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樓自詡御獸無雙,這世間之獸無他不可控,奈何白隙爻護(hù)短,在看到他能收那金蟒為已用時,毫不猶豫的將的骨蛇留下為陸拾叁所用。
骨蛇原是眾多人骨堆砌幻化而成,本就不是獸類,乃為鬼怪化獸形,算是融合了怨氣與鬼氣的靈骨而已。
有靈性而知人心。
又因白隙爻能控制死氣與她親近,引著她一步步得到冥界其他靈物的認(rèn)可。
這般屬于陰界之物,顧南樓無計(jì)可施,面對骨蛇也只有挨打和逃跑的份——那般隨心所欲的龐然大物,只用骨頭壓,也能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終究不會就此干休,不知從哪里招來了幾只大型的怪鳥,對著骨蛇一通亂啄,骨蛇將整個身子散開,成為一攤亂骨,卻又在那些怪鳥分散主意時,移動某幾塊骨頭再次凝聚成蛇形,鏤空的蛇身瞬間變得巨大無比,趁其不備時將那些怪鳥全部吞入腹中,蛇尾將顧南樓卷起狠狠甩向一邊,飛出宮殿之外,再次落入青蓮之中。
骨蛇并不追趕,又恢復(fù)到一般蟒蛇大小,就那般靜靜的立在陸拾叁身邊看著落水的路南樓,當(dāng)真是將這教訓(xùn)二字咬的特別準(zhǔn)。
顧南樓從青蓮池中探出腦袋,仰頭看著那一人一蛇,那雙狐貍眼中有一瞬冰寒閃過,淹沒在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之下,沉寂且?guī)е唤z絲笑意的看著陸拾叁“傷了我,你可知最惱怒的人是誰?”
陸拾叁看著他那張自信且篤定的娃娃臉,心中一突,難道這顧南樓當(dāng)真是與自己那無良的師傅有關(guān)?
顧南樓哈哈大笑的在青蓮池中翻了個身,抬腿挑起一縷黑絲,猶如發(fā)絲一般,在陽光下泛著幽幽冷光,顯得油光水亮格外滲人,顧南樓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不動聲色的將腳放下,雙手一撐掌下的荷葉,躍出水面,那濕漉漉的衣袖往后一甩,扯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來“本樓主落水了心情不好,得休養(yǎng)幾日,你那好師傅要做的事從今日起就由你來做吧。”
說完不待陸拾叁開口,抬腳便走,速度之快,轉(zhuǎn)瞬便沒了蹤影!
他這般走的如此干凈利落讓陸拾叁在意外的同時,亦是面色一僵,還真是與自己的那個無良師傅有關(guān)!
就是不知他托了清風(fēng)樓何事?但不管何事,陸拾叁都不打算插手,哪怕是今日將顧南樓徹底給得罪了——相對于顧南樓陸拾叁還是很相信自己的那個腹黑的師傅做事緊密的,他并不認(rèn)為能讓他開口的事,別人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哪怕是拿他作為要挾怕都不頂用。
呸呸,他那無良的師傅才不會被要挾,若真有那日,他一定為會那要挾他之人拍手叫好,會毫不猶豫的讓人動手教訓(xùn)自己的學(xué)藝不精,只要留口氣,他幾乎可以既往不咎,但若真出個好歹,也得做好被報(bào)復(fù)的準(zhǔn)備。
因而陸拾叁不會因?yàn)轭櫮蠘堑倪@句話,就覺得自己壞了鐘道子的計(jì)劃,更不會因此而對任何人低頭,只好奇這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或是交易!
顧南樓走后,陸拾叁看著周圍空曠的地帶有些沉思,半響之后打出一道道法訣禁制,將這青蓮周邊的十里都用陣法封住,讓人輕易記不得。之后才進(jìn)了隱樓。
只是在隱樓之中他并未找到白隙爻,略一打聽才知曉,那鬼離失蹤的太過詭異,鬼谷眾人起初竟無一人發(fā)現(xiàn),就連那被他的帶常在身邊的兩大長老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一個活人就那般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消失不見,眾人起初并未多想,想著他性格鬼怪,應(yīng)該又是去哪里拜訪老友去了,但一連三四天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和消息這才覺得不對起來——以往不管是鬼離還是沈黎一,只要這兩人有一個不再谷內(nèi)另一個就不會走遠(yuǎn),更不會出現(xiàn)一連幾天見不到人,沒有半點(diǎn)消息的情況。
但是這時的慌,已經(jīng)于事無補(bǔ),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救人的最佳機(jī)會,卻又不得不救!
