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州云氏老家主云翼弘薨逝并沒有引起什么太大的風波。家主云陌塵遵照老家主的遺囑,將老家主的尸身運會到清河云氏祖墳安葬,也算是圓了云翼弘至死都沒有再回清河的遺憾。。
很快,另一件事蓋過了恒州云氏老家主薨逝的消息。
有人在上京南門二十里外的長葉林發現了上百具尸體,其中一具尸體的頭被砍掉,胸口肚子也被切開。
消息很快傳回上京,皇帝便讓刑部尚書李響去處理這事。
井遠以前在上京,和他結仇的人不計其數。不要說太子派系或者是保皇派,就是淳親王派系,和井遠結仇的人都不計其數。
李響檢查了半天也沒有什么發現,因為井遠的仇人實在太多了,因而李響也不知道應該從誰查起。
井遠在上京為人八面玲瓏,處事刻薄。因而當聽說井家被滅門之后,也沒有多少人同情井家。
井家被滅門的消息可以說傳的滿城風雨。
早在殺掉井遠的當天,皇甫明逸便和小頭目商量。
小頭目也愿意在皇帝面前,指出井遠的種種罪狀。
第二日早朝,李響便出班跪倒,他查了一天也什么都沒有查到。
“陛下,微臣無能,什么都沒有查到,長葉林本就很少有人走,禁衛軍被鉤進的樹林里也沒有什么線索。微臣也不知道從何查起。”
皇帝聽了沒有說話。
但皇帝沒有說話,李響的心中卻非常的慌,皇帝就是斥責自己也好過這么一言不發。
“報,陛下,皇宮外有一人擊鳴冤鼓,說有重要的事告訴陛下。”這時金殿一名禁衛軍的聲音打斷了寂靜。
“讓他進來。”皇帝道。
不多時,一名身材微瘦的中年男子走進金殿。
“草民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你擊鳴冤鼓有什么事。”皇帝問道。一般沒有大事的話,沒有人敢擊鳴冤鼓,既然他敢,就說明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回陛下,草民這次擊鳴冤鼓是為了告發井遠,把井遠的所作所為都說與陛下。而且草民手中還有井遠作奸犯科的證據。”
皇帝聽了他的話不由得一愣,隨即道“關于井遠的,好,你說來聽聽。”
“是陛下。”那人點了點頭“二十七年前,也就是南楚四百八十四年,井遠給我們暗殺門的門主傳信,讓他親自帶著三百名暗衛去清河。門主點齊三百名暗衛便連夜趕到了清河,來到了井遠約定的地方。井遠讓我們修整了一天,第二天夜里邊從地道進城,來到了清河云氏的府邸外。等到子時,井遠帶著我們殺進清河云氏府邸里,將清河云氏滿門屠盡,無一生還。”
聽了他的話,不只是皇帝,大臣們也都是吃了一驚。二十幾年前,滄南第一世家,清河云氏一夜被滅門,族中三百余口無一幸免。清河郡郡守與統制也因為這事被罷官,用不錄用。但兇手卻一直沒有找到。
“你有什么證據,還有,你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皇帝的臉色極為難看。
“回陛下,草民是暗殺門的一個小頭目,專門負責記賬,因而我的手里有井遠與暗殺門之間的來信。”
“你就為了這個擊鳴冤鼓?暗殺門干了這種事情還敢說出來,不怕朕殺了你們滿門嗎?江湖勢力素來不與朝中大臣有來往這條規矩都不知道嗎?”
