他們長期服用某種長生藥劑,而導致身體發生的變異。”
黑袍男子毫無保留的回答。緊接著他又加重語氣,刻意強調:“無論他們變成什么,我們都必須爭取到他們站在我們的立場上。”
“您吩咐便是。”達特卑躬屈膝,語氣誠懇地說,“我立即照辦!”
對于達特此刻做出的回應和態度,黑袍男子終于稍微滿意的點點頭。
“我需要你派出手下的人找到他們的蹤跡,”他隨即吩咐道,“找到他們之后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我。之后的事便交由我處理即可。”
“您為何不派您的烏鴉……”
“有些地方即使是烏鴉也不愿意去的,”黑袍男子直接打斷道,“所以這件危險的事情只能交給你的人去辦!”
“奧斯克大人,您盡可放心,我這就派出所有的人手去尋找他們的蹤影。”達特信誓旦旦的向其保證。
“記住,讓你的手下不要過于接近他們,”奧斯克提醒道,“就如同我所說的,他們現在變得已經不再像人類,更像是怪物。”
待黑袍男子的身影和腳步完全消失后,達特原本早已平息的憤怒,再次竄了出來,那張肥肉橫生的臉上抖了又抖。
他的腦子開始謀劃著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半個小時后,他便挺著肥胖的身軀,走出了閃爍在霓虹燈下的【吊死鬼酒吧】。
一輛灰色的蒸汽自動車停靠在了酒吧門口的路邊,車頭的兩側裝有兩盞銅質的大車燈,射出的燈光照亮著前方的道路。
這輛灰色蒸汽自動車的外表非常具有沖擊感,嚴絲密合的齒輪結構,細致的做工,夸張的想象力,讓該車更像是一件機械藝術品。
整個車身采用了灰色涂裝,前臉直瀑式的進氣格柵配合兩側的大燈,視覺上非常有沖擊力,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張開大嘴的猙獰怪獸。
待達特·維克多走近這輛灰色蒸汽自動車時,車上下來一名身穿黑色西服的駝背男子;走到他面前,略微頷首,上前為他打開車門。
達特慵懶的鉆進了后排車廂內后,駝背男子則為他輕輕地關上車門,然后快速繞過車身,打開車前右門,坐在司機旁邊。
車內裝飾相當奢華。采用了雙色調相搭配的內飾顏色,在方向盤、座椅等位置配有機械齒輪式的設計,完全將機械美學展現了出來。
司機向前推出制動桿,保持靜止狀態的機械齒輪便開始轉動,緊接著‘轟隆隆’的機械聲音響起,地面上的車輪隨之緩緩滾動起來。
路上來往的行人聽見身后的汽笛聲響時,紛紛做出避讓的舉動,唯恐自己擋住了這輛蒸汽自動車的去路。
“老板,”坐在前排車廂的駝背男子開始匯報,“礦場那邊最近幾天出現了一件怪事,咱們有好幾名礦工被不明怪物剖開了腸肚。”
這名男子的后背駝的很厲害,就像背著一個重重的殼,壓得他直不起身來。而他光溜溜的腦袋上,留著兩撇胡須,看上去很是滑稽。
如果脫掉身上這件裁縫師為他特別裁制的西裝,你會發現他并非駝背,而且腰桿挺的筆直,只是他確實背著一個非常堅固的大背殼。
他的腦袋和四肢則與大背殼整個連為一體。他簡直就是一個直立行走的大烏龜,就連他那顆滑稽的腦袋,看上去也跟烏龜極其相似。
毫無疑問,他也是一個被植入了基因改造藥劑,并且成功存活的變種人。然而像他這種形貌超出異常的變種人,被人們稱為畸形者。
主要是因為他體內所植入的基因改造藥劑,遠遠超出了正常劑量的兩倍,所以身體產生的變異程度更為嚴重。或者是說——畸形。
他所擁有的最顯著的特征是身上長有非常堅固的大甲殼。而當他受襲擊時,他可以把腦袋、短尾及四肢迅速的縮回堅固的龜殼內。
達特聞言面色一驚,有些疑惑的詢問:“巴德羅,要知道這座城市里到處都是長相奇異的怪物,你應該告訴我是什么樣的怪物?”
