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一瞬捂著臉背過身去,語氣中分明帶著幾分羞赧:“這下不能怪我了,是攝政王自己……”
“是。”宇文淵拉著她坐下,“當初在江山與你間我已有了抉擇,何故還要顧‘大義’將我推向江山?”
“棄江山不顧,乃是昏……”忘憂話到一半才覺不對,這“君”之一字是怎么也用不上。合著是在這兒等她呢?
宇文淵饒有興味地望著她:“怎么不說下去?”
“這次是你技高一籌,小女子甘拜下風!蓖鼞n裝著抱拳請罪的模樣,將他逗笑。
“我賭這次定然無事。”他將屋子里所有茶葉都當著忘憂的面鎖在柜中,看得她微微抿唇。若吃了藥必不能飲茶,也是苦事一樁。
“倘若有事,我便與你一同受著!
忘憂定定望著他,霎時間明白了話本中的“眉目傳情”,就算不說話,亦能知曉彼此心意。
“攝政王,夫人。”木門被輕輕叩響,說話的正是別苑的管家。
“何事?”宇文淵淡淡出言。
“純妃娘娘聽聞夫人身子有恙,特意派人帶了北秦名藥前來問候!
忘憂與宇文淵相視一眼,聳了聳肩:“消息怎么傳的這般快!睙o事不登三寶殿,央若蘭澤派人來不會簡簡單單只帶藥問候吧?
“替我謝謝純妃娘娘。”她高聲道,“管家,給來使賞錢!
“夫人!惫芗乙活D,似乎與來人交談了番才繼續(xù)道,“蘇公公說要親自和您說話。”
果真另有要事。
可如今這情形也不好讓人進屋……
“摒退閑雜人等,讓公公近前來!庇钗臏Y替忘憂答著,只聽見外面管家應了聲,不一會兒蘇公公才到了前頭。
陽光灑落,將他的身影在門前勾畫,一舉一動都看得真真切切。那身影躬身,用尖細的嗓音道:“奴才給攝政王、夫人請安。”
他聽別苑眾人皆喚柳清漪為“夫人”,便特意將“韓”隱去。
“純妃娘娘可是遇到了什么難事?”忘憂撩起紗?拷鼛撞,蘇公公聲音也好壓低些。
“是……”蘇公公語氣間帶了些許慌亂,“娘娘說她在京都朋友不多,如今能想到的便只有您一人了……”
忘憂不喜蘇公公的吞吞吐吐,立即點明正題:“可是安貴妃又為難了?”
屋外那人將身子躬得更低:“豈止!前幾日國師出關,到宮中給陛下請安時算了一卦,說純妃娘娘是禍國妖物……”
“還算出北秦帶來的那些女子命格與國運相撞……安貴妃又在一旁作梗煽風點火,陛下不能拿純妃娘娘怎樣,卻已然處死好幾位北秦女子了!”
忘憂聽到“國師”時,眉頭一蹙,鳳子隸竟醒了嗎?她怎么的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還有宮中處死北秦女子這么大的事,她竟也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她立即轉(zhuǎn)頭望向宇文淵,他的神情似乎也在疑惑。
宇文淵不知,她不知……鳳子隸這次真是和安洛洛玩了一出好把戲!
“純妃娘娘可安好?這次派你來是暗中還是……”
“純妃娘娘自從被陛下下令禁足于宮便每日打探您的消息,就盼著找個借口讓奴才出來……”蘇公公在門外連扇自己兩個巴掌,“夫人莫怪!還請夫人救救純妃娘娘吧!”
蘇公公一旦出了宮門,必是讓宮中之人皆知曉,而他能出宮就證明宮中有人也想讓她知道此事。
她若想插手,還需明明白白知道前因后果。
“莫要慌,將前因后果細細向我道來,一點都不要落下!
蘇公公壓了壓亂跳的心,連忙用尖細的聲音感激著道:“是!
……
寧宮的夜寂寂無聲,可猝不及防天外猛然劃過一道閃電,未過多時便夏雨驟降,傾盆而落,豆大雨珠砸在殿角琉璃瓦上,擾得殿中人更加煩倦。
晏奴緊握雙手跪在地上,不似先前,他如今是半分也不敢望著她。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自己的一生算是栽在她手中!
安洛洛赤足緩緩繞著晏奴轉(zhuǎn)了半圈,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心口般叫他顫栗:“這次是你做得很好,若是沒有你,本宮還不能這么快除了那些討厭的北秦女人。說吧,想要什么獎賞?”
“娘娘說笑了,為娘娘效勞是奴才的榮幸,哪敢要什么獎賞?”晏奴笑得僵硬,就連安洛洛也瞧了出來。
“晏奴,你變了,變得無趣。無趣的人在本宮這兒沒有任何價值!卑猜迓宓脑掍h凌厲起來,單膝跪下,捏住晏奴的下巴迫他抬起,“怎么?本宮出力除了你背后的吳王妃主子,沒了靠山,這就害怕了?”
晏奴死死握住雙手,掐進肉中這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娘娘說什么,奴才聽不懂!
“聽不懂也好,從今天起你的主子就是本宮!卑猜迓寰従徔拷,手中用力讓晏奴疼痛不堪,“別再想其他什么歪門邪道,旁門左道!
“奴才的主子一直是您啊娘娘。奴才對娘娘忠心不二,天地可證,日月可鑒!”晏奴穩(wěn)住心緒讓自己看上去不再那么害怕,果然安洛洛的嘴角染上幾分笑意。
她摸了摸晏奴的頭,輕輕抽取他的發(fā)帶任他一頭青絲散落。這臉真俊啊,她要這樣的人,眼中心中只有她一個:“乖,好好聽話,本宮不會虧待你!
晏奴連忙點了點頭,這才被安洛洛放開下巴。他暗中揉了揉下巴,見她向床榻走去,又立馬跪行著趕去:“娘娘可是有吩咐?”
安洛洛將羽扇遞給他,他立即恭敬地扇了起來:“國師前幾日與本宮的談話,你都聽了吧?”
晏奴心下一驚,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怎么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是,奴才該死!聽了不該聽的!”
“誒,這樣又無趣了!卑猜迓逍敝е碜樱f得不緊不慢,“你覺得國師的提議如何?”
晏奴咽了咽口水,安洛洛問這話是何意?他迅速構思著,連忙脫口而出:“國師的提議也無不可,對于娘娘來說有利無害。只是要想從韓相、韓夫人那兒得到半塊玉璽,好比登天之難!
安洛洛也是這般想,只是鳳子隸一舉證明了他在陛下心中的分量,如果有他的幫助,便能輕松坐上后位了吧?
她閉目養(yǎng)神了片刻,終是睜開眼向晏奴一笑:“本宮有了主意,且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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