由魑魅魍魎四位長老帶頭,抽絲剝繭終于找到了不尋常的地方,得到了一個帶有梔子花的標(biāo)識,再由這個標(biāo)識尋找到鬼離被帶走的蛛絲馬跡,于真真假假中將人迷惑。
最后眾人一商議由鬼魍和鬼魎兩人帶著人順著那些蛛絲馬跡去追尋鬼離的蹤跡,鬼魅與鬼魑兩人則留下來,一面通知鬼萬兩和沈黎一,一面在鬼谷坐鎮(zhèn),等待消息,只可惜當(dāng)時的他們并未料到,向來團(tuán)結(jié)的鬼谷內(nèi)部會出現(xiàn)問題,勾結(jié)外人對鬼谷不利,更是將那些個鬼谷的好手忠心之?dāng)貧o數(shù),把沈黎一逼進(jìn)了鬼谷禁地之中。
而鬼萬兩至今都沒有傳來半點(diǎn)消息!
陸拾叁將鬼谷弟子收集到的所有資料都交給了自己,卻沒有多大用處,鬼谷之人想著既然魔族能讓白隙爻尋魂術(shù)幫忙找到陌涯,那是否也可以由此來尋找到鬼離等人。
鬼谷如今成了這般模樣,只憑白隙爻這個與沈黎一有那么一點(diǎn)關(guān)系的人來執(zhí)掌,并不能讓眾人信服,甚至還會落人話柄,如此最關(guān)鍵也最能安撫住人心便也他們前任的老谷主,鬼離本人了。
白隙爻在了解這些情況和他們心中所想時,并未有半點(diǎn)推辭,只可惜鬼谷有自己的推演之法,并未留有半點(diǎn)與之相連的血脈之物,縱是有也只有鬼谷眾人的各自的鬼幡了,只可惜,鬼離失蹤,他手中的那張幡也隨著消失了。與鬼離一般,消失的無聲無息。
白隙爻尋了半天,也只得出了鬼離暫時沒有生命危險(xiǎn),但不知為何竟虛弱的幾乎隨時能斷,想來在他被劫的這段時間應(yīng)吃了不少苦頭。
當(dāng)然這種猜測白隙爻并不會與鬼谷眾人說,只告知了性命無礙,便不再多說。
至于那鬼離被囚禁在了何處,白隙爻就無法探知了,且這一尋魂也是消耗極大,白隙爻自忍修為不足,不敢貿(mào)然深入。
眾人不知白隙爻的性子,見她冰冰冷冷的樣子也不敢強(qiáng)求,她說不能找出鬼離的具體位置,眾人雖然有些不大相信卻也不敢逼得太狠——如今的鬼谷傷亡太大,已經(jīng)動了根基,實(shí)在不好再為自己樹敵,且日后他們這些多半還要仰著他人的鼻息過活。
畢竟修真界向來秉承的都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鬼谷經(jīng)此一役再不是萬年大派,屹立不倒!
白隙爻在見過這些人之后,讓眾人先推舉出來一個主事者,再安撫眾人。
她不是個多言會寬慰人的人,只提供了藥材和丹藥,供他們療傷,提升修為。至于他們這些人想要的承諾,她一個也沒給,無論是鬼谷的和鬼離的失蹤,她都沒有多說一個字。
承諾太重,她早已給不起,也不愿給,只是看到那些希冀的目光變得暗淡,亦是有些不忍,因而才會在知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之后,絲毫沒有猶豫的又退回了夢境之中,一邊又一邊的梳理著那些信息所含的含義。
這邊眾人見走了個白隙爻又來了個陸拾叁,忍不住又燃起些許的希望,想著這兩人同是鐘道子教出的徒弟,論親疏,陸拾叁更近,且更容易等得到鐘道子真?zhèn)鳎哺茏尡娙诵欧蚨幻庀氲阶岅懯叭賻退麄円淮巍?br />
陸拾叁在詢問完白隙爻所問的事情以及他的現(xiàn)狀是,妝模作樣的拿著那唯一一樣留下了鬼離鮮血的玉扳指——據(jù)說那上面所留下的血是鬼離在出事前不久,不小心打破了茶盞才留下的。——學(xué)著白隙爻的樣子閉目查看,得出來的結(jié)果與白隙爻差不多,也不只是不是之前白隙爻說話沒顧忌讓他人,被他人得知了這一秘密,還是胡編亂造湊巧而已。
陸拾叁回答不出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只得與眾人打著哈哈,承諾的話也愿意多給,鬼谷眾人即是失望又不免感傷,同時也都明白,他們總歸是外門弟子,與他們并不熟稔,幫是他們給的情義,不幫亦是本分,就連那一聲圣姑也是他們強(qiáng)加給白隙爻的。
一時之前鬼谷眾人皆被一股失望滴落的情緒包裹,就連車家兄弟,亦面色沉重,對前路有未知茫然,卻又堅(jiān)韌的沒有絲毫的動搖。
陸拾叁安撫過眾人,對著虛空仍舊找不到聯(lián)系白隙爻的門路,得不到自己想要知曉的答案,不免有些百爪撓心,卻又不得不耐住性子,一邊等著白隙爻的再次出現(xiàn),一邊仔細(xì)回想著從他進(jìn)入鬼谷所發(fā)生的一切,不知為就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窺見了這么大的一個秘密,風(fēng)云要變,不知這里面又藏有多少暗手,多少他那無良師傅的手筆。
陸拾叁突然想要回去看看的鐘道子,向他尋求一些答案,但又一時放心不下白隙爻——白隙爻的情感太過內(nèi)斂,不知這沈黎一的死亡對她的沖擊到底有多大,可能自己紓解那些傷心難過。
更讓他警惕的是顧南樓今日所來的目的,連白隙爻自己都未察覺的事情,他是如何知曉的?難懂是因著洛秋玄嗎?神族一脈的血脈會神奇到這般田地嗎?
