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景物淹沒在夜色中,河畔的草叢中有幾個明亮的東西飛舞,漸漸地的越聚越多,那種瑩綠色的光芒將整個河岸照亮,演繹出浪漫的色彩。
白隙爻的手指微動,指尖之上一只弱小的蟲子跌落,肚皮上閃著瑩綠色的光芒,白隙爻欣喜的看著眼前這些弱小的東西“螢火蟲?這里居然有螢火蟲?”
熒光將她的面容照亮,雖依然是丑陋不堪的模樣的,卻被遠處的洛秋玄看出異樣的美來,天地之間只有那一人一景入了他的眼。
螢火蟲壽命短暫,不過五六日的光景,長者也不過十余天,可它的孕育成長的時間卻是它壽命的幾十倍,然而它們卻是黑夜中一抹亮麗的風(fēng)景線。
白隙爻看的心中喜歡,只是這喜才上心頭沒多久卻又被眼前的人影驅(qū)散,她抿緊了唇,著實有些不明白為何在冷軒院再次醒來整顆心都不再受自己控制,那斬情絲在自己的體內(nèi)更是如若無物,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想要向洛秋玄靠近,若非理智尚存……
白隙爻于癡愿花中盤膝而坐,晚間的癡愿花雖裹包成繭,卻散發(fā)出陣陣清香,香味怡人,令人陶醉。白隙爻醉心其中,沉靜修煉,螢火蟲在她四周飛舞,又散去;天空之上一輪明月相照,月下那頎長的身影慢慢靠近,與她并肩坐下,男人英俊的面容在月光下鍍上一層柔和光暈,顯得俊逸非凡。
月光輕移,為夜色罩上一層透明的紗,于朦朧之間更顯飄渺,在兩人四周的癡愿花悄然開放,花蕊于曲卷中搖灑出細微的粉末,進入兩人的口鼻之中。
螢火蟲飛舞,花色撩人,身邊那沉靜的人兒突然伸出一只疤痕丑陋的手,握住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洛秋玄一怔,回頭看向身邊的人兒,卻見她面色紅潤,氣息不穩(wěn),緊蹙的眉頭似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洛秋玄心中一驚,撫上她的肩頭“你怎么了?”
白隙爻睜開一雙水霧迷蒙的眼眸,看著他的目光帶有幾分桃色,看的洛秋玄心弦一顫:癡愿花毒!他慌忙將她抱起,快步離開這里,只是才走了幾步,又驟然停下,心思轉(zhuǎn)換之間,最終將心一狠,把人放在花叢之中,俯身“爻兒,是不是有了孩子你就會留下?”
那般高傲倔強的人,此時卻卑微的企圖用孩子來拴住一個人,還是一個樣貌全毀之人!此事若是被那千帝門的眾人知曉,只怕又要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只是此時的洛秋玄心中眼中滿是要將懷中之人留在自己的身邊,并不在乎自己感受,他看著白隙爻迷蒙的眼睛然后覆上她的唇
白隙爻不知夜間癡愿花毒更甚,而那多年前被壓制在體內(nèi)本以為已經(jīng)消散的癡愿花毒,被外界癡愿花牽引,徹底在她的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終究,夢境與現(xiàn)實還是有差別的。
情欲在癡愿花的指引下回蕩,洛秋玄終究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不齒的趁人之危的小人,只是在他進入她體內(nèi)時并無那一層阻礙,他怔了一下,并未深究……
花香四溢,四周涌現(xiàn)出一陣陣波紋,那之前被傾絕女神用來阻擋天劫,隱匿血脈的陣法悄然開啟,那天地之威在中土大地之上轉(zhuǎn)了一圈,又聚集在北荒的極淵之海,帶著滔天的怒意轟砸在這片極淵之海的上空,引得世人矚目
與此同時鳳鳴山上的讖言陣全面開啟,上面流光不斷變化,整個陣法顫了又顫,最終在守陣者的擔(dān)心下歸于平靜
晨曦之中,花色瀲滟,極淵之海山谷上空的陣法禁制發(fā)成績咔咔的碎裂聲,搖搖欲墜,而那盤旋了一夜的惶惶天威轉(zhuǎn)而凝聚在了極淵之海最中心的地帶。癡愿花叢中,洛秋玄看看懷中的人兒,又看向天雷退卻之后那逐漸放亮的天空,輕輕在她額頭一吻,起身查看“難道此地有異寶出現(xiàn)?不然為何會引來雷劫?”
此時的他并未將這次的雷劫與他二人聯(lián)系在一起,更為巧的是在這片極淵之海的底部,一柄漆黑如墨被誅仙玉掩埋的劍,轟鳴著,想要掙脫束縛住它的玉玦,誅仙玉上縈繞著一層綠色的光芒,在大海之中更顯深邃青翠,劍鳴之聲不絕,引得海水翻滾,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洛秋玄看著水面的波動,漆黑的眼眸中閃爍著絲綢的般的光潤“是誅仙玉嗎?可但一個誅仙玉怎會引來如此重的雷劫?誅仙玉誅的是什么?”
