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的司祭形色匆匆,似乎并不想引人注意。
但這逃不過青池的眼睛。想必也逃不過“少微”的探知。只不過他多半沒有興趣追究罷了。
“我們?nèi)タ纯窗伞!鼻喑匚沽宿D(zhuǎn)移注意,提出建議。“如果是他們解決不了的難題,剛好由我們出手。我就不信你那么大的本事,編排不出流行段子。”
雨勢略減。
“你當(dāng)真……想管這個事?”調(diào)息完畢的神祇問。
草棚內(nèi)的醉漢恰到好處地打了個酒嗝,頓時一股酸腐味彌漫開來。
“對對,走吧。”青池捂住鼻子說。
*
倘若日后青池知道自己架著六維神尊和自己偷聽墻角,不知是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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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廷向來擅長玄理,其中最受重視的便是神諭與預(yù)言解釋。此時天目海南岸,西廷與南邦的君主破例在聚集在靈山山頂祭壇上,聆聽西廷大主祭的神諭釋讀。
隨著鐘聲,大主祭平淡的聲音悠悠傳向四方。
“……令人畏怖的至尊者將重回御座。”
“千年前中止的劫難再度開啟。”
“人類如果無法終結(jié)第五紀(jì)元,則將被第五紀(jì)元所終結(jié)。”
隨即鐘聲回蕩了九下,象征西廷進入了警戒狀態(tài)。山間眾人也紛紛停止了手上的事務(wù),向山頂俯身一拜。
“謹遵圣意!”
*
西南之界,莫索沙漠,孤月高懸。
與世人的想象不同,魔王宮并不是一座巍峨華貴的建筑,不過是個簡樸的石殿而已。一望無際的沙丘之上,高大的巖石柱廊被月色照亮,如同一排排森然聳立的白骨。
石殿門前,魔焰升騰,仿佛要將夜色都吞噬。
魔族元老中的畏王辛迦立在門前,向火中出現(xiàn)的黑衣女子行禮。“恭迎主君座下護法使。”
女子被飄逸的黑紗所籠罩,隱約可見婀娜的身形。她發(fā)出一聲輕笑,黑紗下熒綠的貓眼一掠,“閣下多禮了,吾主已歿,何談護法?”
“叛徒!”女子手下傳來一陣騷動,正是被魔繩捆住的三位守護靈長老,三長老已經(jīng)半埋在沙中,還在奮力掙扎并試圖辱罵。“竟然欺騙我們,說什么來迎真王!”
神秘莫測的女子不以為意,含笑對辛迦說,“‘鑰匙’已經(jīng)給你送到了。”她的手滑過曼妙的黑紗,遞給畏王一塊石子,“這是主君手諭,屆時可以開啟通向御座的內(nèi)殿。”
“呸!”三位長老因為緊緊綁在一起,互相都覺得惡心。“辛迦,這只母貓的話你也敢信?昨天她還和我們哭訴著想見主君呢!”
畏王辛迦冷眼看著曾經(jīng)共事的三長老,“那又如何,我取魔王之位,她取圣嬰之血。為了坐上那個位置,我們魔族還怕什么手段么?”
掠奪和強欲是魔族的本性,從來沒有安逸的道路,只有唯一的目的。
三長老也明白魔族行事風(fēng)格,本沒有信任,挑唆也是無用。老幺扭頭,尖刻地笑了。“我們微不足道,但是倘若雪護法知道了你的行徑……”
“哎呀,”聽到舊識之名,女子表情微動,曼麗地彎身,終于看向地上的三長老,貓眼的豎瞳在夜中閃爍。“恐怕他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你們?nèi)绱酥倚模媪钊烁袆印钱?dāng)年,我可是和你們一樣呢。只不過我所效忠的,只有那位唯一的主君罷了。”她嬌俏地笑著,狠狠向元老背后踩去。“你們新找的偽王,也配和陛下相提并論?”
三長老這下連臉也埋進了沙子。老大側(cè)過臉來,怒目而視。
“我以主君之仆名詛咒你!”守護者的聲音被熱砂炙烤過,緩慢低啞,“終有一日,你會為背叛付出代價!你將為此遺憾終生,卻無法求得吾主的原諒!”
“呵呵呵,”貓眼魔使掩面而笑。“待我復(fù)活了陛下,會記得你們的笑話的。辛迦,這幾個聒噪的老疙瘩就交給你了。”
貓眼魔使轉(zhuǎn)身欲去,辛迦望著魔王宮虛掩的大門,問道,“護法大人,圣宮既在眼前,何不去再看一眼先王御座?”言下之意,是對御座勢在必得。
魔使垂眸,精巧的面龐沒有一絲征兆地變得冷酷。
“那空空的御座,我已經(jīng)看倦了。”
她在夢境中拾級而下。粗樸的旋轉(zhuǎn)樓梯沿著石壁盤旋而下,直插幽暗的地底。單調(diào)的腳步聲在這座無盡的豎穴中回蕩,逐漸變成一種怪異的和聲,仿佛有無數(shù)的影子也學(xué)著她的步伐,在一同行走。
越是向下,她感覺到黑暗在變得濃郁,原本平整的石階也逐漸粗糙狹窄,讓她不得不扶住石壁,以免發(fā)生意外。
她不知在這里走了多久。
石道仍在令人不安地收緊,空氣沉重凝滯仿佛能帶走呼吸。她完全浸沒在黑暗中了,只得用手腳的觸覺輔助前進。就在她幾乎要停止的時候,摸到了一扇石門的邊緣。
石梯終于到底了。令她驚異的是,這扇古舊的門上也有銘牌。她摸索了一陣,發(fā)覺銘牌上隱約刻著兩個字:“界舒”。
“界舒……?”
她念出后一個字,仿佛送出一句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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