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知道賢妃沈吟辰已經(jīng)離開了皇宮之中,不僅如此,大約已經(jīng)逃出了譽京城,亦或者是逃出來了大祈,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人敢提起這件事。
既然這份賞賜是掛著賢妃的名字,那必定就是皇帝的手筆。
有關(guān)于賢妃沈吟辰和楚家五夫人之間的故事很快就在人們之間傳開,這不在是孩子們私底下的玩笑話了,而是明明白白的擺在了眾人的面前。
如今君玉瀾就是要為沈吟辰,向她的好友送上一份賀禮,將她的心意人盡皆知。
白公公將手中的圣旨合上,笑意盈盈的對楚家跪在下面的人說:“這是陛下和賢妃娘娘的一份心意,楚大人,接旨吧。”
楚天慕神色不明的接過圣旨,說道:“謝陛下隆恩,謝賢妃娘娘賞賜。”
身后的人也跟著喊道。
謝過恩,接了旨,吉時也就到了,楚天慕也來不及說什么,就要起身前去接新娘子了。
原本就熱鬧的楚家婚宴,更是爆發(fā)出一陣熱議聲。
沈吟幸就算是聽不到,也能感覺的出來這里的熱鬧。
賢妃賞賜,確實足夠引起人們的關(guān)注了,這可是一個被皇家全境通緝,以下犯上,殺人潛逃的賢妃啊,結(jié)果這件事引發(fā)了天子之怒不假,但是這天子之怒并沒有像他們所想象的那樣,將沈家覆滅,如今皇帝陛下又替賢妃賞賜。
怕是那個潛逃的賢妃回到宮中,陛下也一樣不會拿她怎么樣。
議論聲更大了。
沈吟幸見著人們的眼神往她的身上投過來,暗道一聲不好,腳步加快,往楚家的門外走去。
她還不想在這個地方出風(fēng)頭,在這個地方,她沈吟幸來楚家可不是為了找麻煩的,不過是來送禮的罷了。
麻煩事還是不要惹了。
不過,她知道皇帝陛下是有多喜歡沈吟辰的,但是她不會想到,皇帝陛下會記得沈吟辰的心意。
冒著被指責(zé)的這風(fēng)險,將沈吟辰的心意送到了需要的人的面前。
沈吟幸走出楚家的大門之后,由于人太多,花妍并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她,她也沒有看到花妍。
抬頭看看天,太陽明媚,但是這周身的溫度,卻是被寒風(fēng)替代,忍不住想要把手往袖子里面縮,這可就算不上什么姿態(tài)禮儀了。
出門在外,還是要顧忌一些的。
莫要給沈家丟了臉面。
只是沈家的臉面是不會丟了,但是不知道這楚家看到這些賞賜,心里面會怎么想。
楚家對待新娘子的態(tài)度也算是客氣,但是這些賞賜可是一點都不客氣,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楚家和皇室站在對立面,君玉瀾如此大手筆的賞賜,還是因為新娘子的原因,不得不讓人對這個新娘產(chǎn)生隔閡。
希望這件事不要成為袁臨茵的阻礙。
和安公主今日也在楚家受邀之列,不過,也僅僅是她而已,并不是長公主府的請?zhí)浅氯幔瑢iT送來與她的。
楚家的喜事,楚月柔怎么會放過她,但是這份邀請,可不會是真心實意的,來了必定是麻煩不斷。
但是有這份請柬在,和安公主難得出了門。
平日里,仙蕙公主看管得和安公主很嚴(yán),基本上是不會讓她隨便出來的,這也算是和安公主自己偷溜了出來。
哪里都不讓去,也包括宿卓先生那里。
“公主,真的要去楚家嗎?”風(fēng)意有點擔(dān)心,平日里和安公主是能避開就避開,絕不給自己平白無故找麻煩,那這一次公主竟然會因為楚月柔的邀請而出府,真是不可思議。
“你是傻的嗎?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本公主什么時候和楚家牽扯上關(guān)系了,出門不要亂說話,容易讓人誤會。”和安公主敲了一下風(fēng)意的頭,邁步向前走去。
風(fēng)意吃痛,抱住了自己的頭,這一次和安公主下手可是不輕。
“我去一趟師父那里,你在門口守著就好了,我一會兒就出來。”兩個人絮絮叨叨說了一會話,就到了巷子深處的宿齋。
風(fēng)意點點頭,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
