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fēng)拂過,流珠頓時一激靈。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沙漏,天吶,自己竟然走神了。
尤其還是是在雅郡主和于嬤嬤面前,這是多失禮的一件事情!
這些可給王妃丟臉了。
脊背一涼,心里無比地懊悔。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笑著招呼道:“雅郡主,于嬤嬤,請喝茶!
也只能這樣化解眼前的尷尬了。
話音落下后,突然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她擰緊眉頭,左右看了看,一時沒有找到不對的地方。
她心里發(fā)慌,忍不住問小雅,“雅郡主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有嗎?
小雅茫然地抬起頭,“沒有覺察到什么不對的呀?嬤嬤呢?”
于嬤嬤眼睛微瞇,不由得仔細(xì)感覺了一下。
突然,端茶的手一頓,剛要開口說話,便見流珠一下子揮開眼前的屏風(fēng),縱身一躍,跳到了木婉的床前。
于嬤嬤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一下子沖了過去,空蕩蕩的床鋪上,哪還有木婉的影子?
流珠嚇得汗都下來了,嘴不住哆嗦著,“王妃王妃”王妃哪兒去了?
于嬤嬤想地要多一些,剛才,婉郡主真的在床上睡覺嗎?
小雅快言快語地問出了她的疑問,“剛才姐姐真的在這床上睡覺嗎?”
流珠不滿地瞪大眼睛,“雅郡主,您這是什么意思?!”
“奴婢一直跟在王妃的身邊。親手替她掖被角,親手給他放下床帳。您怎么會這樣問呢?”
這話要是出自別人的口,她竟然兩個大嘴巴子招呼上去。
小雅也急了,“既然是這樣,那眼前是在怎么回事?!姐姐到底去哪兒了?!”
面對小雅的質(zhì)問,流珠也慌了,“我不知道!”
她紅著眼圈兒,聲音哽咽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啊!一個屏風(fēng)之隔,我居然沒有察覺到”
她話音一頓,流珠將目光落在了于嬤嬤的身上,“嬤嬤,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嬤嬤不由得愣了一下,“你這話什么意思?我就是過來找郡主了解一些事情的。”
怎么就懷疑到我的身上了呢?
流珠冷聲喝問道:“不是你,又是誰?!”
“每次郡主睡覺的時候,都好好的,為何這次你來了,就出事了呢?!”
于嬤嬤也很冤枉,“這個我怎么知道?”
心里也暗叫倒霉,怎么就趕上這樣的事情了呢?
“你不知道?!”流珠看她的那個樣子就生氣,忍不住提高聲音道,“你怎么會不知道?”
“你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人。若不是有你的話,誰會這樣悄無聲息地將王妃掠走?”
“誰在這個宮里還有這個權(quán)利?!”
陛下啊!
陛下是這個宮里的主人,自然是他呀!
不過,想想林清樾跟木婉之間的感情,便知道是么有這個可能的。
再者,陛下也沒有理由這樣悄無聲息地將人帶走。
于嬤嬤被流珠地強(qiáng)詞奪理氣得眼前發(fā)黑。
她深吸一口氣,“我我眼下不跟你計較這些。因為我能理解你此時的心情!
“不過,我要提醒你的是,當(dāng)務(wù)之急,便是要找到王妃。”
“若是你真的不去找你的王妃,說不定她會遇到些什么!
流珠氣得滿臉通紅:“你”你這分明是在詛咒我們王妃。
“流珠!”小雅扯了扯已經(jīng)亂了分寸的流珠,低聲提醒道,“我覺得,嬤嬤說的是!”
“我們眼下要做的,就是找到姐姐。找到了姐姐,一切都好說!
后面的話是提醒她:眼下陛下不在宮里,沒有人能我們做主。
等我們找到了姐姐,有了證據(jù)后,看她還有什么話可說?!
“可是”流珠還想說什么,被小雅輕聲打斷了,“嬤嬤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人!
即便是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廟。
流珠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確實是這個道理,便點頭道:“就按照郡主的意思辦!
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于嬤嬤,行禮道歉:“剛才是我太急躁了,還請嬤嬤勿怪!
