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這件事與沈家無關,也不會有人會因此而為難沈家,今后我離開,再相見已不知是何時,所以不要太過于思念,對身體不好。
沈家已經逐漸走上了正軌,我想每一個人都會有一個很好的前程,這樣的話,也不負我沈吟辰苦心籌謀和經營。
望自珍重,安好勿念。
這封信并沒有說太多的話,也不過僅僅是說明了她現在的逃亡全憑的是她自己的意愿,現在她做的事情,正是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沈吟辰做的什么,他們無從得知,但是據這封信來看,沈吟辰最起碼可以保證她自己的平安。
但是這封信,其實讓所有人看并不是最合適的,最合適見到的人大概就是沈居學了,畢竟當年和沈吟辰交換條件的人,就是沈居學。
沈家這么多年來的富貴和平安,一直以來的步步高升,全都是依仗著沈吟辰在背后牽線搭橋,出謀劃策。
這些事情沈家的子女并不知情,但是沈居學可是清楚的很,沈夫人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女兒之間許下了什么要的條件。
這個女孩子太過于厲害,太過于瘋狂,這一步一步走過來,哪一步不是兵行險招,但是能夠如此平安歸來,也是不易。
但是沈夫人無數次的想過,這個女孩子,這個沈吟辰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女兒,又或者是什么人。
可是這一點,卻是他們在清楚不過的了,畢竟沈吟辰從一出生就是他們帶大的。
但是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他們自己也沒有辦法看透。
沈夫人這么多年來,總是有這么一種感覺,沈吟辰這個名字實際上,都是這個孩子自己選擇的。
雖然這種話說出去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她所說的一切。
她讓沈家放心,她說沈家今后的發展不會受到任何的阻攔,這意思,怕是沈家想要在譽京城之中橫著走都是沒有問題,因為他們的背后是皇家,是君玉瀾。
雖然之前所有的困頓全都是君玉瀾帶來的,不過他們也明白,君玉瀾定然是不會對沈家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不然也不會是簡簡單單的包圍了沈家,而且隨后就撤走了。
世人在這一兩件事情之中,看清楚了君玉瀾究竟是有是多么重視什么,究竟有多么寵愛沈吟辰。
沈居學是知道的,沈吟辰在還未入宮之前,就已經和君玉瀾相識,那場選秀必然不會是君玉瀾心血來潮,故意弄出來的事情,應當是在為沈吟辰名正言順的進宮鋪平道路。
心中有眾多疑惑,也只能暫時壓了下來。
不過沈吟辰現在送來的這封信,是徹徹底底激起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沈吟幸是最先看到這封信的,然后送去了沈居學和沈夫人那里,之后便將沈吟言和沈吟致叫回來,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同時她也察覺到了,這封信話語之中的不對。
為什么,為什么姐姐作為沈家的兒女,要這么說?
為什么他們之間如此隔閡,竟然是像一個陌生人?
沈吟幸在沈吟言和沈吟致看那封信的時候,表情沉重的問道:“爹爹,娘親,幸兒有一事想要知道答案,可否告知?”
沈吟言和沈吟致的表情都很怪異,不過沈居學和沈夫人還呈現出一種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兒女們已經開始思慮這封信之中隱藏的內涵。
沈夫人點頭道:“你想問什么?說吧。”
“姐姐,”沈吟幸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沈吟辰她究竟是不是沈家的女兒?”
這一句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
“三姐姐,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二姐她是看著你我長大的,怎么可能不是我們的親姐姐!你究竟在想些什么!”最先出聲反駁沈吟幸的人,是沈吟致。
他一臉的憤怒,憤怒之下,還掩蓋著驚慌。
在座的,就算是沈吟幸很沈吟致年齡最小,也都不再是不諳世事的孩童,他們要經歷的是成長。
他們首先要面對的就是今夜由于這封信而引起來的疑問。
沈吟幸盯著他說道:“我自然希望姐姐她是,她是我的親姐姐,畢竟這天地下,沒有比姐姐更好的人了,可是姐姐都說了,再相見已不知是何時,很明顯啊,小致,你的二姐姐她永遠都不會回沈家了。”
沈吟致的臉立刻就煞白了下去。
“幸兒,別胡說,你姐姐現在情況未定,自然不知什么時候會回來,別再胡鬧了!”沈夫人說道。
沈吟幸所在的位置正好位于所有人的后面,恰好能夠看清楚每一個人說了什么,也能夠看清楚每一個人的表情是什么樣子的。
“每一次,姐姐離開,都會說歸期,就算別人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姐姐定然是會告訴我的,可是這一次她什么都沒有說,”沈吟幸眼神戚戚,“不定歸期,便沒有歸來之日。”
不定歸期,便沒有歸來之日。
也就是說,沈吟辰不會再回來了。
沈居學開口道:“幸兒,她是你姐姐,永遠都是,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所以她也一定會回來。”
“我不信!”沈吟幸不肯聽任何人的勸告。
沈吟言眉頭緊皺,問道:“為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信?為什么你就如此的肯定,沈吟辰不會回來?為什么你會問出沈吟辰究竟是不是沈家子女的事情?
不定歸期,便沒有歸來之日。
沈吟幸說道:“因為姐姐已經將沈家托付,沈家在譽京城之中無論怎樣發展都不會有問題,上面有陛下保護,便是我們在譽京城之中橫著走都沒有問題。在沒有后顧之憂的情況下,她會去做什么,她又要做什么,這么多年來,姐姐在背后究竟在忙些什么,敢問,可否有一人知曉?”
