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爽朗的秋末,天光給城市糊上一種舊的顏色,我的夢里小鎮(zhèn)車水馬龍。
家鄉(xiāng)的沱江河水位還很低,站在橋上一眼看去,就是一條蒼茫大江橫臥在一座座城鎮(zhèn)之中。
我每天背著書包上學(xué),上課,回家吃午飯,睡午覺,又上學(xué),放學(xué),打球,晚上回去陪陪父母,然后睡覺。
我漸漸都要適應(yīng)這16歲的枯燥生活了。
其實除卻了青春期萌動的青澀心態(tài),和對未來生活的希冀心情,以成年人的狀態(tài)回到高中生活,并不快樂。
朋友們有些疏遠(yuǎn)我,沒有辦法,他們要玩一些無聊惡作劇,我實在提不起興趣;朋友們津津樂道,胡言亂語一些關(guān)于女人的敏感話題時,我在旁邊也只能是一臉無聊神色,意外的很沉穩(wěn)。
我格格不入。
我們回望青春,感慨的是心境,還是時光?
唯一欣喜的是父母發(fā)現(xiàn)我突然變得特別的聽話,開心得不得了。
時間也許是一個維度,可以來回,但心路好像仍然是單行道。
而我一直等待的,關(guān)于那個夢境鬼魅的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發(fā)現(xiàn)。
一個…女的…忍者打扮…的刺客?我實在不知道跟我16歲哪一件事情有關(guān)。
這一段時間我已經(jīng)排除了好幾個女生了,我總覺得是我和賀鬼才的思路有問題。
會不會就不是個女的,或者不是我的16歲?
主要唯一的線索,是她第一次是出現(xiàn)在我16歲的某個噩夢里,我還記得那個噩夢:我本來夢到和阿烏走在一座山路上邊走邊聊,突然就一起掉下了懸崖,在半空中,我看見一個露出詭異笑容的少女,一個忍者行頭,變身為一只巨大蝙蝠飛在空中,張開血盆大口猛的向我咬來……然后我就醒了。
是一個特別簡單的噩夢。
山路?阿烏?蝙蝠?到底有些什么聯(lián)系呢?
只有阿烏每天都出現(xiàn)在我生活中,她本來就喜歡打籃球也喜歡踢足球,加上性格直爽,長得還行,和我們這一群男生都建立了不錯的感情。
只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群男生開始喜歡私下談?wù)摪,阿烏本來身材就比較好,一群青春期的男生,會講些什么?有時候講著講著就會講出一些齷蹉的語言,我雖然知道這是在夢中……
但是我每次聽著聽著就是一腔子發(fā)不出來的火!
——在我的夢里,我的夢!我是夢主!被一群小孩兒羞辱是怎么回事!
這種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很難受,但是幾次之后,我驚訝地發(fā)現(xiàn)當(dāng)大家在開阿烏玩笑的時候,還有一個人也是默不吭聲,不太開心的樣子,這個人叫做韓宇,也是我們班的,跟我挺好。
這小子喜歡我老婆!
雖說夢境中到處充滿了蝴蝶效應(yīng),但還是有一定的合理性的,我奇怪的看著這個平時老實巴交的韓宇,發(fā)現(xiàn)韓宇也正奇怪的看著我。
終于有一天,韓宇小心翼翼的來找我,問我是不是喜歡阿烏。
我做了這么多年的夢師,不至于主次不分,阿烏真人還在真實世界活得好好的,肯定不會是我的夢中鬼魅,所以這次我到夢里查案子,沒必要關(guān)注阿烏的任何生活,哪怕她死了也不用管。
這就是專業(yè)。
我對韓宇說:“沒有沒有,想哪兒去了,你要追大膽去追!
“說得像你讓給我的,我也沒說追……,就是問來耍!
我看著韓宇這個大男生全身都在嬌羞的模樣,一陣惡心又有點兒感慨。
當(dāng)年我也這樣。
我倒也沒多大擔(dān)心,因為印象中阿烏是一個超級難追的女生。
三天后,韓宇牽著阿烏的手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當(dāng)時正在打球,大汗淋漓真舒服。
遙遠(yuǎn)的夢的蒼穹傳來了一聲打臉的脆響。
即刻全場響起了各種聲音噓聲,歡呼聲,還有啊嗚啊嗚的鬼叫。
“阿烏有主了,哈哈!”陳東走過去搭著韓宇的肩膀,笑呵呵的!邦~……接個吻,不接吻算不得耍起了,咱們幾兄弟就撬你墻角。”
“要你撬得動啊!表n宇一臉幸福模樣,真準(zhǔn)備親!眼看著就要下嘴,我再看看阿烏的反應(yīng)。
好像,還很愿意的樣子!
“不做了!”
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看著我,我這邊聲勢很大,只見我指著天在那兒喊:
“不做了!出來!蚩盤,賀鬼才!在看笑話吧?”
“不做了!這夢!老子不做了!查不了,不查了!簡直亂來,快快!兩個老兒,別看了,拉我出去!”
賀鬼才和蚩盤的影子出現(xiàn)在天邊,若隱若現(xiàn)的,蚩盤笑道:“你這主人是個孩子心性啊,許知,他就算不做這個夢了,理論上,他夢里這個故事會像平行世界一樣繼續(xù)下去的。”
賀鬼才笑到:“呵呵,拉他出來吧,孩子心性的人發(fā)起火來恰好最沒譜!
“呵呵呵呵……”
“不對!”賀鬼才一聲驚呼。
蚩盤也是一臉訝異。
只見韓宇目光呆滯,他的左右身軀已經(jīng)被整整齊齊地一分為二了,此時才緩慢移開,鮮血濺射。
全場發(fā)出各種驚恐的尖叫聲。
看這情形,韓宇估計在我咆哮之前就被殺了,好快!我們仨都沒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現(xiàn)場就死了一個人。
那只鬼魅應(yīng)該是現(xiàn)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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