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羅雖氣勢霸道,動作卻輕柔,我唇齒緊扣,他不依不饒。
在我緊張到不能呼吸而不得不嘴唇微翕張之際,他的舌尖趁機(jī)侵襲過來,經(jīng)過最初的試探,他的吻變得熾熱而纏綿,一路逗弄引我回應(yīng)。
而不知是否幽靈船此間太安靜而氣氛有異,亦或是蛇靈兒地捆綁過于緊密,身軀無間隙地貼合以致被他周身的溫?zé)釟庀⒒\罩,我若墜入一張無形的滿是旖旎柔情的網(wǎng)中無處可逃。
漸漸我心頭似綿綿密密地下起了雨,酥麻震顫伴著無力抵御的惶恐感一波一波地涌來,意志力被一點點蠶食。
就在我要徹底淪陷之際,腦中卻浮現(xiàn)出另一個人的人影,他允諾此一生只我一人,說若我不喜歡皇宮里的生活,他娶我之后聽潮閣便是我們的家,每日他上朝處理國事后就回來陪我。
心中一陣絞痛,頭腦中頓時清明,當(dāng)下玉魄針滑入我手中,忍痛向蛇靈兒身體刺去。
蛇靈兒一聲驚叫,顫抖著自暈厥中醒來,。
斐羅聞聲一震,停下來滿目失望地望著我,白皙的臉龐仍泛著微紅。
我避開他的目光,一刻不待地斥蛇靈兒退下,它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委屈地淚水奪眶而出,抽身閃回我腳踝,化回?zé)o隱五靈環(huán)。
我心若刀割卻不肯示弱,用力去推斐羅。
不知是我對蛇靈兒的粗暴觸怒了他,還是違逆了他的心意,他雙眸中幽幽怒火燃起,暴君一般強(qiáng)硬地按了我的雙手,向我頸項間噬咬而去,微痛癢的感覺如萬蟻噬心,才清醒又再度要被他灼暈般地難耐,我聽見自己冷冷地說——
“記得神尊說過么?此時你已不是我的對手!蔽倚闹嗽捯怀鰰刂貍,卻不得不說。
他果然頓住,眉頭糾在一處,瞇著眼睛挑釁著靠近我,雙手緊緊攥了我的手,伏在我耳邊道,“言下之意,你是會對我動手了?”
“我知我虧欠你很多,可你定要我如此還嗎?”我咬著嘴唇,繼續(xù)違心道。
“呵,“他氣笑了,蒼涼地仰頭道,“原來你如此看我,好,若我執(zhí)意說要呢?”
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一瞬不瞬地注視著我。我卻在猶疑著,一旦出手就是反目,畫中世界曾生死與共的情誼將化為烏有,我也將成為以怨報德的那人,我在心中念著,不要逼我。
恰在此時,門外傳來“撲通”一聲落水聲,此前卻沒有任何打斗聲,難道是遭遇了埋伏?
斐羅臉色一變,放開我起身側(cè)耳傾聽。雖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但終是免了我二人沖突,我暗自吁了口氣。
跟著又是“撲通、撲通”兩人落水的聲音,跟著是無比凄厲地慘叫,像是那胖子特莫爾。
“哲哲小心,啊!”有人在提醒著我們,聲音卻戛然而止,又是“撲通”一聲。
他們尚不知哲哲已在壁畫世界中魂飛魄散,永遠(yuǎn)回不來了。
“這聲音是亞布克?”我低聲驚疑地望向斐羅,特莫爾、亞布克均是他身邊的親信,便是帶來另外八人,身手也都非等閑之輩,卻都在轉(zhuǎn)眼間就著了道,連著四人落水,太詭異了。
而在亞布克發(fā)聲之時,他已一躍而起,放輕腳步移向門邊。
“難道幽靈船作祟的鬼魅精怪不止這壁畫中食人的亞昱?”我靠近斐羅低聲道。
他點頭表示同意,我二人同時看向壁畫,細(xì)看之下,畫中六個連環(huán)故事的情節(jié)似乎都已按照后來我們的經(jīng)歷發(fā)生了改變,看不出再有什么精靈異變。