他回頭看了眼白隙爻,確定她的安全,才慢慢往水中央走去,此時如果白隙爻醒著一定會驚奇那片飛鳥不過落葉不浮的水面上傲然屹立的洛秋玄是如何做到不被海水吞噬的。
平靜的海面之上波紋越來越大,漸漸的高于海面,懸起又落下,最后卷起一個巨浪,又轟然落下,只留下一個瘋狂的漩渦,將海水一層層的拘禁又散開,一層一層蜿蜒向下,猶如螺旋。
海底深處那一柄漆黑如墨的劍與束縛住它的玉玦拼死相駁,黑芒與綠光相撞,每撞擊一下,整個極淵之海便會顫上一顫,海水涌動,引得蒼桀山本就沒有完全散去的修道者更為驚奇,紛紛想要一探究竟
慕容燁澤見攔不住眾人,便大開方便之門,將眾人引到蒼桀山與極淵之海的接壤處,只是極淵之海特殊,凡靠近者皆被海水卷走,葬在了極淵之底,被那劍氣與誅仙玉所發(fā)出的光芒絞得粉碎,可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停留在岸邊不肯離去,在這其中就有冷寧翔的身影,但他們的所在只是極淵之海的一角,無法能窺其全貌,只能凌空遠遠的望著片不斷翻騰的海面
山谷之中,白隙爻依舊沉睡在癡愿花叢中,洛秋玄佇立的海面之上,看著那不斷變大的漩渦,漆黑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勢在必得的光芒,神霄劍從他體內(nèi)一躍而出,與那海底的天帝劍相互呼應(yīng),竟生出一股相濡以沫的氣息來
花開并蒂,劍雙生,劍影重重,壓萬宗!神霄與天帝這兩把雙生之劍,在時隔數(shù)萬年之后終于相遇,那引得仙界崩塌的罪魁禍首,再次出現(xiàn)在了世人面前。
洛秋玄一把握住想要沖進海底的神霄劍,目光有些復(fù)雜,上古一戰(zhàn),仙界崩塌,眾神隕落,天帝劍也隨著滄奈神君的隕落而消失,在千帝門的典籍中有記載,滄奈成魔持天帝劍一劍劈了仙界,仙界崩塌,四海八荒重創(chuàng),仙界靈氣四散,消失于虛無之中,再也撐不起三十六重天,三十六重天破。
只是關(guān)于這上古之戰(zhàn)的起因卻無一人知曉,滄奈為何成魔也是一個迷,只是自仙界崩塌之后,幸存于世的眾神分成幾派隱匿在這四海八荒之中,在之后的漫長歲月里,眾神血脈漸漸隱匿消失,直至世間再無一個神,可天帝劍卻在那一戰(zhàn)中成名。
洛秋玄曾在墨羽山的藏書樓中看到過關(guān)于上古之戰(zhàn)的推測,說是滄奈曾心系聶火淵,而他成魔也恰巧是在聶火淵隕落之后,這也是為何他在神葬之地見到聶火淵的殘魂時,為何會認為她與上古之戰(zhàn)有關(guān)的原因。
洛秋玄松開了神霄劍,神霄劍嗡鳴一聲,直奔海底而去,洛秋玄在漩渦邊緣佇立片刻又退回岸邊,癡愿花搖曳,那沉睡的人兒依然未醒
洛秋玄俯身將她抱起,一步一步走出癡愿花叢,將她安置在山洞之中,剛要起身卻聽見白隙爻喊了句“玄”單只這一個字就讓洛秋玄整顆心都柔軟了下來,握住她的手,俯身在她唇上親了親,勾起嘴角淺笑道“乖乖在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白隙爻的眉頭微微隆起,眼睫顫了又顫,卻依然沒有醒來,又過了片刻,洛秋玄確定她不會醒來這才離開,只是在離開之前將之前那將要破碎的陣法加固了一遍,又在白隙爻身邊放了張傳音符
海底之中,因著神霄劍的加入,很快墨劍就占據(jù)了上風(fēng),劍身抖動,誅仙玉上龜裂出道道傷痕,光芒晦暗,最后在兩劍的夾擊下轟然破碎,與此同時整個極淵之海被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海水直沖天際,浪花翻滾卷入了許多好奇的人與獸,在這片海域之中增添了不少的冤魂。
水落劍出,遠遠看去似是兩柄一模一樣的劍,但又有不同,一個漆黑如墨,渾身上下發(fā)出玄色鋒利的光芒,一個墨中有綠,閃爍著墨綠厚重的光輝,兩劍共鳴,似欣喜興奮又是知音相見,二者相融,卻是一柄雙劍,劍尖分錯,猶如花開并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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