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曳華板起的面孔頗有幾分嚴肅,善與從未見過這般模樣的他不禁縮了縮脖子,但依舊揚起小臉不解的看著他“為什么啊師兄?難道你不喜歡姐姐嗎?還是因著姐姐的容顏毀了連師兄你都嫌棄了?”說著小嘴一撇,眼淚在眼眶子里晃了又晃,愣是沒掉下來“可是你說過會和善與一樣愛護姐姐、永遠都對姐姐好的,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柳曳華被她問的有些窘迫,但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哄著“師兄說過的話自然是作數(shù)的,只是這件事情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的!”善與撅著嘴巴,眼睛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看著柳曳華的表情要多幽怨就有多幽怨“只要你們生米煮成了熟飯,咱們先斬后奏又有何不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們愿意我就不信有誰能拆的散你們!”
柳曳華的眸色黑沉,微微瞇了瞇,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她都是從哪里聽來的!最好別讓他知曉是誰在她耳邊嚼的舌根!
對面,陸拾叁眸光一閃看著柳曳華頗有幾分深究打量之意,沈黎一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看著柳曳華的眸子不甚分明,轉(zhuǎn)而看向白隙爻,只是紗笠之下哪里有誰能看清她的表情
善與亦是轉(zhuǎn)向白隙爻眼巴巴看著她“姐姐你愿意嗎?”卻不知自她的那句“生米煮成熟飯”始白隙爻的思緒就飄的遠了,這句話或許在別人身上好使但是在她的身上……洛秋玄上過鳳鳴山,郁離子定然知曉了當初破了她鳳凰之身的人就是他,卻什么都沒說,對于過往的一切等同與抹殺,腦中閃現(xiàn)的是兩人重逢之后的一幕幕……眼閉了閉眼眸掩下心中的不適,并未發(fā)現(xiàn)一直注意著她的陸拾叁眼眸突然一沉,眸色變幻之中似有了什么決斷!
善與一連問了白隙爻三遍是否愿意見她沒有應(yīng)答,有些挫敗的吸了吸鼻子“姐姐不愿意么?師兄那么好!”
柳曳華如釋重負的笑了笑“好了,別胡鬧了,白姑娘也累了一會先讓他們?nèi)バ菹ⅰ?br />
善與有些不甘的道“可是好人不是應(yīng)該在一起的么?你那么好,姐姐也那么好,你們?yōu)槭裁床荒茉谝黄??br />
陸拾叁在一旁嬉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好,既然你那么稀罕柳兄為何不自己嫁了?我也覺得我?guī)熃闵鹾,我(guī)煾瞪鹾茫y道我能讓我?guī)煾等⒘藥熃悴怀?你這簡直就是謬論!”
善與漲紅了小臉強辯道“那不一樣,你師父那是父輩怎可混為一談!那是……那是亂倫!”
陸拾叁不以為意,睨著她道“你這強扭的瓜就是好的么?”
“怎么就不好了?日久見人心、日久生情不行嗎?你又不是姐姐和師兄,怎么知道就不行了?”
兩人正僵持不下,卻聽白隙爻緩緩道“你們不必為此爭吵,我早已不是清白之身,此生也不會嫁人!”
這世間的女子注重名譽貞潔勝過于自己的性命,卻被她這般輕巧說出,仿佛說的不過是今日天氣真好一般,陸拾叁想起那日在墨羽山上她所說的話,微微有些動容,但更多的是無可奈何的無力悲涼從心底涌起,若不是對世事的不在意又怎么會說的這般輕巧,若不是太過于失望她又怎會如此的云淡風輕!鐘道子說的對,她所受的苦難不公讓她太早的將諸事看破,說到底她這冷漠的性子不過是心灰意冷之后的疏離,或許終有一日她將會與世人隔離,住進那個只有她自己的世界!陸拾叁看著她握著酒壺的手緊了又緊,嘴唇幾番嚅動終是無言!
善與騰的站了起來怒道“那人是誰?姐姐是被強迫的嗎?我非宰了他不可!”
白隙爻嘴角微動,輕聲道“不過是你情我愿的荒唐之事,又何須動怒!”
善與愣了愣“姐姐喜歡他?”
