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車外排著長隊的人，再聽著陸遠的解釋，余子賢知道，排隊已經(jīng)成為蘇聯(lián)人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甚至也將深深的融入到后蘇聯(lián)時代——俄羅斯人的基因里去……
蘇聯(lián)解體前，她的人民為了填飽肚子需要排隊；解體后的十多年內(nèi)，她大統(tǒng)繼承者的人民依舊需要排隊，甚至比解體前還要承受更多的痛！
經(jīng)過二十多分鐘的形成，車子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開始七拐八彎，并在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停下，前面有一個不高、看著也就是四五層樓高的小建筑的輪廓。
“這里是哪里？”余子賢看著前面的建筑問道。這時候天還沒有亮，僅僅是靠街的建筑借著路燈，才能看出個大概模樣。
“老板，這里是一家華人開的旅館，老板姓艾，叫艾華，英文和俄文名都叫艾德華。”
“這名字不錯。”
“恩，名字不錯，人也不錯。老板見了你就知道了。我們下車上去吧，已經(jīng)安排好了幾個房間，大家過去住就行。”
在余子賢點頭示意隨陸遠安排之后，路遠就開始招呼幾個幫手將大家的行李往旅店搬。
陸遠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來到國外混的也是不賴。
提著自己隨身的小包，余子賢路過旅館大廳門口，赫然看見了兩個保安——這可是真·保安——持槍帶械的那種！
盡管像是獵人打獵用的噴子，但也好歹拿·真器械！不過余子賢的心里還是緊了一下，看來這邊的治安可能是真的不行！
直接上了三樓，連續(xù)預定了幾間緊挨著的房間。
等大家安排妥當之后，站在旅館窗子前，余子賢看著外面，從樓房空隙向望方過去。此時天已經(jīng)蒙蒙亮，窗子前方似乎正對著東方的方向，已經(jīng)開始魚肚白。
這個時候，陸遠端著早餐進來了，一個大列巴，一碟西紅柿醬，一杯咖啡！
“老板，你先吃點早餐，在休息一會兒，等你醒了我再給你匯報工作……”
“好的，你一說倒真是感覺有點困了！”燕京飛莫斯科可是有著近八個小時的航程，盡管涂裝線躺了一路，可是飛機上睡著就是瞇著眼睛……從來沒睡踏實過。
余子賢咬著手里的大列巴，也就是以一種經(jīng)硬面包吧，喝著暖和的咖啡，突然問陸遠道：“這一頓早餐在莫斯科多少錢？”
“3美元……按照去年官方盧布價也就是6盧布左右，但是黑市的價格可就不是這個價了，……而且?guī)讉�月前的8.19事件之后，現(xiàn)在的匯率已經(jīng)升到15以上了……也就是說著頓飯可能在50盧布，關(guān)鍵是還搶不上！”
“知道了……對了蔣月華她們什么時候過來……說了沒？”
“半個月前已經(jīng)說了！但是最近這段時間，局勢真的是一日三變……她說中午十二點過來。”
“嗯嗯，她那邊也有人保護吧？還有田大爺、成虎等都安排好了吧？”
“蔣小姐已經(jīng)安排了，一明一暗。田大爺已經(jīng)睡著了……成虎就在隔壁。”
“哦，那行吧，我先歇息會兒，中午十二點之前叫我。”
余子賢一落到床上，幾乎立馬就睡著了。
……
“砰……”
緊接著又是一聲“砰”的聲響！
睡熟中的余子賢，腦海里那根始終未曾放下的弦突然緊繃，余子賢猛的床上一咕嚕爬了起來。
甚至余子賢都來不及看窗外發(fā)生了什么，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余子賢心里咯噔一下。
“老板，是我，尚飛。”好在緊接著想起聲音讓余子賢一下子放松了下來。
余子賢從貓眼再次確認沒事之后，打開了房門。
“老板。”
秦尚飛和成虎兩人一起過來了。
“怎么回事？”
“暫時我們也不知道，李歡林和陸遠在打探消息。”秦尚飛低聲說道。
讓余子賢蹲在靠窗的墻角，秦尚飛慢慢的將窗簾掀開一點點，向外觀察著。而成虎則是拿著一把日常常見的一把水果刀夾在手心，一臉警惕的支棱著耳朵，站在余子賢聲旁，一動不動。
“成虎，你去將田大爺也叫過來，自己小心一些！”
“老板，這邊情況暫時還不明確……”
“沒事，你先去將田大爺叫過來。”余子賢小聲的再次說道。
“好吧。”說完之后，成虎身輕如燕，窮無聲息的幾步已經(jīng)竄了出去。
秦尚飛緊接著跟了上去，守在門邊。
沒過一分鐘，敲門聲再次響起，秦尚飛確認是成虎之后，開了個房門側(cè)開將兩人讓了進來。
“田大爺，您沒事吧？”余子賢看大爺還是一身睡衣、睡眼稀松的樣子，似乎是真也沒受什么影響。
“我能有什么事？你看著不是好好的嗎？我看是你緊張過度了吧？！這是莫斯科，蘇聯(lián)的首都，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呢？我正在打算接著睡了，小成說你在叫我！”
“大爺，你沒聽見外面的動靜啊？”
“聽見了，可是聽見了有什么用？不就是幾個混混開槍鬧著玩，待會兒警察過來處理就完事了……能有什么事情？”
“嘚，嘚，是我打攪您做大夢了，您要不在我這躺躺……我是沒瞌睡了！”
剛才，余子賢問秦尚飛了，此時已經(jīng)是中午十一點了，也就是說，余子賢已經(jīng)睡了三個多小時了。
“那，我回去躺著了，正睡香著了……”說完，田大爺就往外走去，打算去他自己的房間睡覺。
”大爺，您還真是大爺啊，你就在我這得了，你一個人在隔壁，我還真不發(fā)行嘞！”余子賢對田大爺真是服了……看來，大爺這是把這里當成國內(nèi)了，或者說是把莫斯科當成五六十年代的莫斯科了！
就在這時候，側(cè)身站在窗子跟前，掀了窗簾一點邊的秦尚飛，小聲的對余子賢說道：“老板，你看，兩點鐘方向，你看……”
秦尚飛讓開了位置，余子賢按照他說的方向望去：好家伙，在五十多米遠的一個街道口，地上躺著兩具尸體，身體殘軀散了一地……身體下流出有深色的印記，應該是血液吧！
“嘔……”余子賢忽然感到一陣惡心！
忽然，遠處想起的吵雜聲，引起了余子賢的注意，就在隔著幾百米遠的一條主干道上，一群示威游行者，高舉著旗子，正在高聲大喊著……
逝去的生命……示威游行的隊伍，似乎兩不相干，各自按照自己的邏輯進行著。
“咚咚、咚、咚咚……”
忽然，門外的敲門聲再次響起，眾人的神經(jīng)再一次繃緊！
秦尚飛輕步上前，而成虎手里的水果刀再一次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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