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我們大人要做什么啊?”
“大人……”
“大人……”
“來人啊,救命啊,搶人了——”
小書童哪里見過這種光天化日強搶民男的事情,完全不知道究竟該怎么去應對。
宋濂易也沒好哪去。
他自小便體弱多病,那唇紅齒白看起來也不是因為容貌太過出眾,只是因為身體虛弱才會看的臉色蒼白,若不是因為身體不好,他也不會去選擇乘坐馬車出行。
可這突然出現的人不由分說的便直接將他給托在馬背,又是一路疾行,宋濂易的身子都要被顛簸的散架了,偏偏那騎馬的人力氣大的驚人,一邊揮動著馬鞭一邊還能緊緊的扣著宋濂易,竟讓宋濂易抬頭看看到底是誰綁架了自己都成了困難。
余有問后知后覺的出現,拉住了那焦急不安的小書童,安慰道,“沒事,你們的宋大人很是安全!
“家姐親自護送,在這青州之內,應當沒人比宋大人更安全了!
余有問一臉輕松,還以為當真是大魏發生了什么大事呢,結果剛追了過去便遇到了自己的姐姐,她的姐姐聽聞他竟然走了這么久才慢吞吞的到了青州,二話不說,當即揮動著鞭子過來接人,想起來一向性格不緊不慢的宋大人那般窘迫的樣子,倒是有些好笑。
“家姐……”
小書童呆萌的看著余有問,對于他口中的那兩個字更多的是敬畏……
這幾年大魏的邊境一直都不安分,大魏經歷了那諸多的事情,周邊的小國都覺得高長樂并無可用將領,可是沒想到,青州突然殺出來一支隊伍,戰無不勝。
將軍便是余家的長女余慧如,副將則是一個不出名的沈青山。
這兩人披荊斬棘,以雷霆之勢平定了青州附近的番邦,并且還給其他方位的番邦各自寄去了一份賀禮,至此,再沒有人敢輕易挑釁大魏了。
哪怕是身在書閣,陪伴在宋濂易身邊這樣的書童也是聽聞過余大將軍的名號,巾幗不讓須眉,再度在她的身體現。
“余大將軍親自過來接我們宋大人。
小書童臉的表情很是精彩,但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跟隨著余有問一起追著余慧如的方向過去了。
宋濂易不知道自己在馬背究竟顛簸了多久,只覺得頭暈眼花之際被人拎著衣領重新回到了地。
“嘔——”
宋濂易迫不及待的跑到了一旁,扶著楊樹樹干便干嘔了起來。
余慧如拍了拍手,很是嫌棄的看著那后面姍姍來遲的余有問,“看!
“這樣不就好了嗎?”
“再那么慢吞吞的趕路下去,殿下都已經打完仗了,還用得著你嗎?”
宋濂易的臉色的確是蒼白的,余有問有些擔心,“姐,這么趕路宋大人不會出什么岔子吧?”
“他身體弱……”
余慧如瞥了余有問一眼,“哪里是什么身體弱,分明就是暈馬……”
“無礙!
常年駐守邊境行兵作戰,傷病在所難免,久病成醫這句話一點都不是夸張,像宋濂易這種無非就是身體薄弱了一些,常年累月的坐在家中讀書識字,本身就缺乏鍛煉,身體怎么可能能康?
要是丟給余慧如訓練,怕是不用兩個月就能跑能跳,一點毛病都沒有。
“帶著他休息一會兒之后跟來,今天晚我們就要趕到沂州,不然是會耽誤殿下的計劃!庇嗷廴鐚㈨\繩丟在余有問的手里,自己則是去利落的指揮著士兵分撥前行了。
前幾年,余慧如從軍,也是穿著男裝,頂著余家長子的身份,后來高長樂得知她是女兒身,便命她恢復女裝,可卻并未勒令她回家待字閨中,反倒是對她格外的器重,余老將軍年邁,便直接讓余慧如接手余家軍。
對于高長樂,余慧如心中滿是對伯樂的感激之情。
“是!”
余有問肅然起敬。
高長樂一行分外的張揚,剛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也是給了余慧如的余家軍一個很好的天然掩護,她們化整為零,悄無聲息的將青州的軍馬轉移到沂州邊境,而沈青山則是帶著另一對兵馬轉道去盛京埋伏。
不管是京城中納西而不安分的人做出來了什么動作,還是姜國尹明哲終于是露出來了勃勃野心,都是死路一條。
——
說是過來游玩,那便當真是游山玩水的。
高長樂隨行隊伍很快便從盛京到了沂州,沂州官民盛況相迎之后,高長樂便命人帶著她四處閑逛,心情很是輕松愉悅。
沂州知府譚新永陪著小心,挑選了十幾個沂州好手暗中保護著高長樂。
“殿下,這便是我們沂州河了!
