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月初拾躺于塌上,反復轉側,依然夜不能寐,毫無睡意,聽著隔壁漸起的鼾聲,其他人應是已經睡熟。
閉著眼睛又轉了個身,最后還是睜開眼睛坐了起來,躡手躡腳的打開門,向院中走去。
到了院中,月亮格外明亮,聽聞頭頂有聲音,她回首抬頭一看:確是白之初正歪歪斜斜十分散漫的的坐于屋頂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也睡不著么?”白之初看到月初拾轉而笑了,笑容在這月色之下,清爽明亮。
“嗯。”月初拾仰頭看著他的笑,自己也笑了,
隨即輕點腳尖,起身輕飄,立于與白之初的身旁。
白之初向旁邊挪出了一個位置,月初拾自然的坐下。
兩個人遠遠望去,如同兩個頑皮的孩童一般蹲坐在房頂之上,沉默又乖巧。
“你剛剛坐在這里在想什么?”月初拾轉過頭問道。
“......”原以為白之初也不會回答什么,在月初拾回頭之際白之初卻認真的答道:“我在想家。”
“家?”月初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父母雙亡,怎會有家呢?
白之初看到她的反應會心一笑:“我的家就是浩清山,山上所有的人都是我的家人。”
“對不起......我........”月初拾不知道剛剛的想法是不是傷害了他。
“哈哈,沒關系~”白之初毫不在意的笑笑:“不過出來這幾天,師公他一定氣壞了。”
“小白,”月初拾看向他問道:“有件事情我不明白。”
“你說。”白之初轉頭對上她的目光,雖是月涼如水,不知為何臉頰似有隱隱發燙,她不明所以,卻也不為在意:
“我們進入禁地之時,你為何自報姓名?你明知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為何還要如此?”
白之初看著月初拾嚴肅模樣禁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么?”
“沒有,”白之初笑著擺了擺手:“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人。”
“誰?”月初拾問道。
“不知道。”白之初笑著搖頭。
“……”月初拾面色慍怒的看著他:“我看起來很好笑……”
“不不不,你別誤會。”白之初看她似是真的氣了,急忙擺手:“我只是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而且只是一面之緣。”
月初拾聽罷看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那是我小時候,有一年冬天我獨自在山上練功,遇到了點小情況,不知道那位姐姐什么時候從何處出現幫了我,不過面容已是記不太清,只是隱約記得她和一樣都穿著銀色青衫。”
白之初笑著瞇起眼睛望向月亮:“那晚初見她時月朗星稀,月亮也是這般清亮。”
“只見了一次?”月初拾不解。
“嗯。”白之初點頭肯定到:“她說以后會再來看我,可是自那以后卻再未出現,再大一些的時候,我有問過師公,除了師叔們,山上還有何人,卻無一不回答再無其他人……”
“那你可有找到她?”月初拾問道。
白之初失望的搖搖頭:“不曾,后來時間長了,也就淡了,只當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吧。”
兩人就這樣靜坐在屋頂之上,月色如水,映襯兩道清影更顯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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