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珠心里暗道:自家主子是神仙不成,還真是料事如神啊!
心里千回百轉,面上卻絲毫不顯。
她笑著挑挑眉頭,“不知道,吳小姐這是何意?”
吳真真面露難色,無奈地說道:“這是我前幾天來你們鋪子里打的首飾。”
你看,才幾天的功夫,居然成這個樣子了。
流珠站在盒子前,仔細地看著里面的簪子,卻沒有伸手。
她轉頭笑著說道:“吳小姐,您是知道的,這簪子既然是在我們鋪子買的,我們鋪子里會免費替您修補好的。”
“只不過,這修補的過程有些復雜,所以,恐怕您短時間內是無法佩戴這支簪子了。”
吳真真擰著眉頭,看著流珠一陣無語,“我過來一趟,是這個意思嗎?”
“我既然能買得起,自然也不差修補的那幾兩銀子。只是·······”
她沖著流珠輕輕頷首,后面的話,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了吧?
什么意思啊?
我不懂啊!
流珠瞪大眼睛,滿臉誠懇地說道:“還請吳小姐名言。”
吳真真著急地擰著眉頭,我都暗示的這樣清楚了,你怎么還不懂啊?!
流珠一臉為難的撓撓頭,請恕我愚笨,我真的不懂您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心里卻是嗤笑不已,這個吳真真還真是夠狡詐的。
想要出風頭,又想要賣王妃一個好兒。
試問這天底下,哪有那么美的事情,讓你將所有的好處都占了的?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吳真真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流珠的厭惡,“你怎么就那么笨呢?”
流珠極力隱忍,可還是忍不住嘀咕道:“您又不把話說清楚,我哪兒能猜到您的心思啊?”
你還有理了?!
吳真真不滿地瞪著她,剛要開口,便聽于宛如不耐煩地說道:“你跟她費什么話呀?!”
說著沖著自己的丫鬟和另外的幾個小姐一擺手,“都拿過來,讓她看看。”
幾個人將手里的盒子放到桌前,同時打開了盒子。
流珠看著里面斷成兩截兒的簪子,縱然心里已經有底了,還是認不出抽了抽嘴角。
這還是真夠巧的。
不會是閑著沒事,坐在一起集體折斷的吧?
于宛如揚起下巴,“你看的了吧?這就是你們鋪子里的東西。”
流珠盯著眼前的這些盒子,整個人都懵,嘴里反反復復地重復著一句話,怎么回事兒,怎么會這樣?
于宛如:“哼,也就你們那土包子主子,會把這些破爛玩意兒,當成寶貝。”
“于小姐,你說話注意點兒!”流珠像是找到發泄口一般,“這跟我們主子有什么關系?”
于宛如揚聲喊道:“怎么沒有關系?我告訴你·······”
“誰是這里的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門口的幾名衙役,揚聲喊道。
流珠心下一沉,可還是小跑走過去,恭敬地說道:“我是這鋪子的掌柜的,不知道幾位官爺有何貴干?”
帶頭的那名衙役沉著臉說道:“我們官府收到舉辦,說是你們銀樓以次充好。所以,你趕緊隨我們去官府走一趟。”
流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官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我們鋪子可是以誠信為主,最重質量了,怎么會出現您說的那種情況?”
那我官爺不耐煩地擺擺手,“這些等到了衙門,去跟我們大人說吧。”
他手一揮,“來人,帶走!”
他身后的兩位衙役走上前,一左一右地站在流珠的身旁,“姑娘,走吧!”
幾個人雖然面色嚴肅,可動作卻不是十分粗魯。
想來,這些人來之前是受到過上面的人囑咐了。
流珠左右看了看,垂下頭,戰戰兢兢地向外走去。
吳真真垂下眼簾,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于宛如仰著脖子,得意地看著流珠離開的方向。
“我們也都是苦主,都一起去衙門找大人做主。”
“帶上東西,跟我走!”說完,也不管別人的臉上如何,雄赳赳氣昂昂地向衙門走去。
其他幾個人左右看了看,無法,只能跟著人向前走去。
·················
府衙里
葉大人聽見稟報,頓時頭就大了。
一個是逍遙王妃,一個王家。這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兒啊!