斐羅持了冰魄劍在手,瞄了一眼房門,暗示我他要開門了,我果斷閃至一邊。
他以雷霆之勢飛起一腳把門板踹了出去,若有人在門后埋伏,必也受到撞擊,“咣”卻只有門板重重落地的聲音。
而門外無絲毫動靜,壓根沒有人守在那里,當(dāng)斐羅舉步踏著門板要出去之時,撲面而來漫天席地的黑絲,似長了眼的觸手,閃電般便卷了斐羅滿身。
好在斐羅手中的冰魄劍無半分遲疑,手起刀落,削斷了身上大片的黑絲。而便是剩余的纏在他左臂的部分仍是有著驚人的力量將他向外猛地拖拽而去,斐羅竟被拉扯地一個踉蹌,反手一劍將剩余黑絲切斷。
而被切斷的遠(yuǎn)處而來的黑絲瞬間回縮,轉(zhuǎn)眼退得干干凈凈,只有纏在斐羅身上的殘余,我上前抓了一把看去,對斐羅道,“是女人的發(fā)絲,不,是女鬼怪的,柔韌程度遠(yuǎn)較我們更甚,你的人是在毫無防備之下,被這些發(fā)絲猛然間卷入海中的。”
斐羅一臉厭惡地用劍挑開一身的烏絲,“若是哲哲在,一把火燒了她,看她還怎么作祟。”言罷神色卻一黯,我心頭一抽,我欠他最多的便是犧牲了哲哲,他這些年來相依相伴的全部力量。
他不再言語,向前一路走去,重新用劍支開每間房門觀察,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咚”一聲猛烈的撞擊,船體似乎被什么擊碎,跟著是海水開始瘋狂涌入,船身有所傾斜。
“還有六人在哪里?”我急道。
“地下室!蔽覀z異口同聲。
我回首望去,入口正在我身后,我正要閃身過去,被斐羅一把拽住,“我先!
我旋即搖亮了殷桃鏡遞給他,他持在手中邊下樓梯,邊探身向下看去,果然是底艙在進(jìn)水,一人高的洞口,已至地下室內(nèi)淹了大半,水深已沒過我膝頭。
而另外六人真的都在,每人都如人蛹一般,被從頭至腳纏了大量的發(fā)絲,層層包裹住,固定在船身的某個位置。
斐羅一見面色慘白,匆忙上前,逐一喚著他們的名字,而沒有一人作答。
“不要白費力氣了,他們此刻雖都睜著眼睛,卻眨也不眨,似是已迷失了心智。船要沉了,我們還是趕緊帶他們上去,送他們?nèi)雭頃r的木筏中!蔽掖舐暤馈
斐羅聞聲揮劍,一片片發(fā)絲落地,我也執(zhí)了庫魯匕首去幫忙。
而此時當(dāng)日曾在樓上最內(nèi)間客房傳來的嬰孩哭聲再次傳來,哭得令人心碎,聲音來自破艙之處,我不禁移步而去,不知不覺間水已沒過我小腹。
“回來,是那精怪!膘沉_厲聲阻止我。
“我要拿住它,不然幽靈船永無寧日!蔽翌^也未回,邊走邊應(yīng)道。
正說著,大量發(fā)絲從洞口向我襲來,我不躲不閃,迎面而上,等著它卷我過去。
“你瘋了!”斐羅的冰魄劍已飛出,直取我身邊的發(fā)絲,卻被我回手擊落。
“不要管我,顧好你的屬下,速速帶他們離開,現(xiàn)在豈是一般精怪能奈我何的?”
我毅然決然,只取了畢方送我的赤羽綾護(hù)好我的眼睛,免得被迷失了心智。
瞬間我成為新的人蛹,被包裹著扯出船艙,卷向水中這烏發(fā)的主人。
我閉了呼吸看向她,原來是個身形極美的鮫人,拖著長長的銀色魚尾,直立在水中。
剛剛是她在哭泣,也因此海中此刻飄滿了珍珠,未想她是真的在哭泣,原以為只是聲音誘餌。
而當(dāng)近在咫尺之時,我才看清楚她的面目,不看還好,一看之下驚得我嗆了水,這鮫人生的和姒婳一樣的面孔,卻一臉的濃妝,妖媚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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