“每到戍時的時候便會有很多農家和商販帶各自的手藝起來此擺攤,很是熱鬧,您來的時間剛好,明日便是我們沂州一年一度的燈會了,屆時這里會更加熱鬧!
譚新永精神爍爍,他就當真以為,高長樂這位攝政長公主當真是心情好出來玩,而到了他所管轄的地界的,正打算打起十二倍精神好生的招待著高長樂。
沂州之稱是因為姜國和大魏中間隔了一條小河沂州河,多年來靠著兩岸的百姓靠著打魚生活,晚還會有著豐富多彩的表演,如今入秋天氣正好,若是高長樂來的再晚點,那就只能帶著高長樂去沂州河滑冰嬉了。
“不錯!
“譚大人將沂州治理的很好。”
高長樂低眉淺笑,目光卻是不經意間朝著那沂州河對岸望去,沂州河并不算太寬,高長樂的視線能很好的望見河對岸的那些姜國百姓,尤其曙目的便是河對岸那成片成片的花海。
大魏的地境已經漸漸開始冷了,甚至最北的地方已經開始下了雪,可看著姜國那成片的花海,倒還是開的很艷麗,神情不禁有些向往。
譚新永捉摸不透高長樂的心思,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前試探著開口,“啟稟殿下,隔岸便是那姜國的地界了,姜國靠種植藥材為生,您所見的那一片花海,實則并非只是單純的觀賞那么簡單,那花名為迷迭,有著很強的毒性……”
“嗯?”
高長樂饒有興致的挑眉。
“因著沂州河水不寬,早些時候兩岸的百姓往來渡河進行商貿也是常事,那姜國害怕自己所種植的藥材被沂州百姓惦念,所以便在臨河岸邊種植了這諸多的迷迭草,遠遠看去就好像是成片的花海,若是不知道情況的百姓誤入那迷迭草叢的話,就會窒息休克而死!
譚新永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了高長樂。
高長樂臉笑意不改,可是那雙眸子里面的目光卻是清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那片迷迭草叢,種植了有多少年了?”
譚新永認真想了想,“下官任已經有十五余年,下官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那對岸的迷迭草了,想來,起碼是要十六七年最少了!
那樣大片的迷迭草叢匯聚成了花海一般,如此茁長成長最少也要兩三年的功夫,而這譚新永任之時就已經存在了……
十六七年……
這是把他們沂州的百姓當成賊看待了?真當他們姜國地界所種植的那點藥材比黃金還值錢了,沂州的百姓過去就是要對他們的藥材下手?
高長樂唇角笑意越發的冷冽了。
姜國投誠也不過才十八年的時間,他這迷迭草都種植了十六七年,是當真只是想要保護岸所栽種的藥草,還是,從一開始姜國的投誠都是別有用心,他們不過是在尋了個合適的契機,做好自己的防御,有朝一日能從那臨河小地逐鹿大陸?
唯才是小,野心勃勃才是大。
“原來是這樣!
高長樂似完全不在意一般的轉移著話題,“燈會又是什么?”
譚新永松了一口氣,見高長樂果然是對燈會有所感興趣的,到底是女人,就算往日坐在朝堂的時候是殺伐果斷,雷厲風行,可是心里面還是和其他同齡少女沒有太多的差別,都喜歡看著這些女孩子家家的熱鬧。
“沂州民風更為開放,不用媒人門說媒,少男少女可以自由選擇婚配的對象!
“一年一度的燈會便是由此而來,少男少女們可以在燈會開始的時候,挑選一株桔;ㄋ徒o對方,若對方接受,拿了那株桔;,便是答應了婚事,第二日,雙方父母即可探討二人成親的事情禮節。”
“不少外地的人也會在我們沂州燈會開始的時候過來,一來是為了湊個熱鬧,漸漸世面,而來也是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心儀的人!
說到心儀的人,譚新永的心思微動。
長公主如今已經十七歲的年紀,眼見著入了秋,過了年便年滿十八,按照大魏百姓的年紀,早就嫁人生子了,可這些年來明里暗里的替長公主說媒的人不少,卻沒見到長公主對那位世家少爺有著心思。
若是……
他的家中可還有適齡的兒子呢。!
“那本宮可是當真要好好的看看了。”
高長樂紅唇微揚起一抹弧度,示意著譚新永繼續介紹沂州的風土人情。
眼見著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
殘陽依山,夾雜著片片鱗波的水面,視線之內的諸多事務變的朦朧的金色,高長樂一襲黑色繡著金線的長袍席地,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位者的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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