葉大人苦哈哈地命人升堂,坐在桌案后面,驚木響起時,他差點哭了。
可既然已經開鑼了,戲就必須唱下去,
他大聲喝道:“堂下何人?”
流珠垂著頭,一幅戰戰兢兢的,不知所措的樣子。
葉大人沉聲問道:“說話!否則,本官視你藐視公堂,重打二十大板。”
流珠嚇得一哆嗦,“民女······民女流珠見過大人。”
還能說話,那就好!
他還真的擔心自己一嚇唬,整個人就被嚇傻了。
這若是出點什么事兒,他頭頂的這頂官帽也就戴到頭兒了。
他收回心思,沉聲問道:“你來到這里,所謂何事?”
這個大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流珠心下好笑,可面上卻是一片惶恐,“不知道,是······幾位差大人讓我······呃,民女來的。”
葉大人很想說他們讓你來,你便來,是不是傻啊?!
你背后站得可是逍遙王妃,逍遙王妃的背后可是陛下。
你就不知道去找找你的主子嗎?
你一個小小的奴婢,瞎逞什么能啊?!
葉大人心里腹誹不已,面上卻沉著臉問道:“你們因何事帶這位姑娘過堂?”
“回稟大人。”剛才帶流珠過來的頭目拱手說道,“有人舉報,說是富貴銀樓里以次充好。”
“竟有此事?”葉大人擰著眉頭問道,“你有什么話說?”
流珠:“民女冤枉!富貴銀樓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怎么會以次充好呢?”
葉大人轉頭問道:“你怎么說?”
衙差頂著壓力,硬著頭皮說道:“回稟大人,來人說,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她抵賴。”
葉大人沉聲喝道:“既然如此,那就將人證物證呈上來。”
話音剛落,于宛如高昂著脖子,帶著一眾人走了進來。
“小女見過大人。”于宛如聲音清脆地說道,“這是小女在富貴銀樓買的首飾,沒有幾天,就成了這樣了。”
她示意將那根斷簪子呈在了葉大人的桌案上。
另外跟進來的幾位小姐也都示意丫鬟將盒子放在了桌案上。
葉大人看著桌子上的盒子,再掃了一眼堂下的那幾個千金小姐。
嘴角直抽抽,真是夠麻煩。
掃一眼站在門口的那些百姓,心里偷偷地樂了。
還好,他也有證人,而且還不少。
他掃了流珠一眼,“這下,你還有話可說?”
于宛如抬著下巴,傲嬌地說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什么抵賴的?”
流珠抬起頭,左右看了看,抿了抿嘴唇,又垂下頭。
葉大人一拍驚木:“說話!”
流珠結結巴巴地問道:“說········說·······說什么?民女的意思是,我該回答誰的話?”
葉大人一噎,對上流珠滿眼惶恐的樣子,有種自己看走眼的錯覺。
他再次拍響驚木,“肅靜!”他淡淡地掃了于宛如一眼。
眼風連剩下的那些人都沒有放過。意思很明顯,都閉嘴,這是公堂之上!
流珠張了張嘴,剛要開口,又掃了一眼于宛如那些人。
葉大人氣得胃都疼,“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流珠:“大人,民女不覺得這些東西就是證物。”
“這話怎么說的?”葉大人問道。
流珠:“民女從來沒有見過這里任何一位小姐來我們鋪子里買東西。”
葉大人警告地瞪了要說話的于宛如一眼,見她消停了,便說道:“她們沒有去過,不代表他們將的仆人沒有去過。”
“買東西,不一定要親自去的。”
流珠點點頭,“大人說的是!同樣,用我們鋪子里的盒子裝著的東西,就是從我們鋪子里買的吧?”
有道理!
葉大人點點頭,轉頭問于宛如,“你們可有話要說?”
