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的那一剎那,杜蘭真有一種如釋重負(fù)的感覺。
她可能還是心性未到家,無法淡然處事,面對方雅虹這樣大驚小怪、一驚一乍、話還多的美少女,居然無法完全心平氣和,實在是需要磨練!
現(xiàn)在好了,有一群人可以幫她分擔(dān)一點壓力了。
杜蘭真毫不愧疚的把這些無辜的人當(dāng)作擋箭牌,決定把方雅虹推出去,禍害他們的耳朵。
她大步邁過門檻,門外是一片碧水。隨著方雅虹緊隨其后,再回頭時,門、走廊都已經(jīng)在她們身后消失了。四周只剩下綠水和沙地。
她四下掃視了一圈,除了沈淮煙,在場都全了。她挑了挑眉,回過頭,臉上仍噙著笑容,朝方雅虹問道,“你剛才說,沈淮煙已經(jīng)走了?”
“啊?”方雅虹沒想到她會忽然這么問,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神色如常的答道,“白姊姊你不知道嗎,其實當(dāng)我們踏出那個房間的時候,我們就到了走廊的空間里。每次出門進入的都是不一樣的空間,互相之間遇不到的,所以我才在那里等你。如果我們不是一起出門的,就不會在走廊里遇見了。”
杜蘭真凝視了她兩眼,朗聲笑道,“原來這小三山這么神奇,還有這樣的機關(guān)嗎?”
“思鹿,方師妹說的是真的,這小三山確實非常神奇,我當(dāng)時沒告訴你,是我疏忽了。”這時,竇元白已經(jīng)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點笑容,目光緊盯著杜蘭真,幾乎沒看方雅虹一眼。
“原來如此。”杜蘭真撫掌而笑,朝他點點頭,“真是玄妙無比,算是我今天開了眼界。”她說著,非常自然的拉著方雅虹往湖邊走,并沒有多看竇元白一眼,反而是笑著朝已經(jīng)等在那里的十個人招呼了起來,“諸位來了多久了?我、方雅虹和沈淮煙竟然是來得最晚的。”
急巴巴湊上來的竇元白反倒成了被忽略的那個人,不由僵在那里,臉色有些黑,強裝無事,干咳了一聲,慢慢的跟了上來。
“我們來了兩三天了。”其他人本來坐在湖邊等密匣放出,閑得無聊,就差湊在一起下棋了,此時有戲可看,都巴巴的望著。他們可都是聽說方雅虹很是傾心于這個竇元白,性格潑辣,以前趕走過竇元白很多桃花。她畢竟是竇元白的同門師妹,人又長得好看,竇元白就當(dāng)是哄師妹高興,任她行事。
現(xiàn)在竇元白對這白思鹿大獻殷勤,白思鹿還比方雅虹長得美得多,他們都等著看方雅虹和白思鹿修羅場呢。沒想到現(xiàn)在一看,白思鹿和方雅虹竟然關(guān)系好得很,倒是對竇元白不假辭色的。
“哎喲,那是我太拖沓了。”杜蘭真半真半假的道,“一時好奇,看入迷了,幸好不會耽誤密匣。”
最好你忘記密匣這件事!除了竇元白,其他人暗暗腹誹。畢竟,大家現(xiàn)在雖然一團和氣,過段時間密匣出來了那可是會下狠手的。
“不會,你盡管看,看你喜歡的東西,那密匣我自己也能拿到。”竇元白沉聲說道。
“竇兄未免太過自信了點吧?”竇元白這話一出,簡直沒把其他人放在眼里,杜嘉悅當(dāng)即冷笑道。
“是不是過于自信,動了手自會分曉!”竇元白毫不避讓的看向她。
“我看你是精蟲上腦,膨脹過了頭!”杜嘉悅提高了音量,毫不避諱的嘲諷竇元白對杜蘭真是欲念熏心。
“我一般不打女人!但你也該放干凈你的嘴!”竇元白冷笑道。
“你還要打我?我怕你不成?”杜嘉悅并不是會被他嚇退的人。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幾乎要打起來,周遭氣氛也因為提及密匣而變得緊張起來,杜蘭真忽地開口道,“面對密匣,有幾個人會不動心呢?真要搶的時候,再手底下見真章吧,否則密匣還沒出來,架倒是打得起勁,豈不好笑?”她的聲音婉轉(zhuǎn)柔和,仿佛鶯啼,火氣正盛的竇、杜兩人竟心頭一軟,下意識不想違背她的意見。
兩人很快意識到杜蘭真做了手腳,不由凜然,杜嘉悅蹙眉望著她,“你練的是媚術(shù)?”
