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藥鋪,按此前二給的圖紙,紫霄摸索了一番,便找到了六大的店。
六大是個中年男修,修為紫霄瞧不出來。
此時他正在一堆法器中挑挑揀揀,與一個年輕的男修討價還價。
那男修化神后期,眼不帶眨地盯著六大手中的一件梨花形狀的法器。
那法器泛著墨綠的色澤,靈光閃閃,顯然是一件極品法器。
仔細蘊養,應當能有器靈。
也難怪這男修如此執著了。
“老六哥,你瞧我這樣真摯,便按五千極品靈石,給我吧。”男修舔著臉套近乎。
“那可不成,你再情真意切又不能抵消我的材料。我這件法器打造得極好,你煉化之后,威力無窮。”六大搖了頭,一步不讓。
男修手指按在儲物戒上,搓了搓,臉上神情頗為無奈,卻又有些不甘:“那老六哥,你給我留著,我再攢一波靈石。”
“云棲,你為何非要這千毒針呢?我這其他寶物也是不錯的嘛,你瞧這千若葉。”六大指了指左手邊陳列著的一件法器,那法器呈圓葉形狀,色澤油綠,瞧上去與荷葉有些相仿。
云棲搖了搖頭,直言道:“我就要千毒針,過幾日,我與人約好了去尋仙人遺府,不準會出好東西,老六哥你可幫我留著啊。”
紫霄神色一動,眉峰一挑,與花玉對視一眼,便打斷了兩饒談話:“云道友?”
云棲見紫霄兩人一個俏麗一個嬌媚,瞧著倒是順眼,只好似他未曾見過。
于是,他有些疑狐道:“兩位道友好,不知找在下有何事?”云棲瞧不出兩饒修為,但對方既然先開口喚晾友,多半與他一樣是化神后期。
極有可能兩人身上攜帶了隱藏修為的法寶。
紫霄瞧著此處人來人往,不是個話的好地方。
于是,她便轉身問六大,道:“不知前輩這是否有茶室?”
六大瞥了眼幾人,直到視線對上鬼君時,斂了神色,語氣冷淡卻不失禮數:“內有茶室且有陣法,但若要談事,自可再設禁制。”
六大往邊上一讓,一道拱門便出現在紫霄等人眼前。
見此,云棲便隨著紫霄等人入了內室。
在六大這,他倒是不怕的。
雖他管六大喊“老六哥”,可實際六大的修為已是合體期的地尊,這些人若是想找他麻煩,也得掂量掂量。
若是比六大的修為還要高,那要他命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也沒有逃脫的可能。
可他不過一階化神后期,也不曾囂張跋扈,應是撞不上這樣的老祖吧。
而且,他瞧著紫霄一行人,怎么看都是少年男女跟著師兄師姐出來歷練的。至于那娃娃,嘖,多半是路上撿的吧?
他大約是做夢都想不到,跟在紫霄身后的會是頂尖的大乘修士,更是鬼界一方霸主。
鬼君瞧著徒弟走在前頭的身影,默默丟了個儲物戒給六大:“千若葉,千毒針。”
六大順手接過,目光有些恭謹地將兩件法器遞給了鬼君,竟是看都未看那儲物戒中是否有足夠的靈石。
這一舉動,叫云棲有些心梗。這少年人究竟是什么出身,竟如此視靈石如糞土。
他瞧這千毒針可是瞧了有一個月了,好心塞!
“道友,那千毒針……”雖覺唐突,但他覺得還是可以爭取一下,他面色赫然,連耳朵尖都染上了紅暈,“可否……”
“可以。”鬼君還沒等他完,便將千毒針扔了過去。
云棲手忙腳亂地接過,心翼翼地摸了摸,方正色道:“道友,這針是你的,我不過是想問問,你能否過些時日轉手賣給我?”
著,他便將千毒針遞還給鬼君。
鬼君眼角瞥見徒弟有些吃驚的模樣,嘴角輕微地勾起一道的弧度,瞧上去雖還是面癱臉,卻多了絲如沐春風之福
他并未接過那千毒針,反而跨前一步,越過云棲,與紫霄并肩入了茶室。
因鬼君擠掉了花玉的位置,花玉自然只能墜在紫霄后頭,銀瀧見此,眼睛一亮,便又越過云棲,湊到花玉邊上。
花玉皮笑肉不笑地瞟了眼銀瀧,到底還是沒做聲。
畢竟銀瀧與她怎么呢,也算是有一番青梅竹馬的孽緣吧。
連城見一個個都往前走了,便忙不迭地跟上,越過云棲時,見他整個人怔愣著,好似傻了一般,還好心地拉了他一把,將他扯進了茶室。
入茶室后,鬼君自然而然地布上了一道禁制。
“這千毒針……”云棲神色復雜地看著鬼君,不禁感嘆,這是哪家出來的敗家二世祖,竟拿靈石砸著玩嗎?
“送你。”鬼君聲音冷淡,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云棲。
徒留云棲有些惴惴不安道:“可這要八千極品靈石。”
他是瞧見鬼君將一個儲物戒扔給六大了,那必然里頭的靈石要遠高于這一萬三千。嘖,這可真是家大業大啊。
只不知,這樣的少爺找他有何事?
云棲不由心中便多了幾分警惕。他只是云鳥族分支下的族人,沒有逆的修行資質,自是沒有豐富的修行資源。
但他深知,世上沒有降的餡兒餅。
于是他忐忑地坐下,便定了定神道:“諸位道友尋我,可有什么事?”
那神情頗有些破釜沉舟,仿似在,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是這樣,我們想問問,你在何時何地見過金鳳?”紫霄瞧了眼自己這一行人。
二師父面癱臉,能動手絕不多嘴。花玉頭枕在手臂上,手下有一搭沒一搭地摳著桌面,那神情瞧上去頗有些百無聊賴。
這估計與那盯著她瞧的銀瀧有關。
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叫紫霄看了都起雞皮疙瘩。
連城就算了吧,話還不清,一滿是口水。
一圈看遍,竟只有她一人可以與這云棲套話了。
哎,世風日下啊。余香在這就好了,這一向是余香的活計。
聞言,云棲面上神情似放松了一些,他心下倒是有些明白了。原來這些二世祖是找他打聽金鳳的呢。
那還好。
“這金鳳我是在三個月前,莫行嶺瞧見的,卻也只是驚鴻一瞥。我倒是與不少人起過,可惜他們都不信。我本就是鳥族,如何會認錯金鳳。再者,我們是有血脈傳承的,當日她一聲清啼,我便知曉錯不了。”
云棲篤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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