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陶千民此刻在現(xiàn)場,一定會大吃一驚,這位黑袍夢師的樣子,分明就是稻沃草原魂修的樣子!
而且似乎還是統(tǒng)領(lǐng)那個級別的魂修!
就在這只手臂臨近之際,陳豐臺背脊猛然一涼,仿佛這一爪,帶動了周圍的天地虛空,混雜著那些冰冷的鬼物向自己接踵而至。
仿佛身子被凍住,不能動彈!
生死一線,若是正中這一爪,陳豐臺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是被什么樣的存在所殺。
可是,今日陳豐臺顯然命不該絕。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人影從海面上忽閃而至,驀然間,一掌臨近,直接就拍在了這只枯骨手臂之上。
這一掌如此輕柔,仿佛就只是一位老人,在小孩子的頭上輕輕拍了拍一般,就改變了此爪的進(jìn)攻路徑。
這道人影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致于此人影已然收掌之后,在場所有人都未反應(yīng)過來,只見得這位黑袍夢師不知為何打了個踉蹌而已。
這位不速之客,他的到來甚至沒有附帶任何遁形之音,悄無聲息的就遁到了陳豐臺的面前,仿佛,連風(fēng)在他面前都沒有了阻力一般。
又仿佛,他就是風(fēng)。
“元帥!元帥!”陳豐臺驚喜莫名,當(dāng)他終于看清楚了這位在自己危難之際,現(xiàn)身相助之人的相貌之后,大聲叫道,連叫兩聲。
這位不速之客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暴戾淵海中,那一葉扁舟之上飄然而立之人。
他就是夢師聯(lián)盟的盟主,常河。
“怎么搞的?”常河收掌之后負(fù)手而立,對陳豐臺喝到,背對了所有的敵人,如立于無人之境。
而剛才那位東瀛黑袍夢師被看似輕輕的一掌擊退之后,顯然是惱羞成怒,雙手一揚(yáng),接著張牙舞爪的朝常河的背心射來。
“元帥小心!”陳豐臺面對此黑袍夢師,見此一幕,驚呼道。
但下一刻,陳豐臺的驚恐之色便僵在了那里。
只見這位黑袍夢師在掠近常河大約三丈左右的時候,不知道受到了什么詭異的攻擊,便忽然血肉爆開,直接神魂俱滅了。
而常河看似并未出手的樣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都沒有轉(zhuǎn)過頭去。
元帥還是如斯強(qiáng)大,他仍然是世界夢師最強(qiáng)武力的代表。
陳豐臺心中大駭之下,還有大喜,直接跪拜道:“歡迎元帥回家!”
“我問的是……”常河眉頭微蹙,似有無奈,解釋了一句道:“我問的是!元羅和鐘離眉兩人,是怎么搞的?”
“他……他們……”陳豐臺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沒說出個所以然。
吞吞吐吐的原因倒不是因?yàn)樗隽耸裁刺澬氖拢谴筌妷壕持畷r,他完全沒有想到元帥會問這個問題。
不能打完仗之后再說嗎?
“嗯?”常河溫和道。
陳豐臺看常河的神情,竟不像是問來玩兒的,居然是認(rèn)真的,也只有穩(wěn)住了心神,才認(rèn)真回答道:“當(dāng)時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一個叫做完顏烏的女人,很可能掌握了復(fù)活夢術(shù),于是……”
陳豐臺將此事簡要的概述了一遍,眼睛時不時的還瞥向海面,警惕地觀察著東瀛大軍的動靜。
常河出手產(chǎn)生的威懾力很不一般,即將登岸的三十來名東瀛武士似乎是收到了什么命令,即刻撤退了回去。
“原來如此,哈哈哈!”常河在聽完此事之后,哈哈大笑起來:“我說呢,這個元羅,真是像我!”
陳豐臺不知這有什么好笑的,一頭霧水,但元帥向來性情乖張,難以捉摸,所以也只能是默在一旁。
“不過啊,還真是愚蠢。”常河大笑后,忽然嘆了一句。
陳豐臺垂頭喪氣附和道:“是啊,元羅此人總是一東一西的,沒有定性……”
說到一半,他便發(fā)現(xiàn)了元帥臉色不對,立馬又把頭埋低,十分尷尬。
附和元羅愚蠢,不就是說元帥愚蠢么?
“噯!”常河擺擺手道:“我不是說元羅,我是說蒙長歌這老小子,實(shí)在是愚笨之極吶,差點(diǎn)被他壞了好事。”
遂走到了蒙長歌昏過去的地方,瞇著眼睛,歪著脖子看了看。
陳豐臺實(shí)在不想再繼續(xù)什么元羅,鐘離眉這種話題話題,話鋒一轉(zhuǎn)問道:
“對了元帥,蒙長歌和陸婆婆還有得救嗎?剛才他們被一種奇怪的幽光擊中后便不省人事了。”
常河踱步到蒙長歌和陸無如之間,又瞧了一眼之后道:“無礙,是被剛才那人用夢術(shù)攝魂了,但未攝徹底,短時間得到相應(yīng)的救治就……咦?”
常河蹲下同時說話之時,右手放在蒙長歌眉心還沒事,但當(dāng)他左手放在陸無如眉心之際,訝異的“咦”了一聲。
“陸婆婆怎么了?”陳豐臺忍不住問道。
常河眉頭蹙起:“死了。”
但旋即又露出玩味之色道:“不過死的不是陸無如,呵呵呵呵,真有意思,看來我走的這些年,你們一個二個的,都變精了,精得像狐貍一樣。”
“還是只有元羅那個孩子,懷著赤子之心,像我。”
元帥說話一向深不可測,這些話陳豐臺沒有過腦子,也從來沒有想過去悟一悟,權(quán)當(dāng)元帥又開始胡言亂語了而已。
他在意的是,什么叫做:“死的不是陸無如?”
想起從東瀛大軍包圍蓬萊島開始,陸婆婆的確有些反常的行為,以及憋死不說一句話的奇怪舉動,陳豐臺越想越覺得其中蹊蹺。
常河仿佛洞穿了陳豐臺的想法,依然很耐心的解釋道:“這具尸體,是陸無如的傀儡,陸無如啊,應(yīng)該和元羅他們一樣,跑了。”
“跑了?”陳豐臺臉皮明顯地抽搐了一下,夢師聯(lián)盟五個最高級別干部,竟然就跑了三個?
還有,元帥這么溫柔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
感覺不知道為什么,元帥來了后,竟然一直在贊賞元羅和陸婆婆這兩個叛徒啊……
“好了,我就解釋到這里。”常河緩緩起身,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肅然起來。
接著向陳豐臺吩咐道:“你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戰(zhàn)場清理一下,蒙長歌我已經(jīng)救治,好好找個地方讓其休息一下,另外,這具形似陸無如傀儡的尸身,留著,我有空再看一下。”
“是!”陳豐臺還是比較喜歡接受命令的交流方式。
“然后……”常河一步踏出,徐徐然往海上走去,頭也不回道:“就沒你的什么事情了,他們既然來進(jìn)攻蓬萊島,就是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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