也不怪杜嘉悅把杜蘭真當(dāng)作修煉媚術(shù)的修士,畢竟,這種修士多半都是長相美艷,舉手投足自有魅力。貫珠天音又是一門極為高深的魔道法門,他們根本沒法看破這是魔門道法。如此一來,杜蘭真似乎真的很像這類修士。
想到這里,竇元白看杜蘭真的目光里便不自覺帶了些警惕。畢竟這類修士可是很擅長操縱人心的。
杜蘭真卻仿若無覺,拉著方雅虹在湖邊坐下,仿佛出來踏青郊游似的,隨意的與眾人交談了起來。她長得漂亮,性格溫溫柔柔,又很會說話,既能恰到好處的說出別人想聽到的話,又懂得活躍氣氛,只不過三五句,在場氣氛竟真的給她弄得活躍了起來。
杜蘭真一邊笑著和眾人說話,一邊卻暗暗的觀察了竇元白和方雅虹兩眼。
說實話,她確實感到些不對勁。
之前方雅虹催促她從房間里出去,可是明明白白跟她說沈淮煙已經(jīng)走了的,結(jié)果她們并沒有在這里看見沈淮煙。
方雅虹又辯解說是因為每次踏出房間都會進入一個不同的空間,看似房間只有一個出口,但只要不是同一時間踏出房間,就不會進入同一條走廊。竇元白也肯定了這一點。看其他人的反應(yīng),這也確實是事實——他們可不會給競爭對手遮遮掩掩,若是有機會挑撥諒事宗弟子和杜蘭真這個幫手??,那對于他們可是好事一樁。
但是在走廊上時,方雅虹可是清清楚楚的跟她說,如果走快點說不定還能遇上別人。如果每次踏入的不可能是同一條走廊,又怎么可能遇見早就走了的別人?
本來杜蘭真還以為只是方雅虹小女孩子沒耐心,為了早點走,隨口胡說沈淮煙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方雅虹這么解釋,卻反而讓她生疑。這樣前后矛盾的話,方雅虹到底是為什么會說出來?
還有竇元白,他和方雅虹是不是有什么圖謀?
杜蘭真只裝做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如果無事,當(dāng)然最好,如果有事,她便以不變應(yīng)萬變,等著他們送上門來。因此,她刻意露了一手,用貫珠天音輕拿輕放的左右了一下竇元白和杜嘉悅的情緒,算是一個告誡,如果有什么圖謀,別把她當(dāng)作軟柿子。
至于若是平安出了小三山,她還需要竇元白,那到時再修補一下關(guān)系便是,就竇元白這種人,她自忖還是拿捏得住的。
眾人表面上一團和氣的聊著天,不一會,遠處憑空打開一道門,沈淮煙邁步從中跨出,掃視一圈,對上杜蘭真的目光,朝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至此,本次進入小三山的十四個人算是到齊了。
第三十三天時,空中忽然一聲鶴唳,眾人抬起頭,原是一只白鶴展翅飛來,口中銜著一根枯枝,掠過湖面,忽地張開口,拋下那根枯枝。
枯枝直直墜下湖面,就在快要落下時,平靜無波的湖面波瀾乍起,以枯枝為中心,卷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湖里伸出一張嘴——一張滿是利齒的嘴。
一只體型龐大的怪魚慢慢的從水中浮出,一口咬住枯枝。
再開口時,吐出一口水箭,水箭中裹著一只四四方方的木匣。
眾人眼里精光閃過,同時飛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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