巴德羅無奈地搖搖頭:“那些瞧見怪物模樣的礦工都已經變成了死人,就連我派過去負責監督礦工的豺狼人,也因此失蹤了兩個。”
任何人只要是在那些錯綜復雜的、像迷宮一般的礦洞隧道里面失蹤,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死亡。達特對此很清楚,并且從不懷疑。
然而,平白無故的損失了兩名手下,這讓心情本就糟糕的達特面色頓時變得有些難堪。更讓他焦慮不安的是,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調頭,去一區的執法廳。”達特開口向前頭的司機吩咐道,“像這種異常棘手的麻煩,就應該交給那些貪婪的執法者去解決。”
達特·維克多口中所謂的執法者,其實就是負責維持整座鋼鐵城治安管理的警察。
但那是被遺忘的舊世界里的稱呼。在這個被超凡力量掌控的新世界,根本就沒有警察這個詞語,只有執法者這個稱呼。
在這座鋼鐵城市里,代表律法和正義的執法者有權逮捕、或是擊斃任何拒捕的罪犯。但卻沒有執法者敢逮捕貴族,即使貴族犯了罪。
司機調轉了車頭,朝著執法廳所在的中央大道行駛著,車輪飛快的滾動著,碾壓著地面上道路,車尾的排氣孔內則飄起一縷縷黑煙。
達特向車窗外望去,一輛輪胎寬大的、黃銅質感的裝甲摩托車則從對面飛馳而來,車頭的螺旋風扇飛速旋轉著,席卷著周圍的灰塵。
它完全由蒸汽引擎提供動力,借助于巨大的曲軸,螺旋風扇的旋轉,蒸汽引擎驅動后輪,同時推動前輪,從而帶動整個摩托車前行。
鑲嵌在風扇的中間是盞照路的車燈,大量的液壓傳動機關、銅質管線和奇行怪異的齒輪露在外面,豎直的幾根煙筒直接從車尾翹起。
這輛金屬構造的蒸汽摩托車只為駕駛者提供一個座位,騎車的男子戴著一副護目鏡,銅管、鐵環以及齒輪復雜的排列在鏡片的周圍。
而那極富創造力的靈感和科技,讓這副護目鏡的鏡片和光圈葉片可以自動起色,并且左邊的光圈葉片和右邊的鏡片還可以自動調換。
“羅姆,這家伙竟然騎著這輛改裝摩托車,就這么招搖過市。”達特望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摩托車,“他好像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他一向如此,幾乎得罪了所有跟他有關系的人。”坐在車廂前頭的巴德羅客觀的評論道,“就連奧斯克大人也拿他沒辦法。”
“那是因為羅姆從始至終只忠誠于奧斯克·維克多,”達特皮笑肉不笑地擠了擠臉頰,“所以那位大人才會放任羅姆的肆意妄為。”
“老板,我們只要抓住他的弱點,”巴德羅回過頭,小心翼翼地建議道,“也許我們就可以利用他的忠誠,達到我們想要的目的。”
在維克多家族的成員當中,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弱點。而他同樣有弱點。達特知道巴德羅話里的意思,當然也十分清楚羅姆的弱點。
“我已經損失的夠多了,你卻要我從口袋里掏出更多的錢,”達特抱怨道,“羅姆就是一只貪得無厭的烏鴉,我該拿什么喂飽他?”