于嬤嬤見流珠這么快便冷靜下來了,忍不住多看了兩人幾眼。
只不過,她的心里多了幾分愧疚。
如果,她只是一個宮里的普通嬤嬤也就罷了。
可她偏偏還是先皇用心培養(yǎng)出來的暗衛(wèi)。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她點頭道:“雅郡主,流珠姑娘放心,對于玩郡主的事情,老奴一定會盡心盡力的!
“這內(nèi)室擺設(shè),可是被人動過手腳?”她的內(nèi)心了,還是不愿意承認(rèn)自己很遜。
話音落下后,流珠和小雅同時轉(zhuǎn)頭。
流珠說道:“沒有什么不同的。和我們離開的時候是一樣的!
小雅:“即便是有人對內(nèi)室的東西動了手腳,外面的總不至于吧?”
她這樣一說,流珠也反應(yīng)過來了,她快步走了出去,對著外面空蕩蕩的廡廊喊道:“有人嗎?”
四下里靜悄悄的,除了一陣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外,再無其他。
流珠的心里“咯噔”一下,外面的暗衛(wèi)呢?
她忍不住提高聲音,“有沒有人?趕快應(yīng)我一聲。我們家王妃出事了!”
樹枝輕輕晃動,一個人從樹上跳了下來,“怎么回事?婉郡主出什么事情了?”
流珠歪頭問道:“你們可是一直守在這里?”
“那是自然!”暗衛(wèi)點頭應(yīng)道。
流珠:“那你們就沒有人看到,王妃去哪兒了嗎?”
“或者說,你們有沒有看到,是誰將王妃帶走的?”
暗衛(wèi)心里暗自吃驚:王妃不在屋子里?
這怎么可能,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離開?!
暗衛(wèi)擰著眉頭問道:“姑娘可確定?”
“你這是什么意思?”流珠呵斥道,“我能拿王妃的安危開玩笑嗎?”
暗衛(wèi)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將手指放入手中,打了一個口哨兒。
一陣衣袂飄絕聲后,有兩個人出現(xiàn)在面前。
先前的暗衛(wèi)聲音低沉地問道:“你們可有誰看到婉郡主離開?”
他掃了一臉焦急的流珠,繼續(xù)說道:“或者,有誰看到,她被什么人帶走了?”
另外兩個暗衛(wèi)搖頭,“沒有!
兩人心想,若是看到了,又怎么會不將其拉下來呢?
先前的那個暗衛(wèi)冷靜地分析道:“看來,婉郡主暫時還沒有離開香榭!
“我們動作快一些。應(yīng)該會搶在對方動手前,將人救出來。”
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在詛咒我們王妃有事,是嗎?
流珠對暗衛(wèi)的話十分不滿,可眼下這種情形,也不是吵嘴的時候。
她只能點頭道:“有勞各位了!”
話音落下后,她又重新奔會了內(nèi)室。
既然事情發(fā)生在內(nèi)室,那就應(yīng)該從內(nèi)室開始查起的。
“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她見于嬤嬤的目光一直屋子里的擺設(shè)上打轉(zhuǎn)。
于嬤嬤擰著眉頭道:“乍一看,倒是沒有什么不妥的!
“可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我剛一進(jìn)來時,便感覺到一種違和!
“可讓我來說的話,一時又說不出來!
流珠:“嬤嬤,您是皇后娘娘宮里的人,這件事情由您來查自然是妥當(dāng)?shù)。?br />
“只是,要不要將王妃的事情,稟報給皇后娘娘?”
雖然稟告過去后,皇后娘娘仍然會讓于嬤嬤過來處理此事。
可皇后娘娘乃六宮之主,這些事情,理應(yīng)向她報備的。
于嬤嬤點頭,“流珠姑娘說的是。”
小雅將四周的窗戶,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一遍。
可轉(zhuǎn)了一圈兒后,徒勞地嘆了口氣,“這邊竟然沒有留下一絲的線索!
流珠抬手敲了敲腦袋,“是不是一開始,我們的方向便錯了?”
“王妃既然失蹤了,我們不是應(yīng)該四處尋找么?為何總是圍著屋子打轉(zhuǎn)呢?”
好像是這么個道理哈!
小雅也沒有主意了,她轉(zhuǎn)頭看向于嬤嬤。
于嬤嬤正研究窗臺上的幾盆花兒,隨口說道:“雖然如此,可外面的暗衛(wèi)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
“就連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響動。而且,四周的窗戶更是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流珠若有所思地問道:“嬤嬤的意思是說,我們王妃還在這個屋子里,一直都沒有離開?”