“陛下,暗殺門本來就是井遠建立的。”見皇帝沒說話,他接著又道“陛下可還記得三十五年前被先皇滅三族,余者流放一千里的京兆府尹嗎?門主便是京兆府尹的嫡三子。被井遠從死囚牢救出來,并幫他建立暗殺門。因而暗殺門一直為井遠所用。”
“除了清河云氏,井遠還干過什么。”
“陛下,先陵王和先陵王府也是井遠派暗殺門去做的。”
聽到這話,金殿里頓時鴉雀無聲。井遠居然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清河云氏族滅,先陵王與先陵王妃之死原來都是井遠干的。
“好個暗殺門,說吧!你今天來到底想干什么,你們做的事夠誅滅九族了。”
“陛下,暗殺門除了草民,其他人都已經死了。當年殺先陵王和先陵王妃的時候因為門主留下了證據。井遠怕牽連到他,于是便在暗殺門的水源下毒,因為草民當時外出,因而幸免于難。但暗殺門其余五百多人全部被毒死。”那人說著從懷中取出幾封書信,都是當年井遠親筆寫的“這些是井遠與暗殺門的書信,請陛下過目。”
徐公公走下御階,從那人手中取過信件遞給皇帝。
皇帝見上面的字確實是井遠親自寫的。井遠在寫殺字的時候,習慣在提的那里頓一下,這是別人很難模仿出來的。
“陛下,草民今天來也沒打算活著離開,只求陛下能夠把井遠丑惡的嘴臉昭告天下。草民也該去地下見門主了。”那人說完便咬破毒囊自盡而亡。
皇帝陰沉著臉放下信件,也沒有在意那人服毒自盡。
“刑部尚書。”皇帝看向李響。
“微臣在。”李響趕忙出班跪倒。
“井家的案子不用再查了,下朝后,你立刻派人把井家所有人的尸首全部扔到亂墳崗,誰要是敢給井家的人收尸,滅三族。”皇帝的語氣能聽出來在努力壓制著怒火。
“是陛下。”李響這才松了口氣。
皇帝十分生氣的離開了金殿。先陵王與先陵王妃的事情他知道,但沒有想到二十幾年前清河云氏族滅案居然也是井遠干的。先陵王與先陵王妃的事他沒有插手是因為這件事他想讓陵王府自己解決。因為如果自己處理不好很可能會讓陵王府和南楚皇室的關系僵化。但如果他早知道清河云氏族滅案是井遠干的,井家怎么可能安穩這么久。
井家的條條罪狀從上京用快馬發往整個南楚,北到漠郡,南到開州,西到云中郡,東到北海郡。僅僅用了不到七天,井家的罪狀便傳遍了南楚各處。天下人都在大罵井遠,大罵井家的人。很多人其實和井遠沒有一點關系的人,也僅僅因為姓井而被牽連,白天都不敢出門。生怕被別人當成井遠的親戚。
一時間,南楚以姓井為恥。
本來已經被塞滿的刑部冰庫,一轉眼便又被騰空。
井家百余人被暴尸在亂墳崗,無人與其說是無人敢收斂尸首,更不如說是沒有人愿意收斂尸首。
一來皇帝說過誰收斂尸體便是與井家同罪,滅三族。
二來根本沒有人和井遠關系交好。。
因為經常會有尸首被扔到亂墳崗,因而亂墳崗里住著一群以死人肉為食的野狗。
百具尸首被拋到亂墳崗上,數十只野狗分而食之。最后連骨頭都沒有剩下。
井遠所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事,他的家人也都要為他恕罪。
是夜,兩道黑影出現在了亂墳崗。井家人的尸首已經被撕咬的不成樣子。有兩只野狗正在撕咬一具尸體。
其中一人憤怒的拔出寶劍,一劍砍死其中一只野狗。其余幾十只的野狗立刻向著二人逼近。
那人有用寶劍砍死了十幾只野狗,其余的落荒而逃。
那人還要去追,她旁邊的人趕忙攔住她“好了姐姐。”
這兩個人正是井家五小姐井悅婷和六小姐井悅婉。
“妹妹,你攔著我干什么。”
“姐姐,就算今天你把它們都殺光,難道就能為我們的家人報仇了嗎?”井悅婉勸道。
井悅婷這才冷靜下來,把寶劍收回劍鞘。
“陵王府,我與你們勢不兩立。”井悅婷咬牙切齒的道。
“姐姐,陵王府在上京固若金湯,我們現在在上京已經沒有多少勢力。”
“我就不信他們永遠不離開上京,等他們離開上京再動手。”井悅婷道。
“那姐姐現在那啊。”井悅婉看向她。
“妹妹,你先回邊州,我還是要去一下北海郡。”
“姐姐,你要去北海郡干什么,現在估計南楚各地已經在通緝我們兩個了。”井悅婉很是擔憂。
“還記得爹爹的無回散嗎?我要把這個下到北海郡的水源。只要一個人中毒,便會傳播給別人。”井悅婷冷聲道。無回散,有死無回。這是五年前井遠從老鼠身上提出煉制而成。
“可是姐姐,你為什么要選在北海郡?”井悅婉有些疑惑,如果直接下到上京不是更好嗎?
“北海郡是南楚滄北最大的產糧地,也是最容易得手的地方。上京的水源肯定無從下手,目前來看,北海郡是最好的選擇。”言罷,她拍了拍井悅婉的肩“妹妹,我們就此別過,等我事成,就去邊州與你們會合,你一路上小心些。”
“嗯,姐姐你也是。”井悅婉伸手抱住井悅婷。
二人取出人皮面具貼在臉上,本來美麗的容顏變得平淡無奇,完全就是換了一個人。
二人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離去,她們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當中。
夜空中云朵漸漸散去,清冷的月光灑在亂墳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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