陸拾叁想不通,又不知該如何與白隙爻開口,但顯然洛秋玄那邊又不會那般容易就此罷休,若是他親自前來……對啊,既然他今日也在,為何自己沒有出面討要,卻要一個所有人都都不知曉他們關(guān)系的人前來討要,是陰謀還是那顧南樓自作主張?
陸拾叁的直覺是后者比較接近事實(shí),他所了解的洛秋玄才不會愚蠢到讓一個白隙爻不熟的人前來做那么重要的事,即使那個與他的關(guān)系極好!
再說既然他沒有親自出現(xiàn),此事便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或許他并未窺知火兒的真實(shí)身份也未可知,那顧南樓不就是認(rèn)錯了,將小白當(dāng)成了他們二人的孩子?
只因著在鳳羽山見到,然后才有些猜測?這般陰私的事既然能被顧南樓知曉,便說這兩人的關(guān)系極好,而顧南樓的認(rèn)錯,便讓陸拾叁又存了幾分僥幸,心思翻轉(zhuǎn),到底沒有沖動的告知白隙爻一切。
白隙爻回夢境只是查看了一眼火兒與小白的情況,略作停留便出來了——彼時,夢境之中亦是雨過天晴,鉛華洗去,萬里無云,澄凈的猶如嬰兒的眼。
兩人相見,陸拾叁首要詢問的便是關(guān)于陌涯的事情,白隙爻對他并無半點(diǎn)隱瞞,陸拾叁聽完之后,不免有些為陌涯悲涼,卻又無法對人家的家事置喙,只冷冷一笑,客觀的評價(jià)了一句“魔族這是自斷手腳!”
陌涯不管如何的叛逆桀驁不馴終歸還是魔族之人,心是偏向的,且潛力不可忽視,遠(yuǎn)比一個傀儡來的用的多,愚昧的將明珠當(dāng)魚眼來用。
若是他們此次能夠成功還好說,但一個不甚,就如此時這般,一旦陌涯日后有反擊的機(jī)會,第一個倒霉的便是魔族自己!——陸拾叁一點(diǎn)都不覺得自己才是阻攔魔族的實(shí)行這一計(jì)劃失敗,為魔族埋下禍根的罪魁禍?zhǔn)祝挥X得他們這些人是自作自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xiàn)在那陌加葉恐怕是焦頭爛額的無法安穩(wěn)度日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會一直伴隨著他以后的每一天,特別是白隙爻的最后那句能解傀儡之身的話,更是火上澆油,讓他日日如坐針毯。
陸拾叁絲毫不會同情這種弒子之人,連畜生都不如!
陸拾叁也絲毫不會提醒白隙爻這連串的動作會為魔族帶來什么樣的動蕩,一時心軟的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陸拾叁覺得賺了。
白隙爻對此卻沒有太多了考慮,在她看來不過是因著沈黎一的原因,她不愿陌涯落得此般下場,既然是救,護(hù)他周全亦在情理之中,陸拾叁既然阻止不讓她說出陌涯的真實(shí)情況,說明當(dāng)初的那些人中并不是都是為陌涯好的,還有可能是要取他性命的。
因而她選擇了陸拾叁的做法,在陌涯完全清醒之前她不會將他交給魔族的任何人!
只是無論是因著沈黎一所言祭祖一事,還是她答應(yīng)的洛秋玄呆的那些話,鬼谷她都不會多呆,而早在之前她為鬼谷重新造出這些屋舍閣樓便已做好準(zhǔn)備,才會有隱樓的存在,如今又加上陸拾叁所加持的陣法禁制,鬼谷這邊她不必太過擔(dān)心。
但白隙爻要走,鬼谷眾人自然有些不愿,白隙爻承諾做完自己手上之時便會立刻回來,鬼谷圣姑的名頭她不會丟,且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無論她在何時何地只要鬼谷需要她都會趕來。
這一諾是為沈黎一!
但陸拾叁卻不愿她吃虧,凡事定下規(guī)矩,不能讓他們太過依賴白隙爻,要靠自己,就連傷好之后如何去找鬼離等人也一一做了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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