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不過廢人一個，何必留在上面浪費(fèi)資源。”姚大師語聲有些諷刺。
“您是為了保護(hù)都城受的傷，您一直是我東隋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仙師啊，姚大師，您何必如此呢？”秦翁輕嘆一聲。
“若是知曉你們秦家這樣對待普通百姓，我當(dāng)初未必會幫你們謀反。”姚大師話音鏗鏘有力。
“姚大師，您不會忘了當(dāng)年那昏君派死士滅我秦家滿門時，便是這些成千上萬的普通百姓用低微的靈氣封住了我秦家祖宅。也是這些卑賤之人在我秦家水井之中下毒。我秦家一百三十口人，無一幸免。”
說到此處時，秦翁的語氣帶著刻骨的憎恨。
“當(dāng)初若不是祖父私下去邊陲之地歷練，只怕我們秦家早已滅絕。此后，這些人因嫉妒和貪婪，便是家中出了仙師的也自詡‘大義滅親’，將那些仙師通通舉報給昏君，就為了領(lǐng)那一個靈石。可笑天譴時，擋在前頭的那些仙師，竟被人如此苛待。”
可見，秦翁便是沒有見著那場屠戮，卻也將這仇恨深深埋入了心中。
未曾想，當(dāng)初國師府的覆滅與普通百姓居然也有關(guān)系。
紫霄暗自琢磨，難怪秦翁父子對普通百姓有憎惡之情，所以，如今在這地下城中被抽靈氣的便是從東隋國境內(nèi)召集到的身有微末靈氣，卻又沒法修習(xí)術(shù)法之人了？
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啊。
紫霄一直知道人性是貪婪的，自私的，卻未曾想，竟愚蠢至此。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可當(dāng)初的東隋國，飛鳥未盡，狡兔未死，皇帝卻信了敵方的話，將良弓折斷，走狗滅殺。實(shí)在愚不可及！
為了蠅頭之力，將仙師出賣的那些普通百姓，也確實(shí)該死。
可如今在這地下城的百姓，不應(yīng)該替當(dāng)初的人去背負(fù)這些他們不曾參與的過往啊。
“所以，當(dāng)年，我?guī)椭愕淖娓福业暮糜眩徊讲綔缌嘶实邸？墒侵螅銈兦丶揖妥咂恕！币Υ髱焽@氣道，“如今，你看看這地下城的百姓，那都是東隋國的子民，那個四歲的女娃娃，她還什么都不知道，連外面的世界都沒見過。你就不覺得如今這樣太過了嗎？”
“這是他們的命，該由他們承擔(dān)。那些普通人家中有仙師的，只要不行差踏錯，我秦家不也將其安排在都城外嗎？如此已經(jīng)足夠優(yōu)待。而那些遠(yuǎn)離都城的百姓，至少吃飽穿暖，對此，他們都應(yīng)感恩戴德才是。”秦翁不容置疑地說道。
“哎，從你的祖父到你的父親，再到你，你們秦家算是徹底偏了。所以，你走吧，也不用勸我，我與這些人如今也沒有什么區(qū)別。沒有修為，也沒有能力為你們秦家再效力了。”姚大師語氣很是滄桑。
紫霄聽著，也不知該如何評判。可如今，這地下城的人顯然都活得不像個人，更像一個工具，他們充當(dāng)?shù)木褪庆`石的作用，吸干了就無用了，便可以丟棄了。
一想到虎子的父母定然也是這樣去世的，紫霄便覺著心中有些無奈，這靈氣通往都城中心，作為那些無處不在，便利于修士們煉器煉丹之用。
這樣也算是虎子口中的“英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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