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總看見莜沐伸過來的手，站起來回握，還不忘笑著客套。常年經商的圓滑頓顯無疑。

    旁邊那個姑娘，莜沐笑著也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姑娘回以額首。但是看著莜沐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有幾分疑惑，偷偷的瞄了瞄旁邊的朱總。

    他對她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

    落座后，莜沐也不再多寒暄，直入主題，把合同一式兩份，遞給朱總讓他過目。

    和他佛系的打扮不同，他一雙眼睛猶如精明的狐貍，每一個字都看得認認真真。他足足看了二十分鐘，才把一份合同看完。

    莜沐見他終于看完，說道:“朱總，您看完合同，要是覺得沒有什么要補充的，我們就簽字吧。合同敲定后，貴公司務必在一周之內準備好所有的樣衣送到指定的攝影棚。我們好跟進后續的工作。”

    朱總認真聽完莜沐說的話后放下合同，并未點頭，沉默幾秒后道:“曲總，合同其它條件我都沒有意見，就是廣告費這一塊兒，我們需要再談一談。”

    “哦？不知朱總有什么意見？”莜沐聽他這樣說，并不意外。

    這人可是圈內出了名的喜歡最后墨跡的人。之前已經溝通談妥的，臨時卻又反悔這種——常有的事兒。

    商業合作這東西，只要沒有白紙黑字，一切承諾，都不算絕對。只是有的人，更看重諾言，而合同的出現，就是規范那些不重諾言的。

    “在原有的價位上降二十個點。”朱總直接開口。

    莜沐聞言，心里嗤笑，真是獅子大開口，看她小，所以瞧不起她還是怎地？

    “朱總真幽默，二十個點？這哪里是談合作？我怎么覺得分明是朱總請我吃了個玩笑？”莜沐笑道，直接繞彎兒，正面都懶得回答。

    “怎么？曲小姐覺得不可行？以往我和

    Sophia小姐的合作，一直都是這個數，怎么到了曲小姐這里，就突然大漲這么多呢？怎么說也是老朋友，沒必要吧？莫非就因曲小姐運氣好請來蘇靳言這個香餑餑，倒騰了這一期的暴增數據，就開始獅子大開口了嗎？曲小姐，來日方長啊。”

    朱總后面的話，是笑著說的。說完還給莜沐遞過來一份點心。

    那眼神，莜沐不知怎么的卻看出幾分猥瑣來。

    她接過點心，隨意放在桌上，回道:“既然朱總也說了，大漲，現在靠流量說話的時代，有流量當然有說話權。況且朱總，還真不是因為這個，據我所知，我們兩家公司上一次的合作，已是一年前。您和裴小姐怎樣合作的，我不是很清楚，但關于價格，公司有公司的規定，早就提價了。”說到這兒，莜沐停了下。

    隨后又道：“現在，物價都在上漲，我們不過是順勢而為，不然公司也沒飯吃呀，望朱總理解。”她懶洋洋的，好聽的嗓子慢悠悠地吐著話語，不疾不徐，仿佛說著天氣真好。

    但這話也不能讓對方立馬就簽了合同。

    朱總依然繼續壓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僵持不下。

    這時，旁邊小李的電話響了，她對幾人說聲抱歉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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