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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區(qū),【腌肉街】。
兩面倒塌的墻壁,揭露了屠宰場的秘密,將蘭尼斯家族隱藏的內幕徹底公之于眾。
然而,這種將逝者尸體當成牲畜隨意宰殺的殘忍血腥場面,卻并沒有在這條街區(qū)內引起多大的恐慌和震驚。
對于這些生活在下城區(qū)的自私冰冷、膽小懦弱、掙扎求生的居民而言,似乎已經(jīng)對此習以為常,仿佛這根本就不是多么可怕的罪惡。
蘭尼斯家族之所以能夠成為令——這座城市所有的人——畏懼的存在,除了擁有超凡力量的以外,還要加一個血腥的代名詞:殘忍。
這座孤獨冰冷的地底城市其實就是個狩獵場。要么成為獵人,去捕獲獵物;要么作為獵物,把自己隱藏的更好些,別輕易被人吃了。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囚籠。在這座只有獵人與獵物的狩獵場,生命的逝去,就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死亡在這里其實是一種解脫。
刺耳尖銳的警笛聲,撕裂了這座城市的夜空,像是夜梟嘶夜,烏鴉催命。充斥莫妮卡耳邊。而她的周圍彌漫的全部都是死亡的氣息。
夜風有點涼,夾雜著濃郁的血腥味撲入鼻中。沒有作嘔的沖動,這氣味只是讓莫妮卡的眉頭微微皺起。眼前這一切,她早就習慣了。
就在莫妮卡打算轉身離開這間躺滿著尸體、充斥著血腥味的屠宰場時,一句沒有任何情緒地質問聲,從身后輕飄飄的傳入她的耳畔。
“莫妮卡,你就這么輕易的放走了他們?”這聲音輕描淡寫,沒有半點漣漪,卻又夾雜著明顯的質問。
擁有異色雙瞳的妮娜從空中遽然落地,黑色的長發(fā)似瀑布一般垂下直到腰間,精致秀麗的臉龐上,嘴角微微上翹,露著淡淡的笑容。
莫妮卡在聽到妮娜的聲音后,先是一愣,瞳孔微微一縮,隨即輕輕笑了起來,刻意用尖銳地聲音反問:“你又為什么不追上去呢?”
“還不是該我出手的時候!蹦菽孺(zhèn)定自若地回應她,“至少得等我調查清楚了一切之后!
金色的眼瞳里轉動著時鐘,神秘又奇異;血紅色右眼則充滿了魅惑力,似乎只要被她的目光觸碰到,就會永遠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莫妮卡將目光避開血紅色的右眼。“你就這么有信心?”她的語氣隱隱帶著一絲不屑,但眼中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異常憤怒神色。
妮娜黛眉微蹙,臉上淡然的神色依舊平靜,用波瀾不驚的語氣道:“難道你就對我沒有信心?”那雙深不可測的眸中閃過一縷寒芒。
“還是你害怕,盧姆·巴迪會死在我手上?”妮娜的嘴角稍微揚起,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雖始終帶著笑容,卻又面露自信的高傲。
“你想要殺死誰,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蹦菘ɡ淅涞刈⒁曋鴮γ娴慕忝茫懿豢蜌獾鼗鼐吹,“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連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對你沒有半點綺念!蹦菽韧回5卦u論道,“而你就像朵火熱的玫瑰,乞求從冰冷的鋼鐵那里得到愛情。”
“為了一廂情愿的愛情,你已經(jīng)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她又做出裁判,“一廂情愿的愛情不叫愛情,那只是飛蛾撲火般的犧牲!
莫妮卡臉上的表情變得尤為不滿!斑@是我的事,與你何干?用不著你在這評判!彼龕琅纳裆,有那么一瞬間,閃現(xiàn)了失落。
“你做任何的事,都與我無關。”妮娜強調,“我只是提醒你,不要為了你一廂情愿的愛情,而傷害到家族的利益,尤其是母親。”
“妮娜,不用你來提醒我該怎么做!蹦菘ㄔ僖部刂撇蛔∽约旱那榫w,口氣生硬、言辭也變得激烈,“我不會再讓母親失望的。”
「也許,我并不知道究竟什么是所謂的愛情!顾谛睦飳ψ约赫f,「但我寧愿相信它就是我一廂情愿、自以為是的那種東西!
明知道盧姆不會喜歡她,明知道對方心里沒有她的位置。她還是傻傻的一頭扎進去,為了一廂情愿的愛情,飛蛾撲火般的不能自拔。
一廂情愿的喜歡上正直的盧姆,一廂情愿的迷戀上英俊的臉龐,即使她知道最后的結果不會遂自己的心愿,卻還是傻傻的不愿放手。
僅僅抱著那顆愛著對方的心,始終不去介意自己的無悔付出,是否會得到相應的回報。
這種愛情以令人著迷的形式,在蘭尼斯女孩的心中燃起生命的第一束火光。它悸動著,奄奄一息著在蘭尼斯女孩的心中燃燒,幻化為無數(shù)美好而又不切實際的憧憬。
倘若是在親情和愛情之間,要讓莫妮卡做出一個選擇的話,那么她會毫不猶豫地丟下姐妹親情,去追逐她一廂情愿的愛情。
因為,她與那些同母異父的姐妹之間根本沒有親情的存在。除了她的母親,沒有人愛她,她也不愛她們。她身邊的一切都是冰冷的。
妮娜血紅色的眼瞳里閃過一道寒光!霸谖艺{查清楚他背后的勢力,我會殺了他!弊詈,她刻意添加一句:“這是母親的命令!
