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羅伊口中，意外得到了許多深層次的訊息，這讓江潤聯想到很多事情。
神庭分裂，鷹鴿相顧。八大勢力互相傾軋，深淵一族虎視眈眈。
云水院首抓走了塞魯斯，表達出四方學院的態度。正如上次老賈所說，戰火將至。
他們斗得越兇，江潤越是開心。只有這些家伙彼此內耗，他才能渾水摸魚。
八大陣營各處一片世界，而江潤卻在外域。從各種征兆來看，戰火很可能會從外域開始蔓延。
“羅伊，你們深淵一族的實力比之八大勢力如何？”
煙霧怪人神氣起來：“深淵一族如果將力量整合起來的話，絕對勝過任何一方大勢力。”
“也就是說，深淵一族的力量整合不起來，對吧。”江潤古怪一笑，找出了他話中的漏洞。
羅伊頓時耷拉著腦袋：“唉，深淵領主們脾氣一個比一個大，互相之間誰也不服誰，除了深淵之神的命令，領主們很少一起行動。”
“深淵之神？”
“那是深淵一族供奉的神祇。”
江潤微微點頭，看來，各大勢力都差不多，總是有著那么一點問題。
深淵一族雖然扎根在外域，但他們的目標始終是放在八大勢力上，暫時不會對他產生太大的影響。
江潤盯著羅伊，若有所思起來。
他微瞇著眼睛：“羅伊，出賣深淵一族的下場是什么？”
被問及這個問題，羅伊有些艱難地垂下目光：“出賣深淵一族，將被放逐到深淵地火空間中，飽受地火灼燒深淵本源的痛苦，七七四十九日后，被地火煉化，反哺深淵大地。”
“哦？那你吐露出這么多信息，甚至還把對尤麗絲領主的猜測都說了出來，算不算出賣深淵一族呢？”
羅伊強辯道：“我是被逼無奈，并不想出賣深淵一族，一切都是因為你拿神庭威脅我。”
江潤搖頭，“你掩蓋不了背叛深淵的事實，如果你足夠硬氣，可以選擇寧死不屈。”
“但是，你沒有那么做。”
“你選擇了背叛，如果回到深淵，七七四十九日的地火煉化在等著你。”
面對江潤的話，羅伊閉上了眼睛，他有些猙獰地說道：“我已經回答了所有問題，你應該遵守承諾，不要將我送往神庭。”
“惡魔，殺了我吧！”
“你誤會了，我遵從交易天平原則。你所說的信息，雖然隱秘，但在價值上，并不會高于我從神庭得到的回報。”
“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羅伊頓時憤怒起來：“你過河拆橋，和那個女惡魔一樣不講信用，惡魔的交易法則被你侮辱了！”
江潤并不生氣，有些誘惑地說道：“你可以增加籌碼，籌碼足夠，我不僅不會殺你，還會還你自由。”
“怎么樣，不考慮一下嗎？”
這？！
羅伊有些舉棋不定，他茫然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已經一無所有，怎么加注，金幣都被牛騙走了！”
江潤提點道：“羅伊，深淵煙霧靈體，第二梯度生命。”
應時，羅伊瞪大了眼睛，他雖然有些笨，卻不傻，江潤如此明顯的提示他還是能聽懂的。
“你想讓我為你效力？”
“很奇怪嗎？”江潤直視著他。
“我可是深淵一族，八大勢力口中的邪魔，即使是惡魔種族也是我們的實驗品之一。”
江潤邪邪一笑，“那又如何，與我有什么關系？”
羅伊繼續說道：“我既然被女惡魔帶到這里，你必然是和她一伙的，深淵一族和地獄的關系向來不好，你的態度卻和地獄惡魔不一樣，這很不尋常。”
江潤站起來，背負著手，“沒什么不尋常的，我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我只想多一個有實力的部下。”
“深淵一族，八大勢力，神庭，他們的糾葛，與我何干？”
此話一出，羅伊心中震驚，他從話語中感受到一股氣魄，還有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野心。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夜。現在，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么？”
羅伊面孔上的煙霧流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將這口氣吐出來，“夜大人，羅伊愿意為你效力。”
蠻牛走上前，扯開了網兜，撕下符文，羅伊瞬間恢復了之前煙霧繚繞的形態。
牛哼哼一聲，“煙霧人，你做了最正確的決定。”
羅伊雖然恢復了自由身，但是并不敢囂張，這可是惡魔的城堡。
江潤看著他，說道：“羅伊，你需要給出一個，讓我無條件信任你的理由。”
這種處境下，羅伊已經不敢再耍花樣，他出賣了深淵，神庭四處搜捕他，八大勢力又容不下他。
惡魔城堡，或許是最后的居所。
他的目光微微瞥向江潤。
而且，這個惡魔似乎非比尋常。
“夜大人，你可曾聽聞過，潛入云水主城的塞魯斯，羅多爾與女惡魔簽訂過契約。”
“是的。”江潤沒有否認，雖然那是羅伊的誤會。
“其實，那是一場騙局。”
“塞魯斯和羅多爾欺騙了惡魔，那張契約如同廢紙。”羅伊認真地說道。
江潤眉頭微皺：“那是以世界之神的名義盟約，為何會是廢紙。”
到了這一步，羅伊也不打算隱瞞，他一咬牙，說出了深淵一族的另外一個秘密。
“無論是八大勢力、神庭、外域本土勢力、土著亦或是外來者，以世界之神為名義的契約總是具備著約束力。但是，世界之神卻無法約束深淵一族。”
“深淵一族只信仰深淵之神，世界之神的法則約束力根本籠罩不到深淵一族的頭上，這一點，可能連八大勢力都不知道。”
怪不得當初塞魯斯表現得那般干脆，原來是這個原因，江潤心中明悟，他聽羅伊繼續說下去。
“所以說，當初塞魯斯他們欺騙了女惡魔。”
“對深淵一族來說，有約束力的，乃是深淵之神。”羅伊身上的煙霧攪動，“以深淵之神名義立下的契約，對深淵一族才有約束力。”
“羅伊愿以深淵之神的名義起誓，為夜大人奉上永久的忠誠！一旦背叛，將飽受深淵本源被剝離的痛苦而死！”
冥冥中，江潤感覺到心神在一瞬間觸動，體內的秩序之力產生了反應。
這似乎表明著，契約生效了。
江潤臉上溢出一絲笑容，看向羅伊的目光變得友好。
“羅伊，歡迎加入血色城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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