宿齋的大門常年不開,但是門前還是干干凈凈,門前也沒有什么人經(jīng)過,也沒有什么人看到她。
和安公主來宿齋的次數(shù),比起以前可是要勤快許多了。
雖然這一來一往,也不過是有半個月之久。
和安公主雖然成為了宿卓先生的徒弟,但是后來因為身份的限制,和安公主自己放棄了繼續(xù)習(xí)武,現(xiàn)在的她,當(dāng)初的念頭重新燃了起來。
和安公主的父親是韓戎,戎,從十從戈,兵器的總稱。
南七城韓家,世代從軍,但是韓戎的叔伯得罪了他的上司,韓家后輩的子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當(dāng)時韓戎在族中才華出眾,便去了科舉,這一走,便成了狀元,還娶了仙蕙公主為妻。
韓戎功夫不錯,但是卻再也沒有機會走上戰(zhàn)場了。
而他的想法,卻是傳遞到了他的女兒和安公主身上。
和安公主平常就喜歡舞槍弄棒,并且死活要跟著宿卓先生習(xí)武,那時候她且年幼,但是憑著一腔熱血和努力,堅持了下來,但是很快她就明白。
自己作為大祈的公主,學(xué)習(xí)這個是沒有用處的。
韓戎雖然并不阻攔和安公主習(xí)武,但是也并不支持。
宿卓先生一直以來就她一個關(guān)門弟子,就算是多少人受到宿卓先生的指點,但是他的徒弟終歸是她一個人,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現(xiàn)在有了一個沈吟致,成了宿卓先生的徒弟。
和安公主在想,自己不能這么頹廢下去了,要是頹廢的話,也要拉上別人一起頹廢。
她今天來宿齋,就是為了找沈吟致。
其實,也不過幾天不見而已。
上一次在見面還是在宿齋的后街上見到的,沈吟致要去國子監(jiān)見沈吟言,結(jié)果半路上馬車壞掉了,是和安公主送他過去的。
她沒有等他出來,而是給他留下了一輛馬車。
之后和安公主被留在了公主府之中不得出門,誰也沒有見過。
她這一次還是從墻那里翻過去的,沒有走正門,這一次跳進去,遇見的不是沈吟致,而是灑掃的小廝,小廝見到她也不驚訝,已經(jīng)是遇見她習(xí)慣這件事情了。
“見過和安公主。”小廝收了手中的掃帚,恭敬的說道。
只是和安公主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廝的尾音之中,他的話音剛落,面前就沒有了和安公主的身影。
此時的沈吟致,正在宿齋之中的習(xí)武場練習(xí)劍法,宿卓先生不在他的身邊,在習(xí)武場之中,也就只有沈吟致一個人在那里習(xí)武,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和安公主眼神轉(zhuǎn)了轉(zhuǎn),腳下一頓,向另一個方向轉(zhuǎn)了過去。
沈吟致似乎是感覺到了習(xí)武場的旁邊有人的存在,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向那邊看去,卻是空空如也。
剛才是真的有人在的吧。
輕功不錯,能進來宿齋的人,輕功且如此好的,大概是和安公主了,宿卓先生說過,他的大弟子也就一套輕功,耍的出神入化了。
“師父,你怎么還在做竹椅啊?上一次來的時候你便是在做,怎么現(xiàn)在還在做?”和安公主的聲音猛地出現(xiàn)在宿卓先生的院子之中,旁邊的小廝和宿卓先生手中的動作都沒有停下,臉上也沒有意外的表情,對于和安公主的出現(xiàn),顯然是察覺到了。
小廝也沒有要給和安公主準(zhǔn)備差點的意思,反而是向宿卓先生施了一禮,轉(zhuǎn)身向外面走過去。
和安公主的目光在小廝的身上停留了一下,感覺有點面熟,但又說上來是在哪里見過,只得是將視線收回。
在那個小廝離開之后,宿卓先生才開口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上一次你抱怨為師我沒有給你打造一把竹椅,現(xiàn)在給你做出來,怎么你現(xiàn)在又不想要了?這把椅子你再給我劈了,我就讓你去后山劈竹子去!”