巴德羅沉默下來,沒有回應,作為老板一名忠心耿耿的心腹,他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見和建議。最終的決定權,還是掌握在達特手里。
“你的建議只會讓我的錢變得越來越少,”達特面色不悅地皺起眉頭,然而卻妥協道,“就按你說的去做吧。盡量滿足他的要求。”
在他看來,人類的弱點有很多,貪婪、自私、妒嫉、好逸惡勞、優柔寡斷、虛榮、膽小、剛愎自用、猜忌、悲觀、膨脹……
人性中最可怕的兩個弱點,就是貪婪與恐懼。而比這更可怕的是,這兩個弱點被人所利用。所以他必須舍得錢財,利用對方的弱點。
“我會盡量為您節省。”巴德羅接著匯報道,“執法隊長帶著人搜查了我們經營的幾家姬院,并帶走了一群吸食過銷魂劑的女孩。”
無論是在上城區,亦或是下城區,如長生藥劑、銷魂劑、縮小藥劑,各種基因融合體液等這類危害極大的特殊藥劑,都屬于違禁品。
在帝國的律法中,即使是貴族都不準私自制造、購買、使用、持有或是儲存這些違禁品。而執法者則有權利收繳及處置這些違禁品。
慵懶的靠在后座上達特聞言后,忍不住破口咒罵:“盧姆·巴迪——這個軟硬不吃的,該死的混蛋。”
“這種小事情難道還用我教你怎么做嗎?”達特有些惱怒的斥責道,“派人去趟看押所上下打點一番,然后把女孩們全都撈出來。”
“老板,幾個小時前,我就已經親自去過一趟看押所,”巴德羅急忙回答道,“可那里的監所長說根本沒有女孩被送到他那兒去。”
「那些女孩居然沒有按照以往的慣例被送到看押所?」達特皺眉思索著,「盧姆·巴迪那個該死的混蛋究竟在搞什么鬼?」
“看來他是誠心要跟維克多家族作對。”他沉默片刻后開口道,“那就讓獵狗和豺狼帶著人去到處搜尋,把那些女孩給我找出來!”
巴德羅立即提醒他的老板:“他們一個鐘頭之前,就已經聽從您的命令前往各個街區張貼懸賞布蘭特人頭的通告去了。”
「那些女孩可是我賺錢的工具,而針對布蘭特的懸賞,只會讓我花掉更多的金幣。」達特在心里思慮斟酌著。
他稍微思考了一會,便吩咐說:“那個家伙的腦袋暫時先留著,當務之急是讓他們先給我把女孩們找出來。”
“恐怕這個時候他們已經把懸賞布告張貼出去了。”巴德羅向坐在后頭的老板解釋道,“況且這個麻煩也不用我們的人動手。”
“那就兩件事一起辦吧!”達特聲音中攙雜著一絲無奈的妥協。其實在達特的潛意識里,他并不想與‘夜幕下的陰影’的首領為敵。
因為布蘭特是一個既有頭腦、又有膽量的男人;是一名神出鬼沒、令人難以捉摸的盜賊;亦是一位殺人無形、與黑暗共舞的刺客。
在他深刻的印象中,布蘭特總是最擅長扮演那些不引人注意的角色,總是喜歡干些不討人喜歡的事情,總是在優勢盡現的時候反擊。
像布蘭特這種聰明狡詐、能力出眾和并且熟練掌握各種隱蔽和偽裝技巧的潛行者,無疑是充當盜賊、殺手、間諜和刺客的不二人選。
作為同時兼顧著致命刺客和潛行大師的布蘭特,即使他得體內沒有超凡力量,若是成為維克多家族的一員,同樣能夠占有一席之地。
達特曾經不止一次試著拉攏過布蘭特,而拉攏的手段無外乎就那么幾種:金錢,權利和女人。但布蘭特似乎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另外我得到一個消息,”巴德羅繼續開口,“蘭尼斯家族今晚將會在迷醉酒吧舉辦一場舞會,據說是比特·蘭尼斯的生日舞會。”
“想必老巫婆和她生下的那群私生女兒也會出席,”達特輕蔑的笑道,“而這場所謂的生日舞會,恐怕又要變成一場交際派對吧!”
他毫不掩飾自己輕蔑和厭惡的情緒,且肆無忌憚的詆毀和侮辱他的死對頭——蘭尼斯家族。
“我們是不是要安排人混進去打探些消息。”巴德羅繼續向他的老板請示。
達特思考了一會,而后低語道:“或許這件事應該交給羅姆。”緊接著他便吩咐道,“一個鐘頭后,你去找羅姆,帶上足夠的錢。”
這時,行駛中的蒸汽自動車緩緩地慢了下來,轉動的機械齒輪和蒸汽液壓機也慢慢的停止運轉,接著便停靠在了執法廳的正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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