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喵一張小臉瞬間血色全無。
“你胡說!”她口中雖然喊著不相信的話,但心里其實已經信了一大半。
噬心者除了擁有讓人恐懼且作嘔的外貌,還擁有絕佳的視力——這個視力不僅僅指它面前的范圍,它似乎還能看見超維度發生的事情。
“嘿嘿嘿。”噬心者不再說話了,轉而把玩起手邊帶著模糊血肉的骨頭來,阿喵光是看著就已經能想象到味道有多血腥,她別開頭不去看它。
就在這時,機車的聲音遠遠地從巖土地上“突突”地響了起來,阿喵怔愣了一會兒,想起了原宿口中的土匪軍團,連忙側身閃到了巖石后面。
“嘿嘿嘿。”噬心者還在笑。
阿喵從巖石后面露出一點腦袋來,悄悄地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那一隊全副武裝的人發現了噬心者,立刻舉起了槍對準了他,其中帶頭的那個人腰間綁滿了手榴彈,抽出一根來威嚇著:“怪物!你今日跑不了了,我們巡邏了這些日子,終于找到了你這個危害,以后我們這片的住民再也不怕你作亂了,我們今天就滅了你!”
“嘿嘿嘿。”它依舊笑著。
阿喵聽到這話卻是怔住了——好像有哪里不太對?
這些人自稱是什么?住民?
他們不是土匪嗎?按原宿的話說,他們無惡不作,燒殺擄掠,弱肉強食。看他們的樣子也像是“掠食者”,裝備齊全的戰車,數不清的子彈和車上一人一把槍的配置,怎么看都是他們更像土匪一些。
下一秒,就在她面前,降臨了一場槍林彈雨。
阿喵驚叫了一聲,緊接著意識到身邊的胡河還沒藏好,趕緊費盡力氣把它拉到了陰影里面。然后,阿喵偷偷伸出頭望著外面,看著那群生活在巖土的人和噬心者爭斗起來。
“咕——”胡河的腹腔中發出了水泡爆裂的聲音。他從半睡半醒的狀態中略微清醒了些,瞧著身旁的阿喵,嘴巴一張一合,似是要說些什么,可外面的槍聲頻頻響起,遮住了他說話的聲音。
而此時此刻,裝甲車上的人們正怒吼著攻向噬心者。
“和那個該死的巫女一起滾出我們的家!”
巫女?
阿喵皺著眉。
“嘿嘿嘿,小姑娘,你躲什么呢,我們明明離得那么‘遠‘’,你剛剛不還是趾高氣揚地跟我喊話么?害怕什么?”噬心者的笑聲帶著陰森冷氣,“還是說,你怕的是……這個!”
話音未落,噬心者手上的巖土突然像橡皮泥一樣伸長了出去,捏住了一個全副武裝的人的身體,就在那一瞬間,阿喵聽到他發出了可怖的慘叫聲,緊接著他身上的護甲和槍支都被噬心者捏碎了——包括他的身體。
阿喵哆嗦了起來。
她的大腦提醒她要趕緊躲起來,不要再看下去,可她的身體僵住了,完全沒有反應。
她看著紅色的液體從噬心者的手縫中緩緩流出來,她看著那人像條蟲子一樣地扭曲著,她看著裝甲車上的人拿武器的拿武器、奔逃的奔逃。
她移不開目光。
“嘿嘿嘿。”噬心者再次笑了。
……
“吱呀——”
是原宿推開了石洞的簡陋木門,隨之一起帶來的還有外面的滾滾熱浪。
原宿踉蹌著走進來,跌坐在西西床前,他的頭劇烈疼痛,口腔里也充滿了血腥味,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床上頭發散亂,皮膚蒼白的西西靠著小墊子艱難地坐起身來,努力支撐著關切地問道:“這是怎么了?遇到土匪了嗎,你受傷了嗎?”
原宿嘆口氣,朝西西擺擺手:“你不用起身,我沒事,的確是遇到了一群土匪,他們這次帶的武器很厲害,我糾纏了好一陣子。”
“傷到哪里了?”西西的語氣變得焦急起來。
“沒什么大事,只是胳膊上劃了道口子。”原宿用手托著頭,語速很慢地解釋道,“麻煩的是我有些頭疼……媽的,那群人太難纏了,我廢了好大力氣才脫身……西西,我們總是這樣躲來躲去的也不成,他們早晚能找到我們的。我就不明白了,光是擔憂那個破火山會不會哪天噴發就已經夠他們忙的了,為什么還會有閑心思在外面掃蕩。”
西西看著他,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
“大概是,天氣太炎熱了吧。”她說,“我們和土匪是無法理論的。”
“你說得對。”原宿嘆了口氣。
“我看看你的傷口。”西西說。
原宿沉默片刻,將袖子擼了上去,一道幾乎長達20厘米的血口子出現在西西面前,不是很深但出血有些多。西西纖細如柴的手臂朝著床下的位置一撈,撈上來一根長長的樹枝模樣的東西。
“前陣子你外出拿回來的東西里面,我發現這種樹木的汁液有殺菌消毒的作用,沒有酒精,你暫且忍忍。”西西邊說邊輕輕將樹枝折斷了,里面的汁液緩緩流了出來,流到了原宿的傷口上。
“嘶——”原宿往后躲了躲,被西西拉住手臂。
“不想感染就聽我的。”西西說。
“啊,真服了你。在這種地方也能弄到代替酒精的東西,真不愧是生物組的才女。”原宿嘟囔著。
然而,他的視角里慢慢被汁液覆蓋的手臂,在西西的眼中,卻是布滿了巖土焦黑斑塊的堅硬表皮。簡單的處理結束后,西西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
“原宿,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她說。
“放心吧,我們先吃點東西,這是戰利品。”原宿扭頭拎起自己外出的背包,沒有看到西西垂下頭時嘴角劃出的詭異微笑。
“好。”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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