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突如其來的重創(chuàng),震撼在場所有人,那一道銀光之中所蘊含的能量,已經(jīng)無限接近于真正的真元境武者施展出的真元武技,威力之大,遠遠超越了在場所有人的想象,包括它的使用者。
劇烈的銀光雖然僅僅只是一道,但幾乎照亮了整個小城鎮(zhèn)的上空,擴散出來的波動,讓整個小鎮(zhèn)的人都感受到了真元武技級別的可怕威力,也幸虧男子懸浮在空中,這一招的余勁也散在了空中,否則打在地面上的結(jié)果難以想象。
男子被打穿了肩膀,這僅僅只是表面上,內(nèi)里更有奇異的能量從傷口涌入他的體內(nèi),強烈的疼痛讓他再難以懸浮空中,他強行抑制住疼痛,緩緩的落在了地面上,幸虧解沐沒有命中要害,要不然他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
他看向空中的“銀鎧”,心中說不出來的忌憚,一股驚懼之情在胸腔蔓延,他不想打了,好不容易才突破到真元境初期,他一點也不想死在這里,他還沒有組建自己的家庭,而他的父母也還等著他去贍養(yǎng)。
他的父母只不過是一對普通的先天武者,在眾多的龍組成員之中,一點不顯眼,但是他們很幸運的撫育出了一個真元境的兒子,付出了太多的辛勞與汗水,他還沒有來得及好好報答二老。
想想他的父親,為了幫他爭取練武的資源,冒著生命危險去闖寒冰死域,一個先天境武者闖寒冰死域,能活著回來,已是極為不易,一輩子掙得那一點點功勛值,全部給他換取了生活和修煉用品。
他的母親,一個溫柔、賢惠、善良的女人,為了他,沒日沒夜的在工廠工作,制造只有先天境武者才能制造的精品戰(zhàn)甲,每每想到這些,都讓他的心里非常難受。種種的過往,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眼前閃過。
解沐也沒想到“銀鎧”能有這么強的戰(zhàn)力,但是這一擊過后,“銀鎧”的能量大量消耗,無法再支撐戰(zhàn)斗太長的時間,他必須速戰(zhàn)速決,誰知道這城里還有沒有隱藏的高手,必須盡快突圍!
想到這里,“銀鎧”空中轉(zhuǎn)向,瞬間來到男子身前,對著他的腦袋,一拳砸下!
拳風吹散了男子的發(fā)型,吹破了他的衣服,在他身后的地面上烙印了一個巨大的拳印,深入地面砸出了個大坑,“銀鎧”轉(zhuǎn)身離去,援助小冉,但是,在這原地,沒有血跡,沒有尸骸,解沐他沒有殺人!
男子睜開了雙眼,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劇烈的疼痛從全身各處傳來,雖然疼痛,但他畢竟沒死,胳膊上的傷再重,也頂多是個殘疾,以他真元境的修為來說,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看著那遠去的“銀鎧”,疼痛之間,卻也陷入了迷惘當中。
“銀鎧”轉(zhuǎn)眼來到小冉身邊,一落地,那些悟道境武者也好,開元境武者也好,都沒有了出手的欲望,紛紛看著“銀鎧”,心中警惕至極,但哪一個也不敢先出手,他們都害怕招致殺戮。
解沐沒有理會眼前這些連“銀鎧”防御都攻不破的
人,他的腦海里,還是剛剛男子的那一個表情。
緊緊的閉著雙眼,兩行清淚不斷流淌,雖是赴死,但正是這個表情,卻讓解沐怎么也下不了手。
不知道這是為何,在“銀鎧”之中,解沐戰(zhàn)意升騰,戰(zhàn)意很容易也帶來殺意,而他本身也受到《殺意決》和“無間”的影響,沒有變得嗜殺成性已經(jīng)很是不錯,留活口,已經(jīng)是他好久沒有做過的事情了。
但是,看到男子這個表情之時,一種莫名奇妙的感情,沖擊著他的心靈,一時間,殺戮之心盡散,戰(zhàn)意雖有,但殺意全無。
解沐面無表情,凝重而嚴肅,只可惜被“銀鎧”全面包裹,沒人看的見,他沒有了殺意,戰(zhàn)意也不再那么高昂,也不想再與眼前的這些人糾纏下去,嘆了口氣,對小冉說道:“不殺了,突圍吧!
小冉聞言,秀眉微皺,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那真元境的武者,坐在地上,身受重傷,卻明顯沒死,解沐他竟然沒有下殺手?在她印象里,從琴島看到管志東之墓之后,解沐出手很少留過活口。
不過此時也不是詳細詢問的時間,小冉點了點頭,“嗯,突圍!
