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被殺的風波還沒有過去,禁衛軍又從被殺太醫的家里搜出來了一封信。沒有署名,只有短短的一句話:明日晚慶功宴,毒殺太子。
皇帝大怒,立刻下旨將太醫三族全都處斬,尸首暴尸亂葬崗。又命令刑部尚書李響馬上去查給太醫傳信的人。
李響也不敢耽擱,馬上提審太醫府的下人。李響也是太子派系,自然不希望太子出事。
其實李響也明白,敢這么做的九成是淳親王。除了太子,也就只有淳親王最有能力繼承皇位。
皇帝派人到玄郡王府告知歐陽玄今天給他的慶功宴也只能改天再辦了。
歐陽玄也知道了太醫案。其實他本人也不是太追求這些功名。便讓那人和皇帝說一下,這一次的慶功宴不辦也沒事。
從小,皇帝就十分的疼愛著歐陽玄。因為皇帝最愛歐陽玄的母妃,也就愛屋及烏的喜歡她的孩子。
就這樣過去了五天,李響還是沒有查出來到底是什么人給太醫寫的信。
早朝的時候,李響出班跪倒,:“請陛下降罪,微臣查了許多地方,都沒有一點的頭緒。紙與墨全部都是尋常百姓就能買到的。而且東街那里,幾乎是每一家都有賣的。我們還向王太醫和李太醫的街坊四鄰打聽也都不知道有用的。”
皇帝聽了李響的話臉色有些陰沉。雖然他也知道在這短短的幾天想要查出來是不可能的,但是李響的罪也是免不了。
而這時皇甫明澈出班跪倒:“陛下,微臣有話要說。”
包括皇帝在內的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陵王府素來不參與黨爭,而且李響是太子派系,與皇甫明澈也沒有什么交集。大家都不明白皇甫明澈為什么要幫李響說話。
“陵王請講。”皇帝也不好反對。
“陛下,李大人為官四年,也破過不少大案,比如懸了兩年的北郊藏尸案,城西縱火案。李大人都功不可沒。現在既然有人敢在背后這么做,又怎么會輕易地被查出來。望陛下三思。”
皇甫明澈話落,整個金殿頓時鴉雀無聲。
“那陵王認為這件事應該怎么處置?”
“不如陛下再寬限李大人幾天,再罰俸三月。”
太子在一旁不由得皺了皺眉。陵王居然向著自己的人,自己也沒有去拉攏皇甫明澈,他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歐陽淳的臉色更加難看,皇甫明澈十八入朝,到現在也有兩年了,可從來都沒為誰說過話,一直保持中立。可今天。。。難道他已經投靠太子了。
想到這,他不由得看向太子,但見太子也是一臉疑惑,頓時也摸不清皇甫明澈到底是什么意思。
皇帝沉默了兩秒,道:“好,那就依陵王的,再寬限刑部尚書十天,先罰俸三月。”
“謝陛下。”李響也沒有想到皇甫明澈會為自己求情。
“好了,散朝吧!”皇帝說著起身離開金殿。
“多謝陵王爺了。”等皇帝出了金殿,李響走到皇甫明澈身側,道。今天如果不是皇甫明澈,自己肯定不是被罰俸三月這么輕了。
“李大人不必客氣,都是同朝為官,誰能保證不會遇上。”說完,皇甫明澈便轉身走出金殿。
歐陽淳死死地盯著皇甫明澈的背影。陵王府是現在南楚唯一一個異姓王爵。經歷了五百多年以前,陵王先祖與太祖一同起兵,打下了這南楚的十萬里錦繡江山。太祖封其為陵王爵。而且不像其他王爵享降蔭襲爵制,而是世襲罔替。到這一代已經是第二十六代陵王。而且這五百多年里陵王府人才濟濟,沒有一個紈绔子弟。陵王府在上京,乃至在整個南楚的根基都十分的牢固。陵王府若是偏向太子,那自己以后還拿什么和太子抗爭。陵王府向來不設黨組,郡主也不高嫁。難道皇甫明澈要打破這個例嗎?
皇甫明澈剛回到陵王府,管家許賢便迎了上去。
“許伯,三弟回來了嗎?”