于嬤嬤看了她一眼,點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流珠的目光在屋里的擺設(shè)上來回地轉(zhuǎn),“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里還有機(jī)關(guān)之類的東西。浚
小雅提醒道:“或許綠珠會知道!彼吘乖谙汩坷锎^這么長時間。
“對,去找綠珠!”流珠一溜煙跑出去到門口后,又退了回來,“有什么看到綠珠了?”
小雅想了想,搖頭道:“好像自從御花園回來后,便沒有再見過!
流珠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都聽著,馬上去找將綠珠找過來。”
“還有,剩下的人全都圍攏過來,我有話要問你們。”
看著站在廊下的宮女、太監(jiān)以及嬤嬤,“就這么幾個人嗎?”
以前,總覺得這些人特別礙眼,可現(xiàn)在看來,卻覺得有些少了。
流珠的眼睛轉(zhuǎn)了一圈兒,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忍不住開口問道:“有誰看到綠珠了?綠珠怎么沒有過來?”
她心里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今天一天,都沒有人見過綠珠么?”
有一個小宮女怯生生地舉手道:“奴婢見綠珠姐姐去了那邊的庫房!
“然后,便不知道了!
流珠:“你是什么時辰看到她去庫房的?”
小宮女歪頭想了想,“好像是辰時吧?!”
“奴婢也不確定!闭f完,小宮女垂下頭,似乎擔(dān)心被責(zé)備。
流珠追問道:“辰時后,還有誰見過綠珠?!”
一個灑掃嬤嬤舉手道:“大約是辰時一刻,奴婢看到綠珠姑娘領(lǐng)著人,提著茶具和點心向御花園方向走去!
流珠擰著眉頭問道:“你確定?”
那位灑掃嬤嬤點頭,“奴婢確定的。”
流珠追問道:“那你看到她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那位灑掃嬤嬤指了指庫房的方向,“好像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
流珠轉(zhuǎn)頭看了從內(nèi)室出來的小雅一眼,提著裙角便向外跑去。
跑出廡廊后,她不由得頓住了腳步,自己怎么跑出來了,到底要去哪兒呢?
聽完那個嬤嬤的話后,她的心里便是一陣焦急,可又不明白,自己在急什么。
小雅見流珠跑出去后,便站在她剛才所站的位置問道:“你們誰在香榭伺候的時間最長?”
幾個人你推我讓后,剛才那個負(fù)責(zé)灑掃的嬤嬤舉手道:“奴婢算是時間長的了!
小雅問道:“你在這邊呆了幾年?”
那位嬤嬤低聲說道:“奴婢在這邊呆了五年了。”
小雅擰著眉頭問道:“你是在香榭里,待的時間最久的嗎?”
那位灑掃嬤嬤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奴婢也不算是時間最長的!
“在這邊時間最長的,要屬金嬤嬤了!
小雅忍不住皺眉,“怎么還扯到金嬤嬤了?!”難道說,真的是金嬤嬤出的幺蛾子?!
那位灑掃嬤嬤道:“以前,香榭這邊沒有主子。什么事情都是金嬤嬤做主!
“所以,每隔一兩年,她都會給香榭里換上一批人的!
小雅問道:“那你為何沒有離開?!”
灑掃嬤嬤忍住了要撓頭的動作,“奴婢也不清楚!
“行了,你跟我進(jìn)來吧!毙⊙糯嗦曊f道,“其他人,你們在外面等著!
灑掃嬤嬤有些拘謹(jǐn)?shù)爻读顺兑陆,左右看了看,硬著頭皮,跟著小雅走了進(jìn)去。
于嬤嬤端坐在椅子上,看著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灑掃嬤嬤,沉聲問道:“你在香榭做灑掃嬤嬤這么長時間,可聽說什么事?!”
事?
灑掃嬤嬤擰著眉頭問道:“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
于嬤嬤說道:“就比如說,一個人明明進(jìn)了這間屋子,卻從另外一間屋子里出來!
灑掃嬤嬤一臉懵,“這是真的嗎?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于嬤嬤沉聲道:“這樣看來,那便是沒有了?”
灑掃嬤嬤搖頭,“老奴不敢撒謊,真的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又或者,是有這么回事,老奴等級低,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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