“也許,你會死在他的手上。”莫妮卡冷冷地回應,“不過請放心,我一定不會替你復仇,更不會為你流下悲傷的眼淚!
在這個被貴族統(tǒng)治的超凡世界,最講究血脈親情,如同生命的火種,一代一代傳承。但如果沒有親情作為依托,血脈又算什么東西?
沒有親情,即使血脈再濃厚又如何?骨肉相殘之事,古今皆有。所以在她眼里,血脈親情,其實是最靠不住、最不牢固的關系紐帶。
冷傲的妮娜沒有說話,只是嘴角輕微向上揚起,沖著她微微一笑,儼然一副毫不在意的神色。然后便獨自的離開了,留下孤獨的她。
「她明明知道我喜歡盧姆,為什么要將母親的計劃告訴我?真的只是為了提醒我而已?」莫妮卡又開始在心里自言自語。
「憑什么她要當著我的面,說要殺死我愛慕的男人!顾龘Q了一種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
「妮娜很可能會真的殺死他,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要去警告他嗎?」她的心里突然變得有些矛盾了起來。
「若是讓母親知道,我又該怎么面對母親,我承諾過不再讓她對我失望的!顾靡环N聲音問自己,然后又用另一種聲音回答自己。
她腦海中的思緒變得亂糟糟的,心情焦慮不安,如有一片烏云壓在她的胸口,思路再也理不清楚,靈魂的衣角被釘住一般沒了自由。
“莫妮卡,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這時,一道清雅而又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她的耳畔。將她從混亂焦慮的思緒中拉扯出來。
她抬眸望去——莉迪亞從空中緩緩落下,身姿優(yōu)雅,神色高傲,就像是真正的女王一樣!杆胍蔀榕,可我卻只想要愛情。」
莉迪亞身著一襲白色長裙,裙擺上布滿了網(wǎng)格花紋,豐富了裙子的造型,讓禮裙瞬間顯得與眾不同了起來,盡顯高貴與獨特的氣質。
莫妮卡望著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尸體,鮮血不斷流淌著,甚至侵占到了她的腳步!耙粓鲈谕涝讏隼锇l(fā)生的屠殺。”她言簡意賅的說。
“莫妮卡,我不是瞎子。”莉迪亞對于敷衍的回答顯然不滿意,盛氣凌人的腔調旋即脫口而出:“告訴我,是誰造成了這場屠殺?”
“正直的執(zhí)法隊長,以律法的名義,審判了這些屠夫!蹦菘ú幌肽畛鲎屇莻她受傷的名字,她換了種方式來形容她愛慕的男人。
“又是他!崩虻蟻喌穆曇粲行@訝,“他居然將這間屠宰場負責屠宰的屠夫,都給審判干凈了。看來我們得重新雇傭一批屠夫!
“他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和損失,也讓蘭尼斯家族的聲望受到了質疑!彼牙鋮柕哪抗馄诚蚰菘ǎ暗畈涣硕嗑昧恕!
“你也這么認為?”莫妮卡接上話茬,用平靜的語氣掩蓋內心的憂慮。「如果他真的被妮娜殺死了?我的愛情是不是也就死去了?」
“難道你認為那位正直的執(zhí)法隊長,會是妮娜的對手嗎?”莉迪亞先是反問她,隨即正色道:“就連我都沒有把握能夠贏得了她!
“我不知道。”莫妮卡聽見自己小聲的說。
“忘了他吧!渺茫的愛情對于我們而言,太不切實際!
莫妮卡聽見耳畔的聲音突然不再高傲冰冷,而是變得輕盈溫柔,且夾雜對她的關心。「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需要這種虛情假意。」
“不要相信愛情的存在,它會使人變得極為絕望。”莉迪亞繼續(xù)用輕聲細語的溫柔勸慰著她,“就像生命失去了本原的力量!
“那我該相信什么?”莫妮卡迎上對方那雙虛情假意的目光,并反問對方:“親情嗎?”她的語氣里透露著不易察覺的諷刺意味。
莉迪亞卻毫不在意,并露出了真誠的神色。“你可以相信我,如果你愿意。”她想要成為真正的女王,就需要籠絡身邊的姐妹們。
“你能夠幫我阻止妮娜嗎?”莫妮卡抱著一絲希望,盡管她認為這句話就不該說出口。但是她不甘心,她不希望他死在妮娜手上。
“我不能違抗母親的命令!崩虻蟻営梦阌怪靡傻卣Z氣說,“即使我出手阻止了妮娜,母親也不會允許正直的執(zhí)法隊長繼續(xù)活著。”
莉迪亞給出的回答,就如同她預想的那般,沒有給她帶來任何的希望,反而是更深的絕望。“沒有別的辦法嗎?”她仍舊不甘心。
“除非,這位正直的執(zhí)法隊長,能夠向蘭尼斯家族獻出忠誠。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如果他真的被妮娜殺死了?我的愛情是不是也就死去了?”莫妮卡將原本藏在心里的話,說了出來。因為她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答案!崩虻蟻喩袂闃O為認真地說,“或許,很快你就能夠知道答案!
「等他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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