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不明所以,跟他去了,問道,“怎么回事?”
衛銜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原來是南宮家派了一位金丹真人領隊,宗門派一位筑基中期的師兄去迎,南宮家的人覺得被怠慢了,歪纏鬧將起來,就是不進門,后面隊伍馬上就要到了。
“辛師姐呢?”杜蘭真問道。
“辛師姐有事不在。”衛銜道,“韓師姐也不在,我們都是筑基,就算動手也打不過金丹啊!而且他們就在那里胡攪蠻纏耍無賴,口口聲聲說我們不尊重南宮家,我們也不好動手。”
“真是會挑時候。”杜蘭真低聲道,“封師兄呢?”
“我哪知道?”衛銜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你問他干嘛?”這事和封軼有半點關系嗎?
“我上次見到封師兄追殺南宮家的一個弟子。”杜蘭真道,“也許有關?我看封師兄當時的樣子,可能殺了那個人。”
“借機生事啊!”衛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要是有什么不滿,大不了讓他們家得意弟子把封軼殺了完事,宗門也不會說什么,這樣畏畏縮縮只敢做點惡心人的小動作算什么!”
“下一家是誰?要不我去接?”二人走到山門處,杜蘭真便見到鬧哄哄一群人在那里唱念做打,領頭金丹修士一副怒發沖冠的模樣,好似被冒犯到,要士可殺不可辱了。
“下一家是奉安堂,金丹修士帶隊,你去吧。”小樓里只有一位不熟的師兄在,其他人要么正在接引,要么就是在和南宮家糾纏。他把玉簡遞給杜蘭真,臉上露出些憂慮來,“只怕南宮家會鬧,說不定不讓別人進來。到時候堵在門口,也太不好看了。”
他這么一說,杜蘭真便想到更多,“萬一南宮家把事情鬧大,集合其他覺得我們怠慢了他們的宗門鬧事就麻煩了。”
她想著,又道,“這些人好沒道理!在我們極塵宗擺什么宗門底蘊聲望的派頭,我們只會比他們更有底蘊有聲望十倍百倍!他們不派來修為最高的來表示對我們的敬重,倒好意思嫌我們不派出高修為的弟子相迎!哪里來這么大的臉!”
倘若元嬰大典迎賓第一天就給人鬧出這種事來,極塵宗堂堂六大宗門之一,戡梧界最頂尖的勢力,臉面往哪里擱!
然而這事必須只能他們迎賓弟子內部解決。如果事情真的鬧大了,師長肯定會出手解決,可到了那個地步,只能說明他們無能,到時怎么在宗門混!門內弟子會覺得他們無能,師長又何嘗不會這么想。
況且,辛眉、寧瀟鶴、樂正初每人一項工作,正是掌教要看看他們的手段,給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這才第一天,如果他們去向師長求援,辛眉師姐第一個就會撕了他們。
“算了,我盡量不起沖突吧。”杜蘭真嘆了一聲,那位師兄手邊的鍍金青鳥塑像忽的嘴一張,吐出一張紙來,那位師兄伸手抽出,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衛師弟,你也去吧,金丹領隊,萬圣門。”
杜蘭真與衛銜對視一眼,心有戚戚,一起出了門,越過鬧哄哄的人群,朝后面走來的隊伍去。
“各位可是從奉安堂來的嗎?”杜蘭真露出標準笑容,道,“極塵宗弟子杜蘭真,恭迎前輩與各位道友。”
奉安堂領隊的是位金丹初期的修士。奉安堂算是戡梧界的二流宗門,沒有元嬰真君坐鎮。一個宗門是否有元嬰真君,那底氣是截然不同的。這位金丹真人顯然就沒有浣花宮、南宮家底氣足,聞言和氣的笑道,“麻煩小友了。”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杜蘭真恭恭敬敬的道,“前輩,各位道友,請。”
她把這路人往山門引,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以修士的耳力,輕而易舉就能聽見山門的喧囂。杜蘭真可以察覺到奉安堂諸人的詫異,但她只做不知,與眾人談笑風生,仿佛什么事也沒有發生。
等到南宮家的人出現在眼前,鬧哄哄的樣子,奉安堂諸人的詫異簡直溢于言表,然而看到杜蘭真神色自若,仿若無事發生,連眼角都不曾掃過去一下,諸人猶豫著,最終也裝作什么也沒看到的樣子。
然而他們裝作無事發生,別人卻非要有事發生。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叫一個筑基初期的弟子迎金丹真人?還好意思說自己只看修為不看勢力背景?”南宮家的某個弟子指著杜蘭真道,“還有,你們就把我們撂在這不管了,跑去迎接別人了?不把我們南宮家放在眼里!”
杜蘭真本來就對這群人很不爽了,甭管他們是不是因為自家弟子被殺才故意找茬,來極塵宗大日子鬧就是不行。哪怕他們把封軼殺了呢,杜蘭真也只會練高了修為去報仇,不會有二話。修士的恩怨該以修士的方式了,歪歪纏纏沒得小家子氣。
況且以戡梧界的風氣,哪家之間沒點恩怨?就是六大宗門,互相之間誰沒個個把血債?大家都是針對個人,不會上升到宗門,否則早就血海深仇了。
“這位道友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杜蘭真笑道,“本宗譚苑真君凝嬰,南宮真君為何不親至?只讓真人出馬,難不成是不把我家譚苑師叔放在眼里?”不等對方開口,她便又道,“肯定不是這樣,否則,難不成道友要說來的這十幾家宗門,都是不把我們極塵宗放在眼里?”
“故而,我等筑基弟子相迎,正是應禮數要求,誠心恭迎,正是對來賓尊重,才會如此,道友千萬不要誤會我們的誠意。”她含笑道,“倘若誤會了,也不妨礙,是我們沒說清楚,我再給道友說一遍,總之不說到道友明白,我不會停,道友不必擔心我不耐煩。”
話都給她說完了,那人還能說什么?她看上去風姿楚楚,秀麗柔美,好像性格比較柔和的樣子,一開口倒是溫溫柔柔把人懟的不知道說什么了,似乎什么都給她堵死了,最后憋出一句,“道友妄議我家老祖,是什么居心!難道是不把我家老祖放在眼里,隨意品評嗎!”
“道友難道是不敬自家老祖嗎?”杜蘭真奇道,“否則怎么能從我這公正之言里聽出不敬之意?恕我直言,南宮真君庇護宗族,縱然道友有什么不滿,也不該對著南宮真君啊!”她說著,溫和的道,“好了,不要再鬧別扭了,道友裝出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做什么呢?誰不知道咱們都是友宗睦鄰?”
她輕輕巧巧把人家打發成“鬧別扭”,仿佛在哄小朋友,那人臉都扭曲了,那位南宮真人開口道,“小丫頭倒是伶牙俐齒!”他哼了一聲,一揮手便是一個巴掌隔空打來。
杜蘭真早就提防著他動手,畢竟她自己就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人,但她還是變了臉色,因為南宮真人這一手要是打來,那就是往她臉上招呼了。別的都好說,她要是被人扇了一耳光,那臉面往哪擱?
但這一巴掌實在太快,倏忽而至,杜蘭真根本來不及躲閃,只聽見“啪”的一聲,滿場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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