“三公子也剛剛回來不久,現在正在郡主的清楓閣。”許賢點了點頭。
皇甫明澈也沒有說話,抬步走向清楓閣。
皇甫明修與皇甫明珠正在下棋,皇甫明澈則坐到石椅。
“小丫頭,今天我幫了太子派系的人,也算是把淳親王得罪了,以后他一定會盯著陵王府”
“我們還怕他嗎?陵王府這幾百年留下的勢力,他敢派人來定叫他有來無回”皇甫明珠不屑的道。淳親王府的勢力可比不上陵王府。
“大哥,你怎么把淳親王得罪了,這人可不好惹。”皇甫明修半靠在椅子上,對二人道。
“小丫頭和玄郡王兩情相悅,等她過門之后陵王府也就是她的娘家,就算想再中立也不可能了。還不如先偏向太子一方。現在太子與淳親王在朝上分庭抗禮,左相右相,六部尚書,各占一半。而我們陵王府自然也就是雙方勢力都想要拉攏的。。”
“大哥,三哥,我已經讓玉淺去查淳親王給太醫傳信的證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了。”
“我們中午不如去醉煙樓,怎么樣。”皇甫明澈看向二人。
“好呀大哥,我也好久沒吃醉煙樓的醉雞了。”皇甫明珠笑了笑。皇甫明修也點了點頭。
醉煙樓就在陵王府的對面。三人剛走進去,小二便迎了上來。皇甫明修和皇甫明珠他可能別人生氣,但他肯定認識皇甫明澈。
“給我們找一間單間。”
“是,王爺這邊請。”小二把三人帶到了醉煙樓最好的單間。
等酒菜上來,兄妹三人有說有笑的談著這幾年的事。皇甫明澈與皇甫明修這么多年也沒有離開上京太遠,自然十分喜歡聽皇甫明珠講自己在異地的各種沒見過的事物。皇甫明珠也很喜歡聽二人講上京的各種事。
三人正說的高興,突然一道黑影閃進屋中。
“主子,我們的人將信件偷了出來。墨確實是尋常的墨,只不過墨中有一種異香,似乎是一種產子西域云州一代的香料紫星蘭的香味。這種香料也是云州涼國公每年會向上京送來的貢品之一。”玉淺道。
“紫星蘭,今年紫星蘭似乎剛剛送到上京,皇帝除了淳親王,誰都沒給。看來這事還真的是淳親王干的。”皇甫明澈聽了玉淺的話,立馬道。這事淳親王看來是無法推脫了。
“玉淺,明天你就在朝堂之上將這件事告訴皇帝,再點明你的身份。”皇甫明珠想了想道。
“可是妹妹,那玲瓏閣不就等于暴露了嗎?”皇甫明修擔憂的說道。
“這個三公子放心,我可以說是有人出十萬金讓我們查的這件事。”
三人也都認可了玉淺的想法。
“那屬下告退。”玉淺說完便閃身出了屋。
第二日早朝,皇帝正在聽著大臣上奏。突然金殿外一陣喧鬧。一名黑衣人躲開金殿外的御前衛,闖進大殿。武臣們真準備去攔住她,黑衣人很輕松的多開他們,來到御前,單膝跪倒“草民見過陛下。”
所有人都是一愣,本來以為這是一個刺客,但現在很顯然不是。
“你有什么事嗎?”皇帝壓了壓心中的憤怒,對武臣們揮了揮手。
“回陛下,草民無意冒犯,還請陛下贖罪。草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陛下。”說著玉淺從懷里取出來了兩封信。
皇帝示意徐公公把兩封信取上來。
“陛下,這邊是太醫案的兩封信,這紙墨確實是一般人家都能用的起。但這紙墨上有一股香味,如果草民沒有猜錯,這個香味正是西域云州一代才有的香料紫星蘭。”
玉淺話落,金殿里頓時鴉雀無聲,一些人則悄悄的看向歐陽淳。群臣都知道,今年六月,涼國公的貢品送到上京。其中紫星蘭皇帝只賜給了淳親王一部分,連太子都沒有得到,如果這個上面真的有紫星蘭香,那么淳親王的罪責就逃不過了。畢竟不可能是皇帝讓太醫去毒殺太子。
淳親王的臉色十分不好看,他那天的確是不小心將一些紫星蘭粉撒到墨汁里,但他認為太醫一定會把信銷毀也就沒有太在意,但沒想到這卻成了突破口。
皇帝聞了聞信紙,臉色更加的陰沉,這也就說明皇帝也聞出來紫星蘭的香味。
“你是什么人?信紙怎么會在你這。”皇帝放下信件,目光從玉淺的身上轉到了李響身上沉聲道。信件應該在刑部,怎么會在她手里。
“草民玲瓏閣閣主玉淺,信件是草民從刑部竊取出來的。”
李響身子不由得一顫。
“從刑部竊取出來的,江湖勢力不摻和朝堂,你不知道嗎?是誰讓你干的。”皇帝沉聲道。玲瓏閣,南楚最大的勢力,竟然也摻和進來了。
“有人花十萬金去請我們查,不然我們也不會去做。不過玲瓏閣絕不會摻和黨爭,請陛下放心。”
“這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朕絕對嚴懲不貸。”皇帝知道自己也不可能真的動玲瓏閣,于是也就順水推舟的道。
“草民告退。”玉淺說完閃身出了金殿。
皇帝陰沉的看向歐陽淳。歐陽淳趕忙出班跪倒:“父皇,這件事真的和兒臣無關,父皇也不能單憑紫星蘭的香味就。。。。”
“閉嘴。”歐陽淳話還沒說完,皇帝打斷了他:“空穴來風未必沒有根,朕不信你沒有這種想法。”說完,皇帝拂袖而去。其實皇帝也算袒護歐陽淳,并沒有深究,否則歐陽淳謀殺太子的罪名成立,他就完了。
太子沒有感情的看了歐陽淳一眼,也轉身離開。
很快,金殿里只剩下歐陽淳及其他的黨羽。他們都在等歐陽淳的態度。
良久,歐陽淳對眾人道:“這次是本王急于求成,沒想到玲瓏閣會摻和進來,本王不信十萬金能情動玲瓏閣閣主。以后諸位辦事也小心一些。”說完,他也轉身離開。
八皇子歐陽偉趕忙追上去:“二哥,這,你甘心嗎?父皇對你很失望。”
“呵,不甘心又能怎么樣。千算萬算也沒算到玲瓏閣會出手。”歐陽淳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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