于宛如神色一頓,“大人,我們可都是要臉面的名門閨秀。”
“怎么會做出那么缺德是事情呢?再者,眾所周知,那家銀樓是逍遙王妃的產業。”
“我們跟銀樓對上,不就是等于跟逍遙王妃對上了嗎?”
“我們跟王妃無冤無仇的,干嘛要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
于宛如覺得她越說越溜,越說越透。
葉大人點點頭,“有道理!這話你怎么說?”
流珠:“即便是這樣,可簪子斷了,也是常有的事情,怎么就說我們銀樓以次充好呢?”
于宛如嗤笑一聲,在葉大人點頭時,她說道:“你是沒有仔細看這些簪子吧?”
“那就等你看過了,在說。你們主子選你做掌柜的,相信你還是有點本事的。”
在葉大人示意下,一個衙差將盒子遞到了流珠的面前。
流珠拿起盒子里的兩截兒簪子,發現他們只是在外面鍍上一層金色,里面確實黑乎乎的不明之物。
這怎么回事?
流珠有些慌,“大人,民女能看看其他的簪子么?”
葉大人點頭,“拿給她看看。”
毫無意外,盒子里的簪子都和她看到的一般,一層金漆包裹著黑乎乎的不知之物。
“金子怎么發黑了?”圍觀的百姓中,有人驚訝地問道。
“你傻啊?!”他身邊的人斜了他一眼,“那是假的,根本不是金的。”
“是啊,金子那是金燦燦的,怎么會黑乎乎呢?”另外有人附和道。
最開始說話的人問道:“那么大的一個銀樓,怎么居然賣假東西?!”
“是啊,那可是逍遙王府的鋪子!”
“·········”
聽著眾人的議論,于宛如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吳真真也垂下眼簾,擋住眼睛里的得意。
流珠卻是不受那些人的影響,她認真、仔細地看著每一支簪子。
看完后,她站起身來,目光平靜,語氣認真地說道:“大人,這些簪子都不是我們鋪子里的。”
“你可看仔細了?”葉大人的心不由得抖了一下,“公堂之上,可不得胡言亂語!”
流珠十分鎮定:“民女剛一開始,還特別奇怪。即便是金簪子會斷,卻不至于一下子斷了這么多根。”
“后來,才知道,原因是有人以次充好。可這些次品,均不是我們銀樓出品。”
“胡說!”于宛如尖聲喝道,“這明明是從你們鋪子里買的東西。”
流珠:“剛才,我質疑過,你們這幾位小姐,沒有一個人去過我們鋪子里。”
“于小姐,你們沒有一個人出來反駁,對吧?”
于宛如心里有些慌,可仍然梗著脖子說道:“那又如何?我們是名門閨秀,不必事事都親力親為的。”
流珠:“既然如此,我也無話可說。我只想說,這些簪子都不是我們鋪子里的東西。”
“聽我把話說完。我們鋪子里的簪子,不僅是簪子,所有的飾品,都印有‘富貴’兩個字。”
“因為位置隱蔽,所以,很少有人會發現。而這些簪子,無一個有這樣的標志。”
“大人,您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到我們鋪子里去查。”
說完,她便定定地站在那里,不去看那些小姐們驚慌的臉,也不去看葉大人強行鎮定的臉。
“那就去查啊!”人群里有人喊道,“她說得是真是假,不是一查就清楚了嗎?”
“對啊,怎么不去查呢?”
“或許是不敢吧?”
“為什么不敢?”
“你們看著我干什么,我就那么隨口一說。”
聽著外面的那些聲音,流珠眼圈兒一紅,眼淚便流了下來。
何叔叔說得沒錯,主子就是一個嘴硬心軟的人。
不過,也不知道這件事情過后,自己算不算通過考核了?
“唉,那姑娘你哭什么呀?”
誰哭了?
葉大人看著流珠不住抖動的肩膀,頓時頭大了。
唉,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拼了!
“啪!”葉大人一拍驚木,“來人,到富貴銀樓去查,看看這位姑娘所說,是否屬實?!”
宛如、吳真真等人的心頓時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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