“哎呀呀,就算是師父有心讓我去后山劈竹子,那也得有后山才行呀,更何況我這一天天的被娘親悶在公主府里面,也沒空去劈竹子。”和安公主的小臉上寫滿了憂愁。
宿卓先生手中的動作一頓,但是很快又行云流水般動了起來,“長公主也是為你好,你莫要抱怨,不過你的功夫可是不能落下,飛傾,記住你跟著我學(xué)武的目的,記得你當(dāng)年說的話,這種事情可是不敢懈怠,你若是停了一日,你這么多年的功夫可就算是白費了,飛傾,你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退步不少,可是不能再這樣了。”
上一次來的時候宿卓先生就說過了和安公主退步了許多,她此次再來,還是退步,和安公主郁郁。
“我都知道的,但是我現(xiàn)在學(xué)著那些東西,哪里有功夫去習(xí)武,你看你的二弟子,練武場酣暢淋漓,公主府可是沒有這種地方供我使用,想要不退步,也得有辦法才行啊,不過,你這把椅子做的比上一次好看多了。”和安公主湊過來說道。
宿卓先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湊過來的和安公主,不過還是一個孩子,勉強不得。
當(dāng)年抱著他大腿哭的小娃娃,也算是長大了。
長大了可算不得一件好事,最起碼對于和安公主來說并不是,長大了之后,明白的事情多了,她要做的事情越來越多,想做的事情越來越少。
長大了一點,便是來這宿齋的時間越來越少。
作為大祈的公主,習(xí)武這件事是沒有必要的。
宿卓先生看著和安公主微微愣神,和安公主很是奇怪的看著他,“師父,你怎么不繼續(xù)了?我還等著坐呢!”
“做什么做!”宿卓先生將手中的工具扔在了地上,“你又不肯來這宿齋,要這個有什么用!”
“這可未必。”和安公主小聲的喃喃自語道。
宿卓先生坐到了一邊,沒有理會她。
“師父,輕功我會好好練習(xí)的,你莫要生氣,你看我今天這不是來了嗎?以后,也定然是有機會的,當(dāng)年苦苦拜師學(xué)藝,自己想要的結(jié)果或許得不到,總歸是要一個過程的,才不至于后悔。”和安公主說道。
等到宿卓先生聽完了和安公主所說的話,抬眼向和安公主的方向看過去,發(fā)現(xiàn)和安公主已經(jīng)不在原處了。
他無奈的笑了,和安公主是根本就沒有顯露出自己的本事來,或許她根本就不想在人前用這些本領(lǐng)吧,讓世人知道她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然后精通用來保命。
終歸是他離著和安公主太遠(yuǎn)了,這個孩子的心思,他竟然是現(xiàn)在才想明白。
不過她今日來,就是為了來見一見他嗎?
說了幾句話就走了,這可不太對啊。
和安公主來宿齋可不是為了宿卓先生的,見宿卓先生,不過是跟他說一聲,免得讓沈吟致為難。
她是來見沈吟致的。
“剛才你是不是來過練武場?”沈吟致正在歇息,見到和安公主的時候,問的便是這一句。
來的時候沒有多想,撤走的還是不夠及時,不過究竟是不夠及時,還是眼前的這個小小少年,已經(jīng)足夠的厲害了,和安公主笑了笑,說道:“是啊,我來過,不過轉(zhuǎn)身去了師父那里,怎么了?”
沈吟致?lián)u頭道:“沒什么。”
“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和安公主說道。
沈吟辰感覺自己的身體僵硬了一份,不自然的問道:“是有什么事嗎?”
“我找你當(dāng)然是有事了,不過沒有事就不可以來找你了嗎?”和安公主的聲音在沈吟致的耳邊炸開。
和安公主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他的臉上慢慢爬上了紅暈,并不明顯,這也足夠讓和安公主心中歡愉,沈吟致的視線也不敢對上和安公主,只能是微微低頭,看著眼前的茶壺。
“自然可以,隨意便好,不過今日是所為何事?”沈吟致避開了和安公主的視線,出言問道。
“是袁家五小姐出嫁,你要不要去看一看,楚家的婚事呢,聽說每一次弄得很是熱鬧,這一次也不會意外,去看看吧,外面很熱鬧的。”和安公主攛掇著沈吟致陪她去外面看一看。
這就是她來的目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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