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在一根線上的螞蚱’可不是什么好話……”我捂著臉嘆了口氣說道，“不過這樣的話，我已經能猜出來一些東西了。”
“你賣這種東西，良心不會痛嘛？”
冷漠地看向了皮爾森，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你明白這種東西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吧？”
“……我只是在，銷售快樂。”
“還要這樣自欺欺人啊。”
他低下頭，發泄一樣的大喊道：“只是讓人快樂，上癮罷了！只要控制得好的話就沒有關系，而且明明是那些家伙自己主動來買快樂的而且我們賣的已經很便宜了，只需要很低廉的價錢就能讓他們獲得快樂，找女人得到的樂子是一樣的，可是花的錢完完全全不是一個量級的，這樣的話——”
我想要伸出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
“就是有你這種想法，才會有人安然做出這種東西。”
肥肉很厚實，可是我的拳頭更加有力。
如果真的那么做的話——
暫時不行。
現在這個家伙還有用，最重要的是要保證這個家伙的完整，所以不能讓他在表面上受到什么傷。
所以最后懸在半空的一拳，打在了他背后的貨箱上，穿透了木板，露出下面的黑色墨星石。
撲通一聲，皮爾森跪在了地上。
“請、請放過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會做這種事情了！”
“只有徹底消滅源頭，這種事情才會被消除。”諾蘭勒絲抱著手說道，她那冷漠地神情就像是最開始我見到她時那樣，充滿了厭惡和煩躁。
“現在告訴我們，墨星石是從哪里來的。”
皮爾森輕輕咽了一口唾沫說道：“我、我明白了，我會說的，墨星石……是那個家伙帶來的，具體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或者是用什么開采的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從什么地方拿到這些東西的？”
“都、都是他們從海上運來的，夾雜在出入港的貨船里面，拿貨也都是我們預備好車子去倉庫直接拿的。”皮爾森磕磕絆絆地說道。
“倉庫在什么地方，等下帶我們過去吧。”我微微合上眼睛，“把這些家伙通通送到巡查司，然后交上巡查官……”
“不、不行的！”皮爾森顫抖著說道，“那個家伙……在巡查司里面有人，無論如何都會被他提前知道，所以最好不要告訴巡查司。”
“官商勾結嗎？”
這倒是在我的預料之中。
諾蘭勒絲說道：“這樣的話，就只能我們自己去了，到時候直接把人抓住就沒話說了吧？”
“是、是應該沒什么問題。”皮爾森用手帕擦了一下汗，不過因為手帕已經快要變成濕巾了，所以這樣的行為并沒有起到什么效果。
“這樣的話，那就帶我們先走吧。”
“可是這里……”
“沒關系，他們出不去的。”諾蘭勒絲輕輕地說道。
我看了一眼外面又閃動起來的所謂“結界”，我的心情忽然變得微妙了起來。
“跟、跟我來吧。”他有些僵硬地離開了倉庫，而我們就跟在他的身后。
因為都是沿海的緣故，所以沿著海岸線走了一段時間后就已經進入了現在的港區，搬運的人和水手亂糟糟地穿梭在其中，剛剛入港的船帶來了咸腥的海風，讓人真切地感受到了略微緊促的匆忙。
“在這種熱鬧的地方？”我有些詫異地問道，“你們這樣的話不會被直接發現嗎？”
“平時出去的時候都是問題的。”皮爾森這個時候也已經稍微調整好了心態，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來到一個倉庫前，指著倉庫說道：“就是這個了。”
這是個略微在邊緣一些的倉庫，雖然周圍人來人往，可是就像是隱性了一樣被人所關注。
我拉開倉庫的門，門軸吱嘎的聲音回蕩在倉庫中，現在尤為孤寂。
里面什么都沒有。
“現在還不是交貨的時候，所以正常來說這里不可能有人的。”皮爾森在后面解釋道。
“大概多長時間運一次貨？”我走進去，腳步聲在昏黑的空間中傳遞，告訴我這里面已經什么都沒有的事實。
“大概一個月一次，但是我聽說其他分銷商似乎也是從這里拿貨的……所以我猜他們其實一次也不能拿出太多的貨物。”
“這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使用了。”
我蹲下來，輕拭了一下黑色的地面，一層薄薄地灰塵馬上就出現在我的手上。
“什么？！”皮爾森驚叫了起來。
“你們約定的下一次拿貨時間是什么時候？”我轉過頭看向皮爾森。
“就、就在幾天之后。”他用袖子使勁抹了抹額頭，“所以我才想要去拿出自己的貨物，來一起銷售，這樣的話就不會讓他生疑——”
“你的貨物是從哪里得到的？”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如果說他掌握了所有的貨源，那么你的那些多余貨物，是從什么地方來的？”
皮爾森愣住了。
“我、我的貨物是……”
他顫抖著身體，痛苦地捂住了頭。
“我的貨物是從某個人手里面拿到的……不對，可是為什么……我的貨物，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我為什么記不起來了……我的頭好疼……為什么我想不起來，那個人究竟是誰的……似乎是、似乎是那個——”
“沒想到這里居然有被啟用的一天啊。”聲音，從四周傳了過來。
我無視渾身顫抖的皮爾森，試圖和凱爾拉絲以及諾蘭勒絲組成一個背對背的三角陣型，來防御可能到來的襲擊……
然而她倆根本就不理我。
諾蘭勒絲在半空畫了一個我不認識的符文，而凱爾拉絲則是一臉好奇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然后跑到我眼前說道：“哎，林老板，你聽這是立體聲啊！”
“稍微有點危機感好吧，至少像是諾蘭勒絲那樣——”
我冷靜地看向搓了一個照明術就沒有動作的諾蘭勒絲，僵硬地收回了手。
“哎對！林老板說得對啊，這么暗地地方，得先有照明看清四周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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