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京城夜爵酒吧頂層包廂。
一個男人倚在沙發上，左右各坐著個露骨美人，一人摟著他的腰，一人抱著他的脖子，幾坨兇器緊貼在男人的身上，不斷刮蹭。
男人斜前方坐著個唱著艷曲的女人，腳下跪坐著一個穿著女仆裝的女孩。
女孩正一顆一顆地剝著葡萄，剝好一顆，就用舌頭卷著一顆，送進男人嘴里。
包廂角落站著幾個保鏢，對此等情景似乎早已習慣，面不改色地直視著主人與幾個女人玩耍。
忽而一陣鈴聲響起，一個女人手指逶迤著從男人的口袋里拈出他的手機，看清來電顯示，紅唇不滿地嘟起。
男人低低地笑了笑，示意女人將手機放到他耳邊。
前方正在唱歌的女人也極有眼色地停下來，讓男人接電話。
“少爺，是我。我已經和香江這邊的警方溝通過了，他們沒有懷疑徐氏集團，一直把我們當成受害者。這邊的線人也在全力壓制這件事，應該很快就能平息下來，到時候再讓公關團隊運作一下……”
聽著手機里的匯報，男人的臉色從最開始的漫不經心，漸漸變得凝重，最后猙獰得令在場幾個女人抖如篩糠。
結束通話后，男人眼底那層陰鶩始終縈繞不去，捏著旁邊女人的下巴吻上去。
女人渾身輕顫卻不敢反抗，直到一抹鮮血從唇角流淌下來，男人才松開她，一臉饜足地重新仰倒在沙發上。
嘴里的血腥味讓體內的暴躁因子慢慢平息下來，男人緩緩勾起一個愜意的笑容，低聲喃喃：“果然沒死，這可真是……太令人驚喜了……”
身邊的女人們此刻對“死”這個字極其敏感，互相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里的恐懼。
尤其是方才被吻得生不如死的那一個，捂著嘴巴，淚水與鮮血齊齊流淌，她卻不敢提出離開……
這位爺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殘暴，還有那方面的嗜好，聽說每年都要玩死好幾個……
但他對女人非常大方，只要熬過這一晚，她們想要的東西，何愁得不到。
本就是懷著發財夢過來的，但看著那個舌頭幾乎被咬爛的同僚，女人們卻開始懷疑，這個決定究竟值不值得……
“你們這是什么眼神，我很可怕？”
驚懼間，男人低沉如鬼魅的聲音陡然響起，那雙邪肆的眸子一一從在場女人的臉上掃過，被掃到的女人鵪鶉紛紛般垂下頭，無人敢與他對視。
男人對她們的反應卻十分滿意。
他不需要什么聰明會來事的女人，再特別，在他眼里也不過是個玩具，只要聽話，知道害怕就行。
男人做了個手勢，身后保鏢立即提著個箱子上前，打開蓋子，露出里面疊放整齊的鈔票。
怯懦的女人們在這一刻重新活了過來，跪在地上的那名女孩壓抑著激動，開口道：“徐總，這是……是給我們的嗎？”
“嗯。”男人顛了顛下巴。
這個動作仿佛圣旨，女人們頓時拋卻所有恐懼，紛紛尖叫著伸手去搶箱子里的紅票子。
男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嘲諷，卻又無比滿足。
—*—
周六清晨，方遇在樓下與卓夏陸一銘匯合，前往蔡家。
蔡家的煙酒超市開在一個小區附近，此時不過8點鐘，超市已經敞開大門，開始做生意了。
超市門口擺著張長桌，一個帶著口罩的瘦高青年正站在那里擺弄蒸籠。
這個點，出門鍛煉的人剛回來，懶得做早餐的人也隨意穿著拖鞋家居服，在這家小超市買個方便營養的早餐。
方遇搖下車窗，怔怔看著那個青年。
雖然口罩遮住了半邊臉，但那雙標志般的大眼睛還是瞬間勾起了她的回憶，這就是在她家借住了大半年的蔡承。
她拉開車門走過去，站定在那人面前。
蔡承正低著頭往蒸籠里塞包子，見眼前落下一片陰影，以為是來買早餐的客人，便頭也不抬地道：“早上好，要點什么？饅頭燒麥菜包肉包芝麻包奶黃包豆漿油條都還有。”
方遇眼睛有些酸澀，低低喚了一聲，“蔡承哥。”
蔡承手一頓，猛的抬起頭，看清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孩，眼里訝異、驚艷、懷念……各種情緒一一閃過。
見他半晌不說話，方遇抿抿唇，又道：“蔡承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方遇啊。”
驚訝過后，蔡承的眸子再度沉靜下來，解下口罩，轉身朝店內喊了一聲：“小張，幫我看下攤子。”
“好嘞老板！”一個小店員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接手賣早餐，看到方遇，夸張地哇了聲，“老板，這是您女朋友嗎？”
蔡承抬手在小店員腦門拍了一掌，“別亂說，這是我妹。”
“啊？老板您還有個妹妹？我咋不知道？”小店員滿臉震驚，眼珠子里滴流滴流在蔡承和方遇身上轉來轉去。
蔡承懶得跟他解釋，看著方遇道：“進去說吧。”
“嗯。”方遇點點頭，側過身指向停在旁邊的車子，“我帶了兩個朋友，能讓他們一起嗎？”
蔡承看著那輛黑色奧迪，眼底沒什么情緒，只是微微點頭，“可以。”說罷率先向超市里走去。
蔡承租下了這棟樓的一二層，一層做超市，二層為居所。
方遇三人跟著他上了二樓，來到客廳。
“請坐吧。”蔡承隨意指了指沙發，提著開水壺去打水燒水。
方遇坐在卓夏和陸一銘中間，好奇地打量這間客廳。
客廳十分簡陋，地上零零散散地堆著各種紙箱，墻上一片雪白，沒有任何裝飾。
電視機旁邊的桌上，擺著一個相框，里面是一張泛黃的全家福。
片刻后，蔡承提著水壺回來。
方遇看著他慢條斯理地泡著茶，遲疑開口道：“蔡承哥，蔡伯伯怎么樣了？”
“還是老樣子。”蔡承淡淡道。
這淡漠疏離的態度，令方遇微微感到辛酸。
這些年他既要掙錢，又要照顧蔡興民，想必過得不容易、
可即便再艱難，他還是拒絕了方父的幫助，一個人頑強地走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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