說完,解沐一手抓著小冉,“銀鎧”騰空而起,向著遠處飛去,飛行的速度還是很快的,直接向著遠處而去,那留在原地的悟道境武者也好,開元境武者也好,竟無一人敢阻攔,實力的差距太大了。
坐在地上的男子看著“銀鎧”遠去的方向,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默默的低下了頭,繼續(xù)運轉(zhuǎn)內(nèi)氣,恢復自己的傷勢。
……
解沐帶著小冉向長林城的方向飛去,飛行的速度雖然極快,但是飛了不超過五分鐘,兩個人就落到了地面上,“銀鎧”還有一點能量,只不過解沐沒有繼續(xù)動用,此時已經(jīng)距離那個小城鎮(zhèn)很遠很遠了,相對安全。
當然,此地離長林城,也有很遠的一段路要走。
小冉看了看四周,對解沐道:“這里是平原,我們還是快點離開此地,如果再有追殺,就麻煩大了,他們很快會得到消息,真元境初期武者失敗了,下一次來的,有可能是真元境中期,甚至是后期了!
解沐搖了搖頭,此時他的心思,并沒有全部放在對敵思考上,他看著小冉,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小冉,你說,敵人,是否值得饒他們一命呢?我一直覺得,只要是敵人,那就應(yīng)該殺死,甚至殺過,否則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小冉聽這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問這種問題?”
說完這句話,小冉嘆了口氣,她發(fā)現(xiàn)解沐的目光并不是在開玩笑,他是在說真的,無奈之下,只能說道:“敵人,自然未必要全殺,有些人也許是真心與我們?yōu)閿常有很多人,只是服從命令而已。”
“這些人沒有自己的觀念,他們只是聽從上司、老板或者家主什么的命令,說殺誰就殺誰,就算是殺
人無數(shù),但是,也許沒有一個人是他自己自愿去殺的,也許,他本身是個敢在馬路上扶老人的大好人呢?”
“也許,這個人還有自己的家庭,父母妻兒,美滿幸福,你卻將他給殺了,毀了他的家庭,那過錯,在誰的身上?是,他不該與你為敵,不該來殺你,可這未必是他的本意,那些豢養(yǎng)的死士除外,那些家伙已經(jīng)不算是正常人類了。”
“所以,正如我剛剛所說的那種人,你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小冉又將問題推回給了解沐,讓他自己回答。
解沐嘆了口氣,再次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是敵人,是來殺我的,那我便殺了就是,誰讓他們來殺我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只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他們是奉了命令來殺我,不是自己的本意,那我為了自保而殺了他,不也不是自己的本意嗎?也許我可以留他一命,可是也許他反手就給我一劍,把我給宰了,這江湖,心善之人往往都沒有好下場啊。”
他們兩個在討論的時候,沒有提及過“制服”這個詞,因為他們很清楚,生死搏殺之時,還想著制服別人,太困難了,殺人或者在殺死之前,留活口,都比制服簡單。
小冉看了看四周,也跟著嘆了口氣,“你非要在這種時候和我討論這個問題嗎?過一會兒敵人也許就追上來了!
但是,她也接著說道:“你說的很對,這也確實是江湖的常態(tài),有人要殺你,你把他擊敗放了他一命,反手他卻把你送上西天,這種事多的是,但是,僅僅因為如此,你就不再留任何一個活口了嗎?”
“這是個很極端的問題,到底該怎么做,話永遠是說不清的,這要看你自己的心,想要去怎么做?你是想殺,還是想放,就像剛剛那個真元境的武者,只要他恢復了實力,你我在他手上,可走不過一合啊,但你仍然放過了他!
“而那些你之前碰到過的敵人,你打斷了他們的筋骨,讓他們沒有還手之力,卻還是把他們給殺了,你真的有必要殺他們嗎?這些人真的非死不可嗎?你動動你的腦子,難道這些人,沒有別的用途?”
說到這里,傻子也該明白了,解沐登時一愣,他看著小冉,嘴角一撇,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不會吧,你之前動手的時候,經(jīng)常留活口,就是因為這個?”
小冉干脆的點點頭,“還能是為了什么?一根筋的殺手和死士,我基本不會留手,但其余人,我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留下活口,前提是,我會一直保證我自己的安全,我又不是傻子,東郭先生與狼的故事,我還是知道的!
“唉,這道理你都不明白,不論你是想殺掉也好,想留活口也好,想干什么都行,一切的一切,都得保證好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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