白隙爻頓了一下坦然承認,善與還要再問,白隙爻卻是看著他們,將衣袖掀起露出滿是疤痕的手臂,只有極少數(shù)的部位露出完好的皮膚,而在那些完好的皮膚里恰巧有一處便是世間女子守宮砂的所在,只是現(xiàn)在那里卻只是雪白一片“你們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像我這樣的人早已不配嫁人!”說著將衣袖放下緩緩起身“我不知你們所圖為何,但我絕不是良配,亦不愿做你們的良配!”說著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卻被善與一把拉住“姐姐,不管你是什么樣,都是善與的姐姐!”
“若是我說不在意呢?”沈黎一也在此時開口“不管你經(jīng)歷過什么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愿意嫁,我就娶!”說到最后認真的看著白隙爻,那眼中的坦蕩與認真讓白隙爻有一瞬的窒息,下意識的問了句“為何?”
沈黎一不答,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保證,你不愿做的事,我絕不強迫半分!”
白隙爻沉默片刻,道“我身上沒有玄天鏡!”
沈黎一淡淡道“我知曉,那只不過是哄騙世人的一句謊言,為的只是將你逼出來!”
白隙爻一默,陸拾叁將她護在身后冷笑一聲“逼出來?說的倒是輕巧!你可知這樣的謠言會給我?guī)熃銕硎裁礃拥暮蠊?又將我(guī)熃阒糜诤蔚兀!?br />
沈黎一冷冷道“不管我目的何在,只要我不傷她分毫、真心待她難道不比她在鳳鳴山、慕家堡強嗎?!”
陸拾叁不屑道“你鬼谷又能好到哪去了,還不是一樣的狼子野心!”
沈黎一冷笑了一聲“她修得功法與我鬼谷頗有淵源,日后你們這些所謂名門正派就真的能容得下她?”
陸拾叁嗤笑一聲“我?guī)熃阈薜氖俏银P鳴山的功法,世人若是容不下她怕是更不會容得下我鳳鳴山!”
沈黎一看著他嘴角微勾“你鳳鳴山會傾其所有護她?哼!就她如今在鳳鳴山的處境,怕到時候郁離子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推出來!但我鬼谷不同,她若入我鬼谷,就是傾其所有我也會護她周全!”
陸拾叁將眉一挑,嘴角上揚笑的甚是諷刺“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自然也沒有白出的力氣,你們千方百計的要我?guī)熃闳肽愎砉却虻氖鞘裁粗饕饽阕约盒闹忻靼,不過我陸拾叁今日就將話撂在這了,誰要對我?guī)熃悴焕叶▽⑺旃菗P灰!”
沈黎一聞言,也不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若是那人是郁離子呢?”
陸拾叁眼睛微瞇,輕笑一聲似是漫不經(jīng)心的道了句“鬼少倒是對我鳳鳴山之事知之甚多,不知這主意已打了多久?”
沈黎一道“不久,恰巧一年又半載”他說的是鬼谷知曉白隙爻懂得夢道之術(shù)的時間,而沒說他等了多久
陸拾叁的眸子閃了閃,呵呵一笑道“鬼少倒是有心了,就是不知當初在腐水之淵那般好的機會,你為何會輕易舍去,若是當初便是你救了我?guī)熃,說不得報個恩什么的就以身相許了,又怎會有現(xiàn)在的許多事?”他這般不過是諷刺他之前的那些話,當初在場的明眼人都看著,他可是第一個跑的,眾人皆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默聲不語
善與起初聽著他的話倒還覺得鬼少這人還不錯,還微微有些動容,再加上沈黎一之前在腐水之淵所言,心中也是有些偏向他的,壓根忘了腐水之淵起初的那一茬,如今被陸拾叁這么一說立刻怒目而視“你既然打我姐姐的主意打了那么久當初為何自己跑了?你這樣打自己的臉,是恬不知恥么!”
沈黎一看了一眼陸拾叁只見后者仍是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目光深邃,里面有懊悔一閃而逝,沉聲道“此一時彼一時!”此生此世對她他絕不會再有絲毫的猶豫與顧忌。
善與怒道“鬼少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我想就憑著這張皮的厚度也是天下無敵了”說完一拉白隙爻“姐姐我們走,跟個潑皮無賴又什么好說的,他愛娶誰娶誰去,你若不嫁我看誰敢強求!”說著將下巴一抬睨了沈黎一一眼,壓根忘了前一刻的偏頗,也忘記了腐水之淵沈黎一對她的承諾,末了還不忘來一句“師兄,你若還敢將他留在司藥齋我就和你絕交!”說著就要推著白隙爻離開
然而沈黎一并不想就此罷休,緊緊的盯著白隙爻“若是郁離子一定要你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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