“她所做之事生死未卜,不知歸期,便不定歸期,而這歸來之日,自然也是遙遙無期。”沈吟幸雖然不知道沈吟辰究竟在做些什么,但是她能感覺到,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不然也就不會什么都不說,孤身離去。
直至今日才有消息傳出來。
“荒唐!這不過都是你的主觀臆斷,幸兒,你姐姐做事情自有她的理由,你既是了解她,便是應該明白,她是不會出事的!”沈居學面色沉沉,原本因為沈吟辰傳回來的書信所帶來的好心情,在此刻全都煙消云散。
沈夫人也在這個時候開口勸道:“幸兒,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咱們沈家好好的這不是很好嘛,你姐姐也不會不回來的。”
“回來?怎么回來?多久回來?就算是姐姐再怎么強大,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女孩子而已,爹爹和娘親為什么就這么放心!”沈吟幸的聲音猛然拔高。
這不是第一次了。
上一次沈吟辰消失之初,沈夫人選擇隱瞞了消息,結果被沈吟幸自己發現了,那個時候,她就在想,沈吟辰之于他們這些人,究竟是為了什么?
這里面究竟有誰在真正的關心沈吟辰的死活?
沈吟辰的消失,她犯下了一系列的錯,君玉瀾命人包圍了沈府,全譽京的人都在看沈家的笑話,那個時候,沈夫人還因為這件事而氣病了。
那個時候,他們這些人就都只是在擔心沈家的前途和安危,那個時候,所有人就告訴她,沈吟辰一定會沒有事的,一定會平安歸來。
她現在就想知道,誰給的這么大的信心?
便是連沈吟辰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她會經歷什么樣子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人知道。
憑什么在連她生死都未知的情況之下,就這樣倉促的下了決定,就說沈吟辰可以平安歸來。
并且在沈吟辰的書信送過來之后,他們只是關心沈家的事情,還是想也不想,便說沈吟辰定然是可以平安的,即便是現在被沈吟幸逼問至此,還是沒有任何的解釋和理由。
“幸兒平日里和辰兒關系最好,如此擔心也是必然的,心憂則亂,爹爹和娘親還是不要責怪幸兒了。”沈吟言上前阻攔道。
如今沈吟幸不做任何顧忌,任性妄為,直言頂撞沈居學和沈夫人。
這件事要是傳了出去,怕是對于沈吟幸今后的聲譽不是很好,這件事還是不要鬧得太大。
“我們自然也是明白的,你們姐妹兩個,素日里關系就很好,這些也都是看在眼里面的,幸兒擔心辰兒也是無可厚非,自然是要更加關切一些的,關心則亂,自也是不好多加責怪。”沈夫人也想讓這件事趕快過去,連忙說道。
自然沒有人想要讓這樣的局面繼續下去。
只是每一個人面上的表情都不是很好看,場面一度很是尷尬。
就在這片沉默之中,有一個人開口說話了。
“二姐姐自然是我們的姐妹,我們之間這么多年的情意總是不會作假的,只是,娘親,爹爹,你們并沒有說,二姐姐究竟是不是沈家的女兒?”
這句話是沈吟致所說的。
打破這片寂靜的人,最終竟然是沈吟致,剛剛他所爭執的事情并不多,也沒有說出更多的話,那是因為他在糾結于沈吟幸一開始說的那句話。
還沒有人正面回答,沈吟辰究竟是不是沈家的女兒。
沈吟幸一直僵持的面孔,這時候終于出現了一絲裂縫。
而沈吟言和沈夫人努力想要挽回的局面,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崩塌。
被沈吟致一句話就給完全打亂了。
情意不會作假,你都已經承認了沈吟辰是你的姐姐,那還要說什么,還需要說什么嗎?
沈居學沒有回答,而是直接起身,選擇離開,只是看著沈吟幸和沈吟致的眼神有些沉重,仿若是要看清楚這兩個孩子,似乎是這么多年來都沒有好好的看過他們。
不過也是如此,沈居學一心全撲在自己的前程上,關心家中孩子們的事情,屈指可數。
即便是上心,也不過是沈吟言的事情,畢竟沈吟言已經長大了,很快就可以參加科舉,可以入朝為官了,他相信以沈吟言的真才實學,很快就可以做到。
沈居學已經離開了,沈夫人覺得大家也沒有必要守在這里的。
于是,沈夫人說道:“你們幾個,好好讀書的讀書,好好習武的習武,還有你幸兒,你的功課可是萬萬不能落下,現在家中也沒有什么事情了,也用不到你們過于擔心,都好好的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吧。”
沒有人回應沈夫人的話。
沈吟幸有點絕望,她癱坐在椅子上,頭靠在椅背上,心神俱疲,在他們的眼里,他們這些做兒女的,只是為了沈家而存在的嗎?
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那是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沈吟幸想不起來。
“真殘忍,沈家現在沒有什么事情了,也就沒有人關心姐姐了。”沈吟幸說道,沈夫人已經走遠,沒有聽到她的話。
可是沈吟言和沈吟致還在,沈吟致走上前去,拍了拍沈吟幸的胳膊,說道:“還有你我二人,不要太擔心,擔心也沒有用,還不如仔細打聽一下二姐姐現在人在何處,究竟去了哪里,又是因為什么才離開的?”
“打聽辰兒的所在,不如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你們兩個還是平日里做好你們該做的事情,因為這些事情勞心勞力,最后只能是徒勞無功。”沈吟言勸道。
不過他的語氣不是很好,畢竟剛才沈吟致的話語之中,點名了他跟沈吟幸二人,是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里。
沒想到,自己在剛才不過是維護了兩句,就讓這兩個人將自己排斥在外。
而他也是為了整個家好,不想看到彼此之間鬧得太難看。
不過也是因